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自己对他们私下里那点小动作不是丝毫不知晓。
但就想着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对谁都不服气，自己年轻时也经历过了。
加上每每李怀瑾也没说什么，所以也更多的时候他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希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要重来。
却是没想到这两个兔崽子，居然在这涉及大雍兴亡的大事上还动心思，如此拎不清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父皇息怒，此事儿臣们并不知情！”
李玄成和李恒泰齐齐否认。
这项罪名他们可是说什么都不能认的。
“儿臣们也是震惊的很！请父皇给儿臣点时间，儿臣定能把事情调查清楚！”
这话二人倒是没有说错。
在早朝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
的确他们是有过授意让粮草晚到些时日的，但也绝没有这个时候行釜底抽薪之举的。
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父皇，就是给儿臣们十个胆子，儿臣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缘由和误会的。
如若儿臣真的怀有如此心思，飞云山庄庄主也不会去北境急救了……”
李恒泰的话倒是让永嘉帝胸中滔天的怒意平息了一些。
如今飞云山庄做的一切都被打上了齐王府的标签。
李恒泰敢这么说也是知道他说什么飞云山庄都不会做出回应。
这是这两年来他总结出来的规律。
当初秦殇对他说大婚后，洛依依跟飞云山庄再也没有干系了。
他还着实冷落了洛依依一阵。
而后稍微试探了一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想来对洛依依，飞云山庄还是不会不管的。
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了。
如今李怀瑾上的折子上写了飞云山庄去送物资，他也想当然地拿来用了。
见永嘉帝有消气的征兆，李玄成也赶紧进言：“是啊，想来实际情况二弟在折子里也没办法详细地写清楚。
不过您不是已经让陈将军接二弟回来了吗？
等到时候再仔细问问二弟什么都明了了。
这功夫儿臣和三弟也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结果证明是儿臣的失职，儿臣但凭父皇责罚绝无二话！”
“大哥说的不错，而且不管是欧阳少康还是张家的人也都是戴罪立功之身，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若是做出了这样的事，那是自掘坟墓啊父皇！”
李恒泰也顺着李玄成的思路解释。
永嘉帝听后也觉得有道理。
打心里他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番自相残杀的举动。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早朝上把此事给摁下，单独把李玄成和李恒泰拎到了御书房来审问的缘故来。
“查，务必要给朕查出个结果来！”
既然这两个儿子没有问题，那就好说了。
永嘉帝对着二人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在怀瑾进京之前，朕要一个结果！”
李怀瑾和沐云风都差点拼上了性命，自己不能让他们寒心！
而且是李怀瑾在奏折上直指李玄成和李恒泰的情况下，势必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是！”
危机解除后的李玄成和李恒泰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行礼欲要转身离开。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切的声音：“陛下不好了，燕王殿下和沐将军四小姐在积雪山遇刺了……”
永嘉帝惊愕地起身，把手边的砚台都带到了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什，什么？”
永嘉帝踉踉跄跄地奔过去，一把抓住了报信人的领子。
报信人被永嘉帝狰狞的面容吓得结巴，但随后还是艰难地出口了：“燕王殿下……出了……积雪山……晚上宿营遇刺……人马……跌落山崖……”
听到跌落悬崖四个字，永嘉帝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身体一软瘫了下去！
“陛下！”
福公公大骇着，将人抱在了怀里。
“太医！”
“太医！”
李玄成和李恒泰也被吓到了，喊太医的声音都变了！
半个时辰后，永嘉帝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福公公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四小姐之前留下的药好用！
不然这一下子，陛下估计要缓过不来了。
“父皇！”
“陛下！”
李玄成，李恒泰以及张皇后和淑妃都在焦急地看着他。
永嘉帝目光有些失焦：“怀瑾，云风，云清……”
“陛下放心，怀瑾，云风还有云清丫头福大命大都没事，他们现在飞云山庄养伤，派陈将军来报信儿了……”
张皇后眼圈也红了。
如今这两年，张皇后越发觉得李玄成不如李怀瑾了。
更是指望将来李怀瑾能辅佐李玄成，如今的她可是最不希望李怀瑾和沐王府的人遭到什么劫难了。
“没事？真的？”
永嘉帝不敢相信，“不是说人马都掉到悬崖了吗？”
“回父皇，据陈将军说那是随从和马车，二弟他们没事，就是被一路追赶无奈去了飞云山庄躲避！”
李玄成也跟在张皇后后面补充道。
“福全，快宣陈将军进来！”
永嘉帝急着要起身，张皇后试图阻止，被永嘉挥手给赶开，“朕没事，你们都下去！”
“父皇！”
“陛下！”
“退下！”
永嘉帝脸色沉了下去。
众人无奈只能不情愿地离开了。
陈将军在屋内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之后永嘉帝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一直到天黑才宣了李玄成和李恒泰进去：“对于怀瑾他们遇刺，你们两个怎么看？
觉得是谁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永嘉帝这口气平静的很。
但却是让李玄成和李恒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都再三找陈亮盘问过了，陈亮那边一点都没有凶手的线索。
只是永嘉帝看他们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是怀疑的目光。
“怎么？没有看法？”
永嘉帝不怒而威的声音一起。
李玄成脊背一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发生这样的事情，儿臣深为震惊，好在有飞云山庄及时伸出援助之手，不然后果儿臣简直不敢想！”
要说李玄成也是知道活学活用的。
之前李恒泰把飞云山庄拉出来就让永嘉帝消气了，如今他也想到了用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