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操心了,这个范向辉虽说有十余年没和他打过交道,但他在干什么?我还是清楚的!”周正说道,“委任状上那个国民政府的章,也是真的,和我们局长那份的章是一样一样的!”
“他身边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的,你没看出来么?”林雨田说道,“这些人都是他向省界的守军借来的,不是真的,那有这么高调?”
“也是,就他这么高调,要是假冒的,早早就让人给逮下了!”廖欢问道,“守军?哪来的?”
“宁安寺的夜空中,山另一边的军号声,你听得不是比我们清楚么?”周正反问道。
“就那……”廖欢说道,“这大教授,还真神通广大!”
“他平时就是通过那部马背上的电台,在与外面联系的,”周正说道,“要不,消息从哪来?不可能是飞鸽传书吧?”
“难怪,他到哪都背着那个绿皮铁箱子?”廖欢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里面装的是钱财或者植物标本呢。”
“忘了吧,植物标本!?”周正说道,“大骗子!”
说话间,三人见得范向辉跳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稳稳地落在地面后,向林雨田三人小跑过来,说道:“找着了!找着了!!”
众人将一个三尺见方的木箱子从黑乎乎的泥土中拉了出来,那箱子不是一般地重,几个大汉用尽全力才能勉强地慢慢拉动……范向辉马上用他心爱的白手帕将上面的泥土快速地抹去……
一个红黑色的木箱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箱是一款檀木做成的,尽量埋了这么多年,却没一点腐蚀的痕迹,反倒是木箱上方的铜把手,已然锈迹斑斑,在众人拉出泥土的瞬间还将其中一副铜拉手扯断。
那箱子上有一把长满绿色锈的铜锁,范向辉用手拉了拉,发现这锁表面虽说长了锈,但里面却是十分地结实。
“这钥匙谁有啊?”廖欢看了一眼,问道。
“是啊……这……”范向辉也尴尬地问道,“怎么开啊这是?”
“用铲子一把下去,就开了!”众人中黑衣小瘦子说道,“容易得很!”
“这位兄弟,这不是你们开美国罐头的意思,里面的肉掉地上了,你们还能捡起来,拍两下吃掉,”范向辉一脸鄙视,比划了一下开枪毙犯人的手势,说道,“这里面是国宝,懂不?损坏一点点,你和我都得上军事法庭!”
“长官说得及是,”黑衣小瘦子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起开!”周正从后面走了过来,“好在没上你范大教授,大将军的当,要是接了你那不清不楚的委任状,我还真不敢开箱了,少了一颗灰尘,我就上军事法庭了!”
“独门绝学之二又派上用场了!”廖欢说道,“请大家欣赏!”
“之二?”周正回头问道,“敢问,之一是什么?”
“想必是那‘悬崖飞车’绝技吧?”林雨田说道。
……
廖欢用力地点了点头,身子往后退了三步……
众人见状,都往后退了四步,站在了廖欢的后面,场面显得异常地庄重。
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周正从皮带处摸出一条小铁丝,如上次一样,把小铁丝伸入铜锁的孔洞中,来来回回扯上那么几下,那铜锁应声落地。
也许是动作太快,众人居然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事了?”范向辉一脸惊讶地说道。
众人听罢才慢慢地走上前来,那范向辉说教的老毛病又犯了,对着几个黑衣手下说道:“你们这些人,看到锁就想砸,看到门就想踹……没点技术,看到没?要多学习,不能什么事都硬来!”
“是,长官!”众黑衣人高声叫道,其声响彻云霄!
“别叫了,再叫远在天边的刘司令都让你叫来了!”周正说道,“干活啊!”
……
箱子果然是个聚宝盆,里面竟没一件银器,都是满满的“大黄鱼”和“小黄鱼”。
“这宋宝钦是穷疯了吧?”范向辉说道,“到哪去抢得这些东西?全是这些,没点珠宝什么的?”
“这世道,珠宝没大黄鱼好使。”黑衣小瘦子说道。
“把油灯都靠过来,”周正说道。
清点结果,竟然都是黄金,并没有想象中的蜘蛛化石,这结果令范向辉很是费解。
“边上再挖挖!”范向辉对众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看看边上还有什么没有?”
“是哪里出错了呢?”廖欢说道,“到了这一步,无论是孙氏还是空了大师应该都无从知晓了吧?”
“是的,别说孙氏,就算空了大师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墙吧?”周正说道。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眼见那树下的孔洞是越挖越大,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留两人继续找,注意安全,”范向辉眉头紧锁着说道,“还是得上山去好好琢磨一下那个白墙才是。”
“向辉……向辉……”正当范向辉转身想走之时,范老爷叫住了他,“那午饭已备好,众官家都来吃吃,歇息一下。”
“父亲,我着急上山,回头再吃!”
“这……”范老爷说道,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不吃,我们吃!”周正说道,“我可不是你麾下的人,我不听你的!”
“林雨田不去,你也找不到什么,”廖欢嘲讽道,“别浪费了一桌好酒菜!”
“吃!”范向辉一脸不快,但又无可奈何,对众黑衣人叫道,“大家也累了……”
众黑衣人一听,像刚从地府逃出的饿鬼一般直扑而去!
“没点纪律!”范向辉看着他们的身影,嘴里暗暗骂道,“好像我亏待你们似的!”
“你不吃,就让别人不吃,就算是牛是马,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廖欢说道。
“让诸位见笑了!”范向辉笑笑说道,“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都怪我,都怪我,好了吧……”
……
直到吃完午餐,范向语才出现,想来是离家太久了,此前她一直陪着范老爷在范府内。
临走时,众人才发现,她的马上无端端多了两个大大的布包,本来人家也只是一个正当芳华的女子,这一次多装点衣衫和胭脂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