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是这样,也应该不是我身边的人走漏消息,我怀疑是宁王感知到了什么,就撤了!”
李怀瑾这么说了,沐云清多少放心了些。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宁王,比找到宁王更重要的是要查清楚他到底用什么威胁康王爷,目前看来康王爷对此很是忌惮。
或许他知道你会盯着他,所以才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
所以我觉得要想有突破,还得从秀云姑姑身上着手。
我祖母说明日她会去一趟康王府,暗中试探一下。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紧急,咱们也不能干等着,不如就查一下这些年秀云姑姑在陇南的事情。
若是宁王一早就打算打出这张牌的话,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迹象的。
秀云姑姑这次突然回京,我觉得事先他们两个必定有联络。
只是陇南路途遥远,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直到现在沐云清觉得之前还真是低估了宁王了。
一直以为捣毁了他的老巢淮南,他就树倒猢狲散成不了气候了。
没想到他这一环接一环,一招接一招,搞得人眼花缭乱。
“查陇南的事情不一定要人去陇南,我这就安排人把秀云姑姑这些年来在陇南的事情查一遍!”
事不宜迟李怀瑾立马出去安排了。
沐云清又把之前的那张纸给拿了出来。
在宁王和李秀云的小圈上画了一个大圈,写上了京城。
而后又画了一个大圈写上了淮阳,淮阳里的圈内写了李玄成的名字……
之后又加上了陇南。
她的目光在几个圈之间反复流转,最终在京城这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叹号。
李怀瑾很快回来了,看着沐云清在勾勾画画,他刚开口说了一句:“清清……”
就被沐云清给打断了:“你不用劝我,现在形势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复杂,我不想作壁上观!”
李怀瑾最终点了点头:“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宁王隐匿在京城,他前期的目的就是鼓动太子出京让你们兄弟对立,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成。
他就安排了方远的死让自己圆满脱身。
如今秀云姑姑回京,他就开始了第二步计划现在的目的就是迫使康王爷站在他那一边。
康王府这些年虽然已经沉寂,但是毕竟是父皇的皇叔,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军中影响力不可小觑,宁王想要翻盘,康王府自然是最好的助力。
这些我不说你心里也都是知道的。
化解京城的危机势在必行,但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宁王把太子弄出京城这步棋恐怕还没有走完!”
李怀瑾一直在认真听沐云清的分析,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转折的话是,眸色越发冷沉:“不错,他这是做了两手的准备!”
“我不觉得淮阳的一步棋是他的退路,反而认为他是在用淮阳给京城做保障,换句话说很可能两个地方同时进行。
太子是储君,储君意味着什么,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太子在手他就有了挑衅父皇的筹码,若是康王爷再倒戈的话,大雍江山易主在旦夕之间。
只是可惜太子大哥他不明白这一点,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人家的圈套不自知也就罢了,还在沾沾自喜……”
说起了在想通这整件事情的一瞬间,沐云清最恨的就是李玄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即便你要兄弟相争,也要等把宁王这个大毒瘤拔除的再说吧,如此可是自己送上门去让别人得逞,也让如今这处境艰难万分。
“不管是退路还是如你所言宁王想用淮阳来压京城,淮阳都不容忽视,我会再给云风传信,让他特别留意,保护大哥的安全!”
越是事情棘手的时候,李怀瑾面色越是平静。
“太子是储君,出京后代表的可是父皇,如果他一意孤行,恐怕哥哥也有心无力!”
来到这里之后,让沐云清感到最无力的一点就是身份一级压死人。
比如永嘉帝,比如李玄成……
“必要之时只能采用非常规的手段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相信云风会便宜行事的!现在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康王府那边。
先等一晚上陇南的消息,若是不行我就直接去找祖皇叔谈!”
李怀瑾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站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若是祖皇叔真的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宁王再闹起来。”
“可是这样南境北境怎么办?”
对康王府动手,是沐云清最不想看到的。
而且南境可是在李廷手里,而李允现在在北境……
为了摁住宁王,把南北境搅乱,这……得不偿失啊。
她正想着李怀瑾是不是被宁王这事儿给搅合的失去理智了。
不想李怀瑾来了一句:“清清,你不觉得这也是在宁王的谋算之中吗?”
沐云清愕然片刻之后,忽然明白了,她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若是如此的话宁王这人也太可怕了!”
利用淮阳算计了太子,利用李秀云威胁康王,若是康王从了永嘉帝必定镇压,南北境将动荡不安。
若是康王爷不从……
只是从康王爷的反应看,不从恐怕没那么容易。
听到动静李怀瑾转过身,见沐云清捂着肚子似乎有些不舒服,赶紧过来扶着人坐下:“我只是在说最坏的情况会发生什么。
但目前远没到这个阶段。
至于宁王这个人本来就精于算计,不管是秀云姑姑还是他之后的诈死亦或是他隐匿多年都能窥见一斑。
不过你也发现了他的每一步算计最终都棋差一着被我们给破解了。
我相信这一次我们同样能。”
经李怀瑾这么一安慰,沐云清的思虑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没那么乐观:“可是每一次我们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北境时我祖父,我哥哥还有你,南平的乐长亭,北齐的齐佑寒哪一个不是血和生命的损失?
远的不说了,就是上次的淮阳,要不是我师父出面,恐怕我和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