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当天给郁兰办理住院手续。
等做好一系列检查后再开始穿刺活检。
郁兰的反应比秦恒料想的要平静很多,呼吸内科主任找秦恒谈话的时候,她也跟过去,听见自己很可能是肺癌的时候,她笑了一下。
……
秦恒傍晚亲自到机场接程大夫。
季晴白天上班,这个时间正好。
秦恒找了一个幽静雅致的地方,方便程大夫给季晴把脉。
“程大夫。”季晴礼貌打一声招呼。
程大夫微微一笑,“季总,坐下吧。”
他看了看季晴,又看了看秦恒,心想这一对还真是他见过的相貌和气质上最般配的。
季晴英气又不失温柔,秦恒儒雅却不失从容气势,旗鼓相当的气质。
“程大夫,劳烦您了。”季晴伸出手。
“举手之劳,季总不必气。”
程大夫将手指搭在季晴的手腕上。
这里是望胭楼最僻静的包间,之前微博的热搜风波过去之后,霍铭征亲自提笔把望烟楼改成它原本的名字。
程大夫面色从容地给季晴把脉。
秦恒坐在一边。
此时此刻,他和陪诊的家属没什么区别。
程大夫询问了一些季晴平常的生活习惯。
“平常睡眠怎么样?”
季晴说:“运动量够的话,就睡得好。”
秦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运动,程大夫和他理解的绝对是两码事。
程大夫点了点头,“饮食呢?一日三餐有准时吃吗?”
季晴说:“经常忘了吃,我的胃有点小毛病。”
程大夫调侃,“我听学生们说,你们当总裁的,十个里面就有九个胃不舒服,都是饮食不当,吃饭不规律造成的,这个要改。”
季晴点了点头。
秦恒强忍着笑意,看着她像个乖巧的小学生,程大夫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程大夫没再问了,要她换一只手继续把脉。
期间季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杯子挡住视线的时候,程大夫眉心微微一蹙,他快速看了一眼季晴,又收回视线。
他的语气平和地问道:“季总还没结婚吧?”
“我未婚。”
程大夫嗯了声,收回手,说:“我给你开几副调理的药,先喝着,等喝完之后,我再给你看看。”
他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药方。
将药方递过去的时候,秦恒伸手接了一下,“给我吧,程大夫。”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
虽然他是西医,但对一些药物还算有些了解。
看诊结束后,三人在望胭楼吃饭。
吃完饭,季晴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是她高中的同桌杨玲有事找她。
秦恒亲自送程大夫到下榻的酒店休息。
亲自把人送到房间后,秦恒却没急着走。
他给程大夫倒了一杯水,“今天辛苦您了。”
“小秦你别这么气。”程大夫笑了笑。
然而下一秒,秦恒的话令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季晴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
程大夫端着茶杯,平静地说道:“季总的问题是生活习惯不好导致的,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调理一段时间,再调整一下生活习惯,会慢慢好起来的。”
“程大夫,对我您就不用隐瞒了,您后面给她的右手把脉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是跟她经期不规律有关系是吗?”
程大夫喝了一口水,没说话。
秦恒知道他有原则。
当医生的,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
他也不会叫程大夫为难。
“这个问题很难说出口是吗?”
程大夫皱眉,“小秦……”
“您不用回答我,程大夫,我自己猜。”
“你这……”程大夫叹了一口气,“你猜也猜不到,别瞎猜了。”
“您明知道我在追她,而我的性格不会追一个已婚的女人,可是您却问她是否结婚了,那么她的问题应该是出在以结婚为前提的事情上,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身上会发生的、可以导致经期不寻常的事,总共也就那么几个。”
他最近在修妇科,有谷医生的帮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学的都是精髓。
那几个答案呼之欲出。
秦恒剑走偏锋,问了一个他觉得最不可能,又隐约能对得上的答案——
“她是不是流过产?”
程大夫一愣,水杯里的水晃出来,淋湿他的手背。
……
夜深人静的街道,秦恒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突然踩了急刹车,拿起副驾驶座的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
“喂。”季晴的声音比往常听上去要小了一点。
秦恒不由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翻身的动静,季晴闷闷地说:“嗯,早回来了。”
“是不是肚子痛?”
杨玲找她出去,她却这么早就到家,声音又透着几分虚弱,一定是突然来了生理期,开始痛经了。
季晴嗯了声,秦恒便马上挂了电话,开车前往豪庭一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如果季晴还没做好跟他坦白的打算,她流过产的事,他可以当作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