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对清绝如此狠心绝情!”
“可事实就是她对清绝如此狠心绝情!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在你心里,她一直是你的妹妹,我又何尝不是当她是妹妹,但是如今我们各自为政,我们是南齐的臣子,她是东临的帝姬,不日将成为东临的女帝,我们立场相悖,若是有朝一日,兵戎相见,我必不让任何人伤你。”
李少游将仰起头,将眼泪忍回去,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月云兮是如此狠心绝情的人,她绝不是!
“玉楼,你相信我吗?”李少游看向沈玉楼,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又心悦彼此,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我自是信你的。”
“而我,相信阿九,绝不是狠心绝情的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李少游回身看向洛相府,“若是阿九真要杀一个人,清绝绝对没有命活着回来!”
沈玉楼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也明白,纵然月云兮对洛清绝还有一分情谊,但是这一份情谊抵不过月云兮身后的千百百姓,她不会为了洛清绝放弃东临,他们终究会与月云兮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与其将来猝不及防,还不如现在一刀两断。
瞿大夫看着跑到他这里来的人,有些头疼了,揉了揉太阳穴。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你来这里有多容易暴露吗?”
元齐笑容温和:“瞿阳,我们也算是年少情谊了,一起进过上书房,一起挨过太傅的戒尺,你与伶舟交好,就不理会我了吗?”
“胡说八道,我何时不理会你了?而是你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危险。”瞿阳有些头疼,“伶舟过来这边,是接手这边的势力,你过来做什么?”
“我是来寻他的。”元齐回答道。
瞿阳微微一愣:“找伶舟,可是帝姬有命令?”
“不是。”元齐一边喝茶,一边缓缓道,“我找他,是因为私事。”
“私事?”瞿阳眸色微动,“可是,为了秦相?”
元齐不言,只是静静的喝茶,他来此自然是为了秦挽筝,但是这是他跟伶舟之间的事情,伶舟与秦挽筝缘分已尽,只是这两人不说开来,他与秦挽筝之间就绝无可能。
“瞿阳,我给你说啊,今日我去看那个……”伶舟翻墙进来,完全没有想到,这济世堂后面的小院中,除了瞿阳,还会有另外一个人。
“伶舟,好久不见。”元齐站起身,转身看向伶舟。
“元齐!”伶舟凑过来,“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莫不是看腻了盛京城的风景,想来看看这南齐京都的美色?”
“我只钟爱盛京的美色。”元齐看向瞿阳,“瞿阳,能让我们俩单独谈谈吗?”
瞿阳看了一眼伶舟,转身回了房间,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两人,伶舟疑惑的看了一眼元齐,随即在瞿阳的位置上坐下:“说吧,来这里做什么?是帝姬有吩咐吗?”
“并非如此。”元齐给伶舟倒了一杯热茶,“我来这里,是私事。”
“我可没办法用暗中的势力帮你做私事。”伶舟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帝姬知道了,可不会轻饶我。”
“我此次来,只是找你,并不是找你做什么事。”
“那你到是说说,找我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伶舟笑的没心没肺,对于元齐的到来,除了疑惑,也有开心。
“伶舟,你还喜欢挽筝吗?”
元齐的话一出口,伶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立马反驳道:“谁喜欢那个母老虎,那么凶残,我才不喜欢她。”
“那若是挽筝要嫁人了,你会在意吗?”
“我……我为什么要在意?”伶舟结结巴巴的说道,“她嫁人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她可是在大婚之日,给了我一纸和离书!”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伶舟看着元齐,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元齐起身,朝着伶舟揖了一礼:“伶舟,我喜欢挽筝,我要娶她为妻。”
伶舟错愕的看着元齐,在上书房的时候,这人就十分的安静,平日里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书,别人玩闹嬉戏,他看书,别人逃课打架,他还是在看书,存在感十分的薄弱,却颇得太傅喜欢,俨然没有想到,他会喜欢秦挽筝。
“你……你喜欢秦挽筝?”
“嗯,当初你与她有婚约,我纵然喜欢她,也只是深埋心底,后来你们在大婚之日和离,却也只是挽筝独自给了你和离书,既然你不爱挽筝,那么我想请你,写下一份和离书,签上你的名字,让我带回东临给挽筝。”
伶舟神色有些奇怪:“你喜欢她很久了?”
“嗯,从第一次见挽筝,我就喜欢她了,原本也只是当成心里的奢望,谁知你们两看两相厌,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确信你的心意,确信你心中没有挽筝,也可以让挽筝放下过往,接受我的心意。”元齐看着伶舟,“你可以帮我这个忙,给挽筝一纸和离书吗?”
伶舟端起茶,仓促的喝了一口,把自己呛得直咳嗽,却梗着脖子道:“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她还会需要我的和离书,她怕是不会在意这些吧。”
“不,挽筝在意,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帝姬造成任何麻烦,她怕你对她余情未了,若是贸然嫁给我,会导致你……”
“胡说八道,我对她余情未了,怎么可能,不就是一封和离书,我马上写给你,我去拿纸笔。”伶舟当即起身,进了瞿阳的房间,去翻纸和笔。
“真的要这么做吗?”瞿阳抬眉看向有些慌乱的伶舟,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中十分的在意,这人就输在这张嘴上。
伶舟深呼吸一口气,拿起纸笔,手微微颤抖,却也很快镇定下来,快速的将一封和离书写好,签下自己的名字,沉默良久,才将写好的和离书,拿出去递给元齐。
“你要的和离书,给你。”
元齐接过来,双手作揖:“多谢。”
伶舟强颜欢笑:“元齐,你有多喜欢挽筝?”
“只此一生,独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