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间的杀意说奇怪也不奇怪,自从壮婆子回了西关,之一冥冥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回来第一天就发生了,反倒是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管这些人是谁来自何处,对她有敌意那就是她母亲的敌人。
既是敌人哪还有那么多废话,杀就得了。
她比之兰怀聿和青止下手更狠,一掌将那女人拍出屋外。
不等青止奉主子命令把此人捆起来审问了,她就先一步将她双臂撅了,在她惨叫声中扭断了脖子。
那边,被追天制住的女人愣住了,连嘴里往外流血都顾不上,“你……如此狠辣。”
之一扭头看她,送给她一个灿烂的笑,然后便过去扳住了她的脑袋。
头即将断了她也是害怕的,“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怎么找到此处来的吗?”
“不想知道。”
弯起眼睛,手上一用劲儿,送这个挣扎的女人归了西。
站起身,之一先向各位师太道了歉。
她们仍旧是有些吓到了,不过倒是没说什么。
青止和之二迅速的收拾尸体,居士们也收拾被打乱的大堂,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之一则慢慢的走向师父,她面色不是很好。
“从刚刚她们直接选择攻击我们师徒来看,我母亲跟师父可能有渊源。”
追天点头,“碰到孟鹤之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或许我真的有秘密。”
“师父别担心,不管您之前的身份是什么秘密是什么,我们是师徒这一点不会改变。”
再说,就凭刚刚那两个人直接攻击她们师徒二人,她就觉着师父想必跟自己母亲有些渊源。
但师父说她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她相信师父。
追天十分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真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你说你师父要真是个杀人狂魔可怎么办?”
之一瞄了一眼兰怀聿,随后小声道:“让他改律法,特别注明一条,追天杀人无罪。我想作为刑部尚书的孟大人肯定会举全部之力赞同。”
追天噗嗤笑出声,之一说的这一点她倒是认同,别看孟鹤之好像是一个严肃古板遵循规矩的人。
但若真涉及到了她,他会立即改变的。
跟师父说完,她才跟兰怀聿聚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那个先一步回到西关的人,应该跟她们是一伙的。”
“但……我总觉着她不至于会害我。”
“只是感觉吗?她恢复了记忆就匆匆忙忙赶回来,说不定是因为她若不赶回来会有更大的灾难。”
他虽是用最阴暗的那种方式来猜测,但不得不承认可能性很大。
譬如壮婆子的家人都被胁迫了,她记忆恢复了自然得第一时间回来。
而为了家人加害别人,那自然是不用思考的事儿。
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会那么做的。
夜幕降临,素华庵里更是清净。
青止领了命令已经下山了,夜临镇以及西关驻兵,都是此次要严查的对象。
尤其西关内部有很多当年参与谋害慕乾的人,还都待在这儿呢。
他们看似当时得了不少的好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离开这穷苦之地啊,不还是在这儿混着。
这尼姑庵多年来收养了很多男孩子,所以专门在东侧辟出了供男子居住的地方。
之二以前就住在这边。
这回带着姐夫一块儿过去,他还挺开心的边走边给姐夫讲以前这里都住了多少人。
兰怀聿则朝着后山看过去,这庵本就建在半山,后面的山不算高。
“你们儿时就经常爬到山上去玩儿是不是?”
“没错。这庵就这么大也没什么可玩儿的,只有后山还算稀奇,春夏秋冬各有新鲜。
师姐从教我爬树开始,再掏鸟窝,追蛇追兔子。
冬天下了雪山头那边儿可以滑雪,第一回去的时候师姐直接把我推下去了。”
之二说最后一件事时怨念颇深。
要不是雪厚,他可能就没命了。
兰怀聿看他,“你那时几岁?”
“五六岁了吧。”
“又不是三岁孩童,真把你推到山下你也能自己爬上来。”
“……”
不是,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就赶紧帮师姐说话,都不考虑一下他当时小小年纪受到的心灵创伤吗?
事实证明兰怀聿并不想考虑。
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会儿黑夜里只有个轮廓的后山,这才随着之二去男禅院休息。
翌日,青止带了一脑袋的露水回来了。
先前进入夜临镇的肃宁卫暗子回馈了消息,镇上有不下二十余生脸,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女子。
她们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分散的住在各个栈里。
但这其中并没有那个壮婆子,她好像不在镇上。
再就是西关关口,现在共有两个守将。
上了些年纪的叫王显,正值壮年的叫刘英明,两个人驻守在此处已多年没离开过。
虽说都有家,但在这西关已另组成新家。
尤其那刘英明养了三个妾,生了一堆孩子了。
能在这里又安置新家,新家内部更是调查重点。
果不其然很是富裕,按说根据饷银大都直接发放到家里来说,他们在边关可购置不起这等房屋。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钱哪儿来的呢?
西关距离盛凌是最近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盛凌送来的呗。
这等蛀虫,必须得赶紧收拾了。
得知这些情况,兰怀聿并没有太意外,在意料之中。
情绪稳定,以至于之一在看到他的时候心境也很快平和了下来。
“既然她们都在镇子上,那咱们今日也过去?根据昨日那两个人能一眼认出我,想必我跟我母亲长得很像。
只要我在镇子上一露面,估计她们就会像闻到血的水蛭一样扑上来的。”
“想一次性把她们解决了?”
“我想过了,只要幕后老大不出来死了这一批还得来第二批。
那我就杀着玩儿呗,看看她们到底有多少人够不够我杀的。”
昨晚跟师父商议了一下,那些人不怀好意,怕是早在十八年前便在针对她母亲。
母亲的仇人,不杀留着作甚!
兰怀聿对此无任何反对意见,她顺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