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
十皇子仲王在自己的书房里按下了一道机关,然后一个巨大的暗道出现在眼前。
十皇子顺着台阶走了进去。
一路上的寒冷和黑暗让他觉得十分不喜和难受,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冷些。
他记得往年走这条暗道的时候没有这么冷。
走着走着,十皇子觉得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
十皇子用力跨了出去,然后来到了一处温暖的偏房。
一个身穿素衣,十分年轻美貌女子已经早早的在房间里等候了。
女子是十皇子的生母娴嫔,如今的娴太嫔。
娴太嫔人如其封号一般,温柔娴静,坐在那儿仿佛美的像一副画一样。
哪怕是入宫多年,又生了十皇子,却没有一丝老态。
老皇帝后来最宠爱的一个妃嫔就是她了,只不过娴太嫔进宫这么多年,一直位份不高,刚开始只是个贵人。
直到后来生下了十皇子,才被晋升为嫔。
知道先帝驾崩,位份也再没有变过了。
“皇儿怎么才来?”
娴太嫔好看眉宇之间带着一丝不耐,她在这儿已经等了许久了,她的皇儿一向不会迟到的。
十皇子恭恭敬敬的行礼,“今日府中有些事情,让母妃等急了,母妃见谅。”
“罢了,也亏的当初我让先皇早早的赏赐了宅院给你,要不然如今我们母子见一面都不容易,外头的情况怎么样了?”
娴太妃摆了摆手,像是十分无聊摆弄着自己面前插在瓶子里的梅花。
十皇子如今住的王府是老皇帝还在时她缠着老皇帝赏赐下去的。
所以轩辕祁上位之后,十皇子主动要求搬进这座宅子里当做忠王府。
又有谁能想到,这宅子里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后宫呢。
“五皇子那个蠢货已经没用了,母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十皇子提起五皇子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他的这个蠢哥哥啊,居然愚蠢到挪用国库的银两还去征收赋税,简直是愚蠢至极。
就这样的人还妄想做上皇位,简直是惹人笑话。
娴太嫔摆弄着面前的梅花,不咸不淡道:“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等,母妃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可我已经等不及了,难道母妃不想当全天最尊贵的女人吗?当垂帘听政的太后吗?窝在这小小的地方,母妃不憋屈吗?”十皇子有些不甘心道。
他十分清楚母妃的野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当垂帘听政的太后。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
父皇在的时候,他年岁尚小,母妃让他装傻充愣扮做人畜无害的样子讨好其他兄长,如今父皇不在了,五皇子也废了,三皇子无心皇位,只剩下一个轩辕祁了。
轩辕祁刚刚上位不久,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没有坐稳呢,此时应该是最好的时机,母妃却只知道让他安心等待。
到底在等什么!
十皇子是后来才知道,明明他母妃只比当初的宠冠六宫的梅妃晚进宫几年,却一直默默无闻像个透明人一样窝在后宫了,老皇帝偶尔会宠幸他,她却自己偷偷避孕。
后来梅妃去世,她才慢慢受宠了一些,再后来怀上了他生了下来,除了比他小的十二皇子,其他皇子都已经长大了。
于是他成了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单凭娴太嫔的容貌,整个后宫无人能与其争锋,她应该才是宠冠六宫的宠妃才对
偏偏她不争不抢,安静的像个透明人一样。
若是他早出生几年,凭借父皇对他的宠爱,皇位应该是他的才对,何至于到现在还要忍着。
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娴太嫔突然变了脸色,原本的温柔消失殆尽,疾言厉色道:“胡闹,你现在年岁还小,压根不是轩辕祁的对手,贸然出手,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别忘了你是父皇最宠爱且寄予厚望的儿子,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吗?”
十皇子对娴太嫔的话不以为然,这些话他听的太多了,早已经免疫了。
娴太嫔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你父皇在世时,曾告诉母妃,他留下了一道无字密照。”
“无字密诏!?”
十皇子瞪大了眼睛,随后内心狂喜。
无字密诏,这岂不是就意味着,密诏上的内容可以由他来写。
有了这密诏,他只要写上轩辕祁不忠不孝,不配为皇,那就可以轻而易举将轩辕祁从皇位上拉下来。
十皇子没想到今天来一趟,母妃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激动道:“母亲,那道密诏到底在哪里?你快点拿出来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点告诉我,我们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百般隐忍。”
“你父皇没来得及告诉我密诏藏在哪里。”
娴太嫔叹了一口气,老皇帝若是再迟一些落气,或者临死的时候身边守着的人是她,她就一定能够问出密诏的下落。
可惜……只差一步。
“什么?!”
十皇子简直要疯了。
这简直天大的馅饼突然砸向他,他正要吃,却告诉他馅饼被人藏起来了,想吃就去找?
“你别急,你父皇既然留下了这道密诏,就是为了让母妃推你上位,它一定就藏在这公里的某个地方,所以一定会找到的……”
娴太嫔又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微笑着折断了面前的梅花。
……
今日的沈家迎来了人。
沃家一家子都上门来了。
沈墨去大理寺当值了,所以顾圆和吴氏沈父都出面招待。
顾圆看见沃元良老夫妻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就听一旁的吴氏突然咦了一声,“我咋瞅着这位老夫人你有些眼熟?”
沃元良的老妻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道:“原来是你啊大妹子,那是真是多谢你了。”
沃仲的妻子诧异道:“母亲与沈家老夫人认识?”
“你不知道那日我和你爹刚到京城……算了这些就不说了,总之就是沈家老夫人的一竹筒水,救了我们二人的命,你就是我们老两口的救命恩人。”沃元良的老妻激动道。
她正愁没法感谢人家呢,居然这么巧。
“一别三年,恩师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