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沈大人不得了啊。
堂堂七尺男儿哭成这样,脸都不要了,还能让人说啥。
沈墨这一同痛哭流涕,轩辕祁都差点从龙椅上下来亲自扶他起来。
好歹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这才没下来扶人。
“沈爱卿,别哭了,朕一定查明真相给你个交代。”
轩辕祁用手指压着太阳穴像是被沈墨哭的头疼。
实则在憋笑,这人……下次能不能和他提前吱个声,他怕接不上啊。
“微臣多谢皇上。”
沈墨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还用袖子摸着眼泪,好不伤心。
这让原本想说他自导自演的大臣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这要是一开口,万一沈墨再哭哭啼啼说他们逼的他没活路了咋整。
没见过沈墨的官员则是目呆口瞪,真没想到如此风光霁月的人连形象都不要。
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十皇子早就在沈墨哭的时候,就哭不出来了。
他那是假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和沈墨比起来实在是太假了。
这会儿有些尴尬。
原本想好说的话都忘了。
“忠王,刺是在你府中消失的,你也有责任,不若就交给你来查如何?”轩辕祁直接将锅甩在了十皇子头上。
刺是在十皇子府邸消失的,和十皇子绝对脱不了关系,包括除夕宴上刺杀他的刺,轩辕祁怀疑也和十皇子有关。
只可惜线索断了五六天过去了依旧没查处幕后之人。
不如何。
十皇子一脸便秘。
刺就是他派出去的,让他给沈墨一个交代?
他自己就是贼,上哪抓贼去。
他这位好皇兄是故意的吧。
“臣弟倒是想,可臣弟什么也不会……”
十皇子开始装可怜。
反正他往日的形象就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
轩辕祁若是逼他狠了,先皇留下的那些老臣还没被轩辕祁收服,自然就替他开口了。
其中以当朝首辅魏国忠为首,魏国忠从前可是颇为看不上身为太子的轩辕祁。
就算如今他继承了皇位,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十皇子正等着轩辕祁发怒然后再被老臣打脸,没想到轩辕祁话锋突然一转。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大理寺彻查。”
“沈爱卿既是受害着,想必追查起来更加尽心尽力,众爱卿觉得如何?”
不如何。
交给大理寺,大理寺卿病重,这无疑就是给沈墨放权。
大理寺卿若是下去了,下一步沈墨是不是又要官升一级。
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配?
得亏沈墨听不见这些人的心声,要不然非得让他们看看毛长没长齐。
站在百官之首的魏国忠第一个就不答应,不过这种小事他不会开口,手下的门生自然会替他解决。
还没等魏国忠把意思传达出来,宁国候突然出列了。
“臣觉得皇上此言有理,天子脚下居有人胆大包天刺杀朝廷命官,简直是不把皇上和齐国律法放在眼里,沈大人在其位,谋其职,交给大理寺彻查最为合适。”
“臣附议。”
“臣附议。”
宁国候站出来,以李家的势力自然也有几个大臣当机立断。
轩辕祁趁机直接拍板定下了此事。
然后其他想要开口的大臣没了机会。
低着头的沈墨似乎从宁国候的话语里听出几分示好,又有些不确定,一抬头突然对上宁国候的目光。
这回确定了,宁国候是在帮他。
至于缘由,他暂时还不太清楚。
早朝结束之后,众大臣出了宫门,沃仲追了上来。
眼神也不看沈墨,小声道:“上回你让我打听顾勉怀的消息,我打听到了,他被贬之后就在雍州城一个名叫靠山镇的镇子上,这地方人人多眼杂,我就不和你多说了。”
沃仲如今只是个五品官,为了避免诸多麻烦自然不能明面上和沈墨走的太近。
这也是沈墨的意思。
他在朝堂上树敌太多,恩师一家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京城,不能再牵连他们。
顾家的消息沈墨心里有数了,正欲上自家马车被宁国候叫住了。
“沈大人留步。”
沈墨回头见名国候大步向他走来。
“不知侯爷叫住晚辈有何要事?”沈墨十分气道。
“要事倒是没有,本侯颇为欣赏你,所以想邀你去府上做罢了,下回休沐可一定要来。”
宁国候不等沈墨说话有道:“对了,顺便带上你夫人,拙荆也想见见你夫人。”
沈墨还能说什么,就冲今日宁国候在朝堂上替他说话也得应下。
再说人家又没让你做事,只是让你去做。
“侯爷相邀,子郡莫敢不从,一定一定。”
沈墨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惹得路过他身边的大臣颇为瞧不上眼。
沈墨也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见宁国侯走了这才上了自家马车。
刚走出宫道,马车速度就慢了下来。
柳莫问在马车外出声提醒,“沈大人,有一辆带着皇子标识的马车过来了。”
“停下让道。”
沈墨一猜就是十皇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十皇子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来了。
“沈大人这是不想见本殿?”
沈墨从马车上下来行礼。
“微臣不敢,微臣只以为忠王殿下要过去,这才吩咐车夫急忙让道。”
“不知十皇子有何事吩咐?”
十皇子掀起车帘,脸上依旧带着天真烂漫的笑,“没什么要事,就是希望沈大人早日抓住真凶好还本殿一个清白。”
“这是自然,微臣自当尽心尽力。”
“那没事了,沈大人别把我当成刺杀你的仇人就行。”
十皇子似乎是专门来找沈墨说这几句话的,说完就吩咐身边人赶路。
直到十皇子的马车走远了,沈墨这才转身准备回去,就见柳莫问僵在原地,眼神死死的盯着十皇子远去的马车。
“沈大人,忠王身边那方脸男子你可认识?”柳莫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你说的是富仁?”
“那可不是什么男子,那是忠王的贴身内侍,你认识他?”
沈墨看向柳莫问时,柳莫问面色已经和往常无异。
“奴才哪能认识忠王身边的内侍,只不过觉得眼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