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博说的这些，高月明已经可以特别肯定了。
完完全全就是和沐景天上一次所遭遇的一样。
就是两个人的心智不一样，意志力不一样，最后的影响力度不一样罢了。
这一点，高月明可以理解。
傅明博斯斯文文的，一辈子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可沐景天不一样，能摸爬打滚到这个位置，意志力会强不少。
傅明博看身边的高月明脸色不太对劲，心想着可能是今晚的举动带来了些影响，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我今晚给你惹麻烦了吧？
我这么突然的出现，该给你丢脸了。”
高月明想了一下，轻轻摇头，“没有。”
傅明博心知肚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了其他的，“你奶奶说你大年初一，也就是明天回家吃饭，还记得吧？”
“记得。”他问什么，高月明答什么。
“那就好，记得叫上宋肖。”
“好！”
大年夜什么的，高月明于心不忍，想着把过往的埋怨放在一边，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其实现在大年夜什么的，早就过了，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大年初一。
初一的凌晨。
这个时候，京城，感愿寺。
门口，凉亭。
两位穿着长袍的道姑在这冷风中相对而坐着。
两人似乎不怕冷一样，任由北风萧瑟，在她们两人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半点哆嗦的意味在里头。
其中，一位是前段时间高月明来找她找不到的慧文大师。
另外一位，则是高月明在今晚查到她的定位是在海城的灵源大师。
不知道她此时为何出现在这里。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若是高月明在这里，看到她明明查到在海城的人却是在这里，肯定会直接吓一跳。
这就是灵源大师的厉害之处，玄学人必备的技能。
障眼法。
相对而坐的两人，一个看着满脸平淡平和，一个则看着满脸的高傲和难以亲近。
慧文大师没有开口，不停地用手捻着佛珠，闭着双眸。
灵源大师看着她，一声听着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声从她的嗓子中发出，“师姐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古板呢？
见我过来，怎么也不打算跟我说两声，就在那干捻着佛珠，有意思吗？
我们虽说是大师，却不是什么正经的出家之人，何必跟那佛珠这么较真呢？”
慧文大师依旧不理她。
她和灵源不对付，一直以来都是。
主要是灵源的心思不纯，道不同不相为谋。
数分钟后，应该是慧文大师心里默念完了佛经，才慢慢睁开双眸，对上灵源大师。
“灵源，你身上的气息都变了，变得越来越浑浊了。
比之前还要浑浊上千倍万倍那种。
我劝你啊，多多行善洗清一下罪孽才行，要不然啊，后面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灵源大师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天大笑。
可能是她的笑声过于恐怖吧，不远处树林里骤然之间乌鸦吓起了一片，在这还漆黑的夜里发出“丫、丫、丫”的瘆人叫声。
灵源对着慧文大师开口，“师姐啊，我就说嘛，你完全没变，还是那么神神叨叨。
还是那么的假清高。
你说你这有意思吗？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这样。
我看你啊，要不以后跟着我得了，我想我们两人联手，估计会所向披靡。”
慧文大师没有理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别待在京城了，这里不适合你来。”
“为什么？”灵源大师说着，嘴角一抹邪肆，满身的反骨，“我这次来京城，还真没想着那么快就走。
师姐，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说说看，若是说得好，能够打动我说服我，我还真的是会直接回去。”
慧文大师见她这般，轻轻叹了一声。
带着劝导的意味在里边，“你若是在这儿，会激发出她的斗志。
若是她有朝一日记起来了什么，你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她，指的是高月明。
“是吗？”灵源大师还是一脸的不羁，“我不信。”
说完，又接着道，“她也不可能会记起来什么，所以，她就等着被我一点一点折磨吧。”
说完，也不装了，伸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摸，有一张什么东西被她的手一碰，轻轻撕了下来。
下一秒，呈现在慧文大师眼前的，是一张跟原本灵源大师完全不一样的脸。
这张脸看着，也就是妙龄女子的年纪，肤白貌美，长相可人。
这哪里能联想到原本一张蜡黄的老脸背后藏着的，是一张这么让人惊艳的脸庞。
而且，刚刚她操作的这一幕，若是现场还有其他人在，定会吓个半死。
可慧文大师就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完全掀不起任何一点波澜。
依旧像是个认识了好久的老熟人一样。
她见她干脆把自己原本的面具撕下，再次摇摇头，“灵源，我呢，作为你的师姐，再最后奉劝你一句。
别太过分了，别逼她，你知道的，这句话我还跟你重复了很多次，别不信。
她一旦想起来什么了，你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谁知，慧文大师的苦口婆心对灵源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她声音邪肆，下巴高高扬起，“她想不起来的，我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我也不允许她过得好，我会一点一点地折磨她。
不止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亲近之人我都不想放过。
师姐，你支持我我们就是一伙的，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可就不理你直接走人了。”
慧文大师见自己依旧没法将她的想法掰回来，摇了摇头，“那你走吧。
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很快，灵源大师真的走了。
毕竟她觉得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一定半点和慧文大师相同的感兴趣的话题。
这一走，慧文大师依旧一个人坐在凉亭底下。
看着前方无尽无边的黑暗，思绪仿若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