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看热闹的人都没想到顾圆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顾家这丫头吃错什么药了,居然真要嫁给一个半身残废还昏迷不醒的男人。
“闺女,你……”
“爹,别说了,给你闺女准备嫁妆吧,过几天我就要成亲了。”顾圆笑眯眯的看着顾盛,仿佛嫁给了心上人很高兴。
“闺女,是我沈家委屈你了,你放心,你嫁进来我保证不让你受委屈。”吴氏拉着顾圆的手打心底里许诺。
顾盛仿佛一瞬间被卸了所有力气,低着头进了屋。
成亲这天。
顾圆换上了喜服让赵氏梳了头,戴了冠,最后盖上了红盖头,等着沈家来接亲。
一家子人谁都不高兴,就连顾永安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沈家是由吴氏和沈父亲自来接亲。公婆接亲,这在整个青山镇都是头一份,等于是向没过门的媳妇低了头。
儿子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吴婆子咬牙将家里的牲畜都卖了雇了大红花轿吹吹打打的来顾家接亲,也算是整个村子里独一份了。
就算不是灾荒年,能顾得起花轿的也是极少数人家,嫁的近的都是人背,嫁的远些的,顶多雇驴车马车。
人人都说顾圆虽然嫁了个昏迷不醒的瘸子,但沈家却给足了顾家脸面。
本该由顾永安这个兄长将妹妹背出门,再由沈墨将人背进门,但沈墨还昏迷着,只能由顾永安背上花轿,下轿子再让媒婆背进屋里。
顾盛和赵氏抹着眼泪目送女儿上了花轿,这个小没良心的却只在上轿子的时候象征性的哭了两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花轿吹吹打打的进了沈家的门,顾圆被媒婆背进去由媒婆扶着独自一人摆了高堂天地,然后被送进了洞房。
原本是热热闹闹的亲事,但因为沈家的这情况也没人敢闹,吃了些简单的酒菜就各自回家了,但每个人都是唏嘘不已。
没想到顾圆还真铁了心嫁进沈家了,男人这个样子,以后还有的罪受呢。
宋蔷薇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不是顾家和沈家的亲戚,今日自然也没有请她。
不过这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她马上就要去镇上了。
不过顾圆嫁进沈家冲喜这件事自然少不了她的手笔,那个云游道人就是她安排的。
之前是她想岔了,才会不愿意顾圆嫁给沈墨,后来想想,这两人凑在一起,以吴氏的厉害刻薄,顾圆这辈子才和江鸿文再无可能。
“蔷薇,日后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绝不会让你受丁点儿委屈。”江鸿文趁人不注意站在了她身后。
“我自然是信你的。”宋蔷薇回头冲他笑了。
从今往后顾圆和江鸿文再无半点可能,而江鸿文日后必定会高中,她将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一辈子,她定要活的风风光光,令人羡慕。
……
新房内燃着一对龙凤喜烛。
顾圆听着周围没声音自个儿接了盖头,就见自己坐在床边上,床上躺着一身红衣的沈墨。
此时他的双目紧闭,要不是面色略显苍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圆见四下无人,悄悄的锁上了房门,从空间里拿出了她提前熬好的人参汤。
这次的人参汤和上次不同,她是用灵泉水熬的,人生也是选的最好的极品人参,空间里只有这么一煮,是她前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还想着拿来卖钱让自己过的舒坦点,结果还没用上就穿到了书中。
“真是便宜你了。”顾圆肉疼的拿着人参汤往沈墨嘴里灌,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不由得有些泄气。
最后一咬牙直接自己喝了一口用嘴渡过去,心里还在不断的自我催眠,就当是做人工呼吸了。
好一会儿,顾圆才将一小碗人参汤喂了进去,自己也弄得满头大汗。
喂这么多应该差不多了,她怕人参吃太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扣扣——”!
刚把碗收拾好,顾圆就听见了敲门声,她赶紧去把门打开。
吴氏端着一碗饺子站在外面,看见顾圆露出了笑脸。
“我怕你饿了,给你送些吃的来,快吃。”吴氏端着饺子进来,将筷子塞进顾圆手里。
顾圆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过婆婆在结婚当日怕媳妇儿饿了进来送吃的的,不由得有些感动。
她现在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她娘赵氏怕她半路出恭不雅只给她吃了半碗干汤圆,这么半天下来她早就饿了。
“我做了芹菜肉馅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要是有爱吃的,你给娘说娘给你做。”吴氏一脸慈爱的看着顾圆。
顾圆咽下饺子,“娘手艺真好,这饺子真香,对了,我刚才喂夫君喝过水了,今夜还要不要喂药。”
见床上的儿子双目紧闭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吴氏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
“不用了,我之前已经喂过药了,你吃完就早些休息吧。”吴氏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声了,匆匆收了碗筷就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圆放了碗灵泉水来,自己喝了半碗又给沈墨喝了半碗,然后就卸了头上的花冠,合衣躺在了床上。
反正现在沈墨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她才不会委屈自己打地铺呢。
再加上都已经成亲了,她还没矫情到非要分床睡的地步。
睡到半夜的时候,顾圆隐约闻到一股恶臭,然后身边的人似乎动了,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直到身上突然被重物压住,顾圆猛的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色就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尽在咫尺。
“我*!”
“大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太过惊愕以至于让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趴在她身上压的她快喘不上气来的,正是沈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
“大哥,你先从我身上下去行不行?我快被你压死了。”美男再好看,也得有命欣赏才是。
只见身上的人从耳尖开始红,一路蔓延到了脖子里都染上了粉色,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