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手拍在御案上,“好啊,看来贺家这么多年已经等够了,想要这张龙椅。好,那就来试试。”
胸怀激荡,他甚至勇敢的站起身,腿一软就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皇后笑出声来,一手掩着嘴那笑声几近癫狂。
“皇上终于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登基始便是傀儡,您若一直当个傀儡该多好。
你那藏起来的儿子回来了,你就不想坐傀儡了!”
皇上再次施力,发觉越用劲儿越无力,整个人都瘫软了。
皇后一挥广袖看着下方的人,神情激愤到扭曲,“你们知道吗,坐在那里的权倾朝野的督公是谁?他是皇上的儿子!”
所有人的视线定在了稳坐在那里的兰怀聿身上。
他容色昳丽俊美无双,稳坐不动画一般。
“都没想到吧?只有我知道。那一年皇上还不是皇上呢,从江南回来带了个女子。
想要先王赐婚,可先王嫌弃那女子出身不好没有同意。他们在街上走过时风吹起帷帽我看到了她的脸,跟他一模一样!”
一指兰怀聿,皇后的手指都在抖。
兰怀聿只抬眼淡淡看她,褐眸如霜。
“那个女人死了,生他的时候就死了。是我兄长派了人追踪下毒,可竟然没毒死这个野种。
但他还是生来有疾,是个太监!哈哈哈。”
贺鸾儿最是震惊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是皇上血脉也能抢夺皇位。
“母后,他真是太监吗?”
“真的。他进宫时我发现了他的身份,特意派了太医去试探过,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皇后说到这里现出疯癫之相,又看向皇上,“你最爱的女人给你生了个太监,你高兴吗?”
“毒妇!”
丰砚钊又岂能不知心爱的女人死于谁手?兰怀聿生来体弱命不长,都是贺家做的。
皇后哈哈笑,抬手抚着自己的鬓发。
“本宫其实心善的很,今日要送你和你的太监儿子跟那个贱民女子相聚。
对了,还有你儿子的冲喜夫人。不是号称武功奇高吗?警觉的连点心都不吃。
可是你只要能呼吸就逃不过,这宫殿里的空气都有毒。神教的药果真好使,看她现在都不敢动!”
贺鸾儿和崔氏同时看向楚之一,她果真是一直坐在那里呢,那昂贵的狐裘披风还裹在身上。
简直可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厮杀声。
崔氏一笑,看了一眼上头癫狂的皇后,“动手吧。”
皇上挪腾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往兰怀聿那边儿挪。
此时他并非怯懦,而是第一时间想挡在儿子面前。
下方的刺撕掉外面穿着的仆从衣服,里面劲装在身,手持兵刃一跃而起。
皇上眼睁睁的看着刺持刀劈面而来。
殿外,肃宁卫联合大内侍卫将围在殿外的人都解决了,满地的雪都是红色的。
赵喜一身鱼鳞甲,手里的绣春刀还在滴血。
“里头怎么没动静?咱们杀进去?”
大内侍卫统领抱着剑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听得身后的殿门发出砰的一声。
他迅速的朝旁边儿一滚,碎裂的大门就从他站着的地方飞了出去。
还好躲得快!
数个人伴随着碎裂的木板飞了出来。
同时是一声少女的嘲笑,“弄一帮废物弑君,你们认真的吗?”
殿内,已然桌椅全碎,碍事的人都扫到了一边堆成一滩。
赵喜等人冲进去时,一直站在崔氏身后的两个人忽然跃起,不知怎的身上的衣服布料都炸开,露出蓬勃的肌肉。
嘶吼着奔着上方而去。
兰怀聿忽的跃起,冲到皇上身侧将他捞起来迅速的退出殿外。
虽救了人,却又像扔什么不祥之物似得给了大内侍卫。
转头再看,发现一直站在那里的皇后倒在了血泊中。
本想迎战的楚之一也一愣,这什么路数?不追杀皇上不攻击她,先杀皇后?
贺鸾儿在一旁被喷了一脸的血,惊吓的失去了反应。
崔氏在下面哈哈笑,“杀了他们,全都杀了,我儿要做皇帝!”
原来是这样!
皇后想要丰时登基,但贺家想的却是自己做皇帝。
“一个龙椅不够你们争得!”
楚之一把狐裘披风甩给师父,飞身旋转直奔那二人。
两个吃了药的家伙力大无穷,楚之一一招之下居然只撂翻了一个。
另一个虎扑而来,她被推着急速后退,脚下踏翻一条地砖。
高高的门槛碎裂,打出殿外。
众人退开围成一圈儿,眼看着那两个明显不正常的刺围攻楚之一一人。
赵喜握紧了绣春刀,“督公,属下们协助夫人!”
“再等等。”
兰怀聿握紧手,紧盯楚之一上下翻飞的身影,他不觉着她会输。
梦境之中,比这紧急危险的情况有很多,她哪一次都大获全胜。
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已在城内进行了一次抄家捉拿的孟鹤之带人抵达,他是来抓楚正等作恶官员的。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这种厮杀场面,皇上敕封诛邪使,果真不是因为他宠信兰怀聿。
这小姑娘配得上!
“之一,接锤!”
一声女子清喝传来,一柄宫内金刚大将军站仪仗时所持的七尺大金锤带着呼啸的风横飞而起。
娇小的少女跃起接锤,抡在手中虎虎生风。
锤在一人脑袋上清脆悦耳,红的白的内容物飞洒四处。
大金锤在手中转了一圈儿,再次抡向另一人。
躲过了头没躲过腰,骨头碎裂的声音脆的像栗子爆壳。
少女拎着大金锤落地,一脸的轻松快意,转眼看向四周,“没有了?”
兰怀聿走过来,把狐裘披风裹在她身上,“没有了。”
“很奇怪是不是?只有这两个高手,其余的都很一般。”
他把兜帽扣在她头上,“是很奇怪。这需要抄了贺家,才知是怎么回事儿。”
“孟大人应当去了吧。”
他扭头看了一眼,因为刚刚发现孟鹤之了。
不过这会儿再看人已经不见了。
“你去歇歇,我肃清皇宫。”
点头,她转身想找师父。
哪想环视了一圈儿没发现师父的身影。
师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