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是黄公子下的聘礼?”
最吃惊的就要属兰蕊了,她就是做过侍妾的,当初甚至没名没分入的五皇子府。
皇家能给除了皇后以外入后宫的女人下聘礼,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这样看来薰儿进宫倒是不错的选择。
“是啊,还能骗你们不成。”顾圆老向薰儿,“因着你待嫁,就没让你出去见,缺什么少什么你可得跟我说。”
“这么多黄金折现一时半会儿怕是有些不容易,这些银票你先带走,剩下的我再找个机会给你送过去,还有走的时候得带两个丫鬟……”
顾圆说着自己的安排,薰儿听了一会儿起身握住顾圆的手。
“不用了麻烦了嫂子,皇……黄公子如此大方,不过是因着两家的交情,这些应该都是他找了个缘由送给爹娘和大哥大嫂的,我带走算怎么回事。”
她可不认为毁了容的自己能让皇上一见钟情,能够情深义重到“万金聘妇”,皇上一开始就很明确让她进宫不过是做他手中的一把刀,这万两黄金是给沈家的面子和交代。
“你怎么这么想?”
顾圆愣了一下,吴氏也要插嘴,被薰儿打断了。
“嫂子,我会带一部分,但这些黄金就不带了,娘和嫂子收着吧,若是以后真缺钱了,我自会和嫂子张嘴。”
她也不是假清高,进宫自然是需要钱财的,但也用不着这么多,沈家疼她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她也不是那没良心的。
“至于丫鬟也算了,与其带两个不熟悉的到时候生了二心,倒不如不带。”
既然是皇上让她入宫的,到时候自然会有安排,她只需按皇上的吩咐办事就行。
珠儿在一旁焦急开口,“小姐,我可以……”
“闭嘴!”
薰儿厉声打断了珠儿的话,“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什么小姐,我是你大姐沈薰儿,你若是再叫错别怪我不顾念姐妹情分!”
珠儿瞬间红了眼眶,捂着嘴跑出去了。
“一家子姐妹,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就要出门子了,她心里肯定难过。”
吴氏自己心里也难受,这个干女儿是她自己认的,如今也处出感情了,真心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这就要嫁人了,还说不上嫁,连红嫁衣都不能穿,她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娘说的是。”薰儿点头应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找珠儿说说话,这丫头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快去吧,我们几个还得忙。”
……
薰儿过来的时候,珠儿趴在床上正哭的伤心。
“别哭了。”
薰儿叹了一口气,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珠儿看了她一眼,哭的更伤心了。
“别哭了,你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是这么天真,等春闱结束我就要离开沈家了,和我说说话吧。”薰儿将人拉倒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和珠儿从前虽然是主仆,如今是姐妹,无论无何她也不会带珠儿进宫的。
珠儿闻言终于止住了眼泪,红肿着一双眼睛,“你不是不要了我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
“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薰儿起身打湿了帕子,将她的眼泪擦干净。
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黄公子的身份非比寻常,我带上你,你就是我的软肋,珠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没人比我忠心,别人可能会背叛你,我永远都不会,我也不会成为你的软肋,我会保护你的。”
珠儿倔强的抬头,她这条命都是和小姐拴在一起的,如今有幸能和小姐姐妹相称已经是老天格外优待,她不能再让小姐孤身去黄公子身边,哪怕继续为奴为婢她都愿意跟随。
“珠儿,黄公子身份特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倒是告诉我,那个黄公子有什么好,让你愿意为妾!”
珠儿有些奔溃问道,薰儿就算不能回到楚国恢复郡主的身份,现在依然是沈家的小姐,吴氏待她们犹如亲女,为什么非要想不通去做妾室。
薰儿见她如此,只能凑近她耳边说出轩辕祁的真实身份。
珠儿猛的一下跳起来,愣在了原地,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这件事黄公子瞒着爹娘,你万不可说漏了嘴,你只需记得,这装婚事是我自愿求来的。”
薰儿再三告诫她。
轩辕祁既然不愿意在沈家面前暴露身份,他们这些人还是最好装作不知道为妙。
“这是我向宋大夫求的药,只需抹几次你额头上的疤就能消失不见了。”
语重心长的交代了许多话,最后薰儿将自己准备了良久的瓷瓶交给了珠儿。
珠儿嘴皮子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点头将瓷瓶收下了。
小姐要入宫,比她更需要这瓶药吧?
……
转眼春闱结束。
再过两日楚国太子就要宇文衡离京了,同时要带走的还有和亲公主轩辕月。
这几天沈墨都是早出晚归,顾圆还没问,他就主动开口了,“皇上这两天脾气不大好。”
“可是跟春闱有关?”顾圆将手里的话本放下问道。
这话本是前两日张氏差人送过来的,一位署名欧阳的人写的,不同于普通话本的套路,倒是挺有意思。
沈墨沉吟片刻:“我估摸着应该是春闱过后的选秀。”
皇上的心思他大概猜得到,怕是不想宠幸那些别有用心的女子。
“古往今来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皇上不重男女之事,怕是到时候秀女又有的发愁了。”
顾圆:……
有些无语。
“突然觉得当皇上也挺不容易,还要强迫自己去睡不喜欢的女人。”
这回轮到沈墨无语了。
夫妻两个说着说着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五皇子身上。
“听闻五皇子失心疯了?真的还是假的?”这话是顾圆听外头的传言得来的。
“无论真假,这辈子他都别想离开王府了。”
沈墨将人拉到床边坐下,顺便宽衣。
“皇上将廖太妃和轩辕月送去五皇子府了?可后日轩辕月离京了,难不成到时候从五皇子府出嫁?”
“那倒是不会,不过是有些人手伸的太长了给些教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