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强龙带着一班兄弟浩浩荡荡地走过街道,突然眼睛眯了眯,后退了两步,诧异地看着苏尘。
“你,你你你……”
“道长,你怎么在这儿啊?”
苏尘看着他这鼻青脸肿的样子,笑了。
“你爷爷回去了?”
“嗯嗯嗯,回去了,说是过年烟花爆竹太吵,道长,你说,是不是爆竹这些会影响到我爷爷啊?”
见苏尘点头,谢强龙气恼:“早知道我就花钱让街坊去远一点的地方放了。”
旋即又期期艾艾地看着苏尘:“道长,咱们这个霉运……能不能快点结束啊?”
“好说。”
谢强龙惊喜:“真可以?”
他嘿嘿笑着:“那我再也不用上厕所摔倒了。”
然后下意识摸了下屁股。
娘的,疼死了!
但很快,他手就挪开,扭头看了眼跟着的那些兄弟,见他们没露出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苏尘示意谢强龙过来一些,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将沾染的鬼气阴气拍散,这才道:“好了。”
“这,这就好了?”
谢强龙愕然:“这么简单?”
“这不废话嘛,”孔爱春磕了下瓜子,将瓜皮吐出来,斜了谢强龙一眼,“不就是倒霉点儿嘛,这才多大事啊。”
“是是是,说的是,”谢强龙想起道长还能带他去那个灰扑扑的世界,笑呵呵着点头,又问:
“道长,我打算做点事,现在的想法是盘几家店开,正在找店面呢,这个你能帮我算一算吗?”
“啊啊~”怀里的小阿云挥了挥小手。
苏尘抓住小家伙的小手亲了亲,对谢强龙摇头。
“不好算。”
“怎么就不好算了?”
谢强龙不甘:“是不是钱不够?我加钱!”
哟!
富二代啊。
孔爱春仔细看了看谢强龙,总觉得这黄毛真要改邪归正,那就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尘语气淡淡:“你的八字我之前看过,比劫过旺,不止不适合开店,做任何生意都不适合。”
“所以店面无论怎么算,对你来说,都不好。”
“不可能!”
谢强龙不信。
“我爸妈生意做那么大,我从小耳濡目染,就算学点儿皮毛,不过开个店,怎么就不适合了?”
苏尘:“……”
“你知道比劫过旺是什么意思吗?”
“什,什么意思?”
“性格固执,处事不够圆滑,于生意场上,是大忌。”
孔爱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对对,我们做小本生意的,迎来送往,都要笑脸相迎,小伙子,你要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的话,你会怎么样?”
谢强龙:“!!!”
“敢骂我,揍不死他我。”
孔爱春:“……”
那小苏还真没算错。
这黄毛小伙儿要这样开店,绝对很快倒闭。
谢强龙说完意识到了什么,皱眉想了下:“我打人是不是不对?”
“道长,我绝对不下狠手,就……稍微教训一下也不行?”
苏尘扯起嘴角,笑而不语。
谢强龙叹气:“可,可我都答应爷爷了,要努力的。”
“我不能再继续游手好闲了,再说了,上次害的他们也不太敢夜里出门,总要赔偿吧?我就想着开几家店,让他们也拿点儿工资,这样也不行吗?”
苏尘挑眉:“你倒是义气。”
“那当然,跟着我混,能亏待他们啊?”谢强龙胸口拍的砰砰响。
孔爱春瞬间对这黄毛看顺眼了,也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了想,好奇问苏尘:“小苏啊,真没什么办法嘛?我看这些小伙儿小姑娘人也不算坏,真要能开店工作,也挺好的……”
苏尘犹豫了下,看向谢强龙:“你开店是不合适的,容易将家产败光。”
“这样吧,你这些兄弟里我算一算有没有合适的命格,到时候你出钱让他开店,你别管理,就当甩手掌柜,倒是可以试一试。”
谢强龙一听容易将家产败光就缩了脖子,听到后面,小心翼翼问:“他不会把我的钱败光吧?”
“所以要算啊,一个八字20,你权衡一下。”
谢强龙摆摆手:“20才多少钱啊,算!”
孔爱春又扔了两颗瓜子进嘴里,暗道了一声:还是个不差钱的!
哎,怎么有钱人就不能多我一个哩?
正想着,就有人上前报起了出生年月来。
76年的,19岁,这小伙儿脸上都是痘,碍眼,还是回去吧。
孔爱春回了五金店,刘春花却恨不得立马到苏尘身边听个仔细。
“阿尘在算命呢?这要算多少个啊?”她问孔爱春。
“大姐,别担心,小苏算这个很快的,手指掐一下很快就好。”孔爱春说着还朝里面喊了声,“阿葵啊,有茶叶吗?”
“来啦来啦。”
等糖茶一整杯灌下去,将嘴里嗑瓜子造成的干涩压下,孔爱春这才又瞄了眼那些黄毛。
“哎,大姐,你说这些年轻人啊,年纪轻轻的就算不去上班,你怎么也先成个家啊是不?刚才那小伙儿,19了,人丑你还不趁着年轻结婚,等年纪大了,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他啊?图他老图他丑啊?”
刘春花闻言连连点头。
“你们是不知道啊,就这些个……染黄毛的,成天大晚上的出来溜达,那大冷的天,有的就穿薄薄的一件,他们还喊苦,那能不苦嘛。”
“他们大路还不走,专往小巷子钻,有一回我晚上遇到,吓一跳,还以为要被绑架哩。”
刘春花好奇:“他们爸妈不管吗?”
“管,能管得过来嘛。”
“别说他们了,你就说老董的二儿子吧,老董你们应该不知道哈,就学校边上开小卖部,现在被张大师收为徒弟的那个……”
苏老头和刘春花对视了眼。
他们太知道了。
“你们知道他二儿子是什么人不?大学生!”孔爱春啧啧摇头,“都说读圣贤书读圣贤书,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非要搞破鞋……”
刘春花瞪眼:“那大白屁股还是个大学生啊?”
“可不?被老董上楼一抓,跳楼下来,浑身白嫩的哩,”孔爱春说着顿了顿,“大姐,你知道啊?”
“阿彪跟我们说的,不是,城里的年轻人都成这样了吗?”刘春花有些担忧地跟苏老头对了下视线,“老头,你说咱阿亮要不……别让他来城里吧?”
可别学坏了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远远地,刘春花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佳妮你快看,那边就是我小叔,我跟你说,小叔可厉害了!”
扭头一看,刘春花差点没晕厥过去。
她的大孙子,此刻正顶着一头黄灿灿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