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长街的茶楼二楼,一扇窗子半开着露出半张美艳到极致的脸庞。
对面是一家酒楼,擅长做各种鱼,偶尔的风吹过对面的菜味儿就会飘过来。
追天就会眯起眼睛狠吸一下,酸汤鱼啊!
不过她的目标不是鱼,而是正在吃鱼的一桌,定下席面的卞梁以及遮掩着行迹过去的丰弛。
还有两个生面孔,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知是谁。
就那么盯了好一会儿,蓦地里头出现了个女人。
这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的衣裙轻薄又暴露,这个天气里她穿的可够单薄的。
进去后,这个女子先请安,之后得了卞梁的授意就匍匐在了两个生脸中的一个身前。
接下来便是少儿不宜,追天眼睛都瞪大了,玩儿的这么大?!
别说古人落后,其实古人才会玩儿呢。
房间的门打开,之一和兰怀聿从外走进来。
两个人穿着同样的青色衣服,妥妥的情侣装。
原本是之一喜爱这个颜色,现在完全成了两人喜爱,他除了官袍之外其余的常服都换成了青色。
“师父,那边儿什么情况了?”
“正热闹着呢,你别看。”
追天示意她去对面儿坐着去。
这世界的古人玩儿的花不花她不管,但之一是她养大的,哪接触过这些脏眼睛的玩意儿。
之一一愣,还真听话的去对面儿坐下了。
倒是兰怀聿过来顺着窗子往那边儿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
褐色的眸子里是掩不住的嫌恶,他也回了之一身边儿坐下。
看他那表情,之一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师父在前,她不好过问。
“这段时间要麻烦师父了,卞梁和丰弛长在京城里,无论是肃宁卫还是刑狱司等人,他们哪怕不认识也眼熟。
您是个生脸,还会易容盯着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哪想到追天一笑,“我还得说谢谢呢,让我能出来放放风,不然关在那府里头顶要长蘑菇了。”
之一先张嘴接了兰怀聿送到她嘴里的果脯,身子往前一探边吃边道:“师父,你不是说很快就能离开么?这都过去将近两个月了,您什么时候离开啊?”
追天的脸色有那么瞬间的僵滞,“再等等吧。”
之一的眼神儿带着些许兴味和调侃,她就觉着自己的师父八成现在也不想离开孟鹤之的事儿了。
她有心打听过这段时日孟鹤之的事情,白日里一切正常,到了时辰就下值回家绝不加班。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里,孟鹤之很拼的。
经常是夜宿公廨,简直是个拼命三郎。
但现在下值就回家,可想而知为了谁。
追天也很无奈,当初说好了的,还了那八次他们就两清。
可谁想到孟鹤之这狗东西他到现在都没跟她来八次啊!
哦,倒是除了真刀真枪的八次之外,其他的事儿都做了。
年纪也不算小了吧,活像天天吃了什么助兴的药似得,她都要受不了了。
每次弄完她都迷迷糊糊的想,没真正还八次呢他就把她弄成死狗似得,真还完八次,她还有命吗?
越想越觉着可怕,他要是一辈子不完成这八次,自己就得被他扣一辈子!
心机男。
转眼往对面看,她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个女子已经在另一个生面孔的腿间忙活了,只看得见后脑勺。
一看师父那表情,之一还是好奇。
蓦地扭身凑近兰怀聿,她也没问,就是用眼神儿,问他对面到底干什么呢。
剥果脯略微硬的外皮弄得手指黏糊糊的,他眉头动了动不是很想跟她说。
但她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的,给他也弄得没脾气。
微微倾身贴近她耳朵,那他刚刚看到的恶心人的画面告诉她。
之一果然是无语。
她上一世可是见过世面的,丰时那狗东西什么都玩儿。
女的,男的,没有他不玩儿的。
大概是早就见识过了,心理素质也提升了,她只是摇了摇头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兰怀聿倒是几不可微的挑眉,再次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没觉着恶心。”
她眼睛叽里咕噜一转,“恶心。”
若是她说自己老早见识过了,他指不定得怎么想自己呢。
于是只能顺着说。
“诶,完事儿了。那两个人要离开了,我去跟上。”
追天起身,兴冲冲的便出去了。
之一也得以起身走到窗子那儿往对面看,先是看到了卞梁和露出一半身体的丰弛。
之后一个女人再次出现,背对着窗子的方向看起来在向丰弛献媚。
身上的薄纱掉下来一半,肩膀白花花的。
不过丰弛这老小子还真不好色,没搭理,然后她就扭过身又向卞梁献媚。
这下子侧脸进入视线,楚之一眼睛一眯双手扣在窗台上仔细看。
“怎么了?”兰怀聿见此立即问。
“你过来你过来,你看看那是不是楚妙妙。”
他起身过来在她身后站定,一只手按着窗台也往对面儿看。
上一世里他对楚妙妙的印象就不太清晰,这一世只在大皇子府见过,可他根本没看她。
一时间倒是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楚妙妙。
可之一越看越觉着像,画了妆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多的是那股风尘味儿。
“就是她。她从大皇子府跑了,做妓女去了?”
兰怀聿几不可微的摇头,“抓了吧。”
“别呀,我还想看看她搞什么鬼呢。她是跟大皇子府的护卫跑了的,怎么做起了妓女?
是她自己愿意的还是人家给她卖了?
再有就是楚妙妙在京城不是生脸,我没回来之前她经常的参加一些宴会什么的。各个府邸的公子小姐她都认识,丰弛或许不认识但卞梁也不认识吗?”
她这样一个身份,做了妓女,他们瞧见了都没觉着惊奇,或是拿这件事做个文章什么的。
“她要走了,我去跟着。”
之一迅速的撤了,兰怀聿没招儿。
但他还是觉着尽快杀了了事,这个女人……上一世便觉着她是个疯子。
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怨恨的人,明明占了别人的身份荣华富贵多年,心中无丝毫愧疚。
而这一世是她主动提议换亲,他就知道她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所以上一世的凄惨并没有让她得到教训,仍是在算计之一。
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