顾城锦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厅里坐了很多人,有他父母家人,还有陈闻轩的父母和其他亲戚。
看到他进来,陈秀珠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不过,被顾城锦抬手拦下。
“妈,都没问清楚是非黑白,您就要动手打我?”
“还问什么是非黑白?闻轩再怎么不对也是你亲表弟,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差点打死。”陈秀珠怒斥。
顾城锦却混不吝的冷哼:“你应该庆幸他是我亲表弟,但凡远一点,我已经把他打死了。”
“你……混账东西。”陈秀珠气得浑身发抖。
顾城锦:“您再骂,下一次见到还打他。”
“你是要气死我?”陈秀珠捂住胸口。
顾董事长走过来,连忙扶住老婆安抚,又对顾城锦呵斥:“老三,这次的确是你不对,闻轩能犯什么错,值得你下这么重的狠手?”
“妈,我觉得要不先听老三解释。”顾城飞也过来做和事佬。
陈闻轩的父母是顾城锦的二舅二舅妈。
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等着顾家给他们说法。
大舅夫妇倒是站起来,摆出长辈的姿态对顾城锦说:“阿锦,这件事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只要你解释得合理,我们可以考虑原不原谅你。”
“我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征求你们的意见,管你们原不原谅。”顾城锦冷笑。
大舅被怼得脸一红,又气又怒。
陈秀珠一看自己大哥吃了亏,又气得指着顾城锦大骂:“孽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玩意?”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第一天无情无义。”顾城锦回应。
一直沉默的二舅,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怒斥:“顾城锦,你别以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信不信我不顾念亲情,现在就报警?”
“二舅,您别生气,有话好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顾城飞连忙过去哄。
顾城扬也说:“二舅,这件事情我们顾家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您先消消火。”
倒是顾城锦混不吝地冷哼一声,沉着脸冷厉道:“报警?好啊,二舅,我就等你这句话。警察来了,看看到底是我殴打欺辱我老婆的流氓,罪责严重,还是给女孩酒杯里下药,试图不轨的罪责严重。”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城扬。
“老三,什么意思?是周白吗?她怎么了?”
“那你要问二舅,刚才不是还劝二舅消火?他的好儿子干的好事,得让他跟你解释。”
“顾城锦,你别拐弯抹角,到底发生什么一次性说清楚。”顾董事长中气十足地呵斥。
他就知道,他儿子不是鲁莽冲动的人。
平时正眼都不带看陈闻轩一眼,怎么会莫名其妙跟他动手?
刚才还在老婆娘家人面前矮一截,这一会就支棱起来了。
顾城锦冷厉的目光扫过大舅二舅一家,又扫过他母亲,最后声音低沉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说完后,停顿片刻又冷声说:“我就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没有立刻报警,让警察给他带走调查。就这么一个下作的玩意,还值得你们一个个死命维护?平时你们不也是不把他看在眼里,现在看到我动手打他,一个个都跑来兴师问罪。到底是为他出头,还是想跟我顾城锦过不去?”
大舅夫妇尴尬不已。
心里庆幸,幸好没让自己儿女过来,不然更加丢人。
“老二,不是我说你,阿轩你就是太纵容娇惯,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活该挨打。”大舅愤然对二舅指责。
他们陈家可是书香门第,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二舅也羞愧得满脸通红。
他是搞艺术的,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辈子的名声,就算是毁在这个儿子手里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二舅妈却突然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有了老婆?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你结婚的事?你是不是推卸责任,才故意这么说?”
顾城锦讽刺:“怎么,我什么时候有老婆,还要经过你们同意?我结婚的事我妈都管不了,您还想管闲事?”
“我才不想管你的闲事,我就是觉得,那个根本不是你老婆,你就是想推卸殴打我们家轩儿的责任。”二舅妈义愤填膺。
顾城锦冷笑,看向二舅:“怪不得陈闻轩养废了,二舅妈这脑子实在不怎么好使。重点都没有搞清楚,就想推卸责任,二舅不考虑为陈家传承着想,换个老婆?”
二舅、二舅妈:“……”
“阿锦的确结婚了,不过结婚对象我不满意,也一直没有办婚礼。这件事以后再跟你们说,你们先回去。”陈秀珠沉着脸对她娘家人解释。
大舅二舅自然没脸待下去。
虽然二舅妈不想走,但还是被拉走了。
等陈家人一走,陈秀珠又板着脸对顾城锦说:“虽然这件事是闻轩不对,可是你为了一个女人,也不该对他下死手。他可是你亲表弟,你二舅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如果是您遇到这种情况,我爸会不会朝对方下死手?”顾城锦反问。
“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妈。”陈秀珠气急败坏。
顾城锦却沉着脸说:“周白还是我老婆,这种事,您觉得我就该忍?”
顾董事长拦住老婆,也语重心长地劝她:“这件事的确不是老三的错,换成谁,都给陈闻轩打残废。你二弟这个儿子,我看是白养了,早就看他成不了事。”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亲侄子。”陈秀珠生气说。
顾城锦哼笑:“我还是您亲儿子,为侄子怪自己亲儿子,您倒是很知道亲疏远近。”
“妈,这件事的确不是老三的错,陈闻轩就该打。”顾城扬也愤愤道。
陈秀珠又怎么会不知道,陈闻轩办的这件事是该打,打残废了都不亏。
可是,她心里就是气不过顾城锦对她的态度。
“闻轩是该打,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打得这么狠。医生说,恐怕这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才一个月下不了床?”顾城锦懊恼:“果然右手不方便就是影响发挥,换做平时,我肯定打得他半辈子不能自理。”
“你……你可真是冷血无情,丝毫不念及亲情。”陈秀珠又指着他怒斥。
顾城锦哼笑:“妈,这句话您翻来覆去地说,翻来覆去地提醒我。是生怕我忘了,我对自己的亲妹妹见死不救的事?”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这是顾家的伤疤,他居然又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