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薄老爷子的性命,而叶书画说自己能救人,管家对她的话那叫一个奉若神谕。
短短两分钟,老管家就捧着一盒银针来了,还恰好是用来针灸的那种。
递给叶书画后,看到她开始为薄老爷子施针,老管家还不忘记小声解释,“前些日子我身上不爽快,这是为我针灸的中医没用完的。”
……
叶书画施针的时候,挑选的穴位看似随意,但其实很有章法。
是九转神针的独门‘绝技’。
不走寻常路,却能超乎寻常的‘效果’。
但张医生看不懂啊。
他见到叶书画的施针穴位后,直接冷笑,出声呵斥道:“什么都不懂,也敢口出狂言,你是算准了就算薄老先生病逝,薄家也不会迁怒于你?”
九转神针不能分神,需要高强度的注意力。
叶书画全神贯注,根本没有工夫搭理张医生。
张医生以为她是被拆穿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当即再道:“你这样投机取巧的小姑娘我见多了,你快点住手,别……”
“死庸医,你自己不行,还不允许别人行啊?”
二宝本来想着在爷爷奶奶和爹地面前保留一点形象,但张医生居然越说越过分……他要是再不开口,岂不是显得妈咪身后无人?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二宝说着为了提升自己话的可信程度,还愤愤然地握起了小拳头,大有随时都要冲过去揍人的架势。
张医生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
有一说一,如果二宝不是薄镜的亲生儿子,长得跟薄镜如出一辙,张医生是铁定忍不了一点的。
可惜……没有如果。
因为二宝是薄镜的儿子,张医生惹不起,所以就算二宝字字句句都很过分,张医生也是敢怒不敢言。
“小少爷这么说,我也没脸再在薄家待下去了。”
但是张医生多聪明啊,趁着二宝对他的不气,他拐着弯,将自己和薄老爷子发病的关系撇开。生怕薄镜盛怒之下,真的会让他给薄老爷子陪葬。
“不如就此离开,省得惹您几位生气。”
薄镜和薄父薄母都没来得及发话,二宝率先开口了。
“滚滚滚,赶紧滚,我们家不需要你这种废物庸医。”
“只给你一分钟,再让我看见你,我揍死你信不?”
张医生求之不得。
一个必死的薄老爷子,他真的是不想沾边,只想有多远‘滚’多远。
二宝话音刚落,他连滚带爬的带着自己的东西逃之夭夭跑路了。
老管家见此,看了看二宝,又看了看正在给薄老爷子施针的叶书画,小心翼翼的出声,征询薄镜的意见,“少爷,张医生就这么走了……我要不要带人把他抓回来?”
薄镜的目光也落在叶书画脸上。
她额头渗出来的细细密密的汗滴,他瞧得真切。
然后,面对老管家的询问,他摇头,“不必了。”
……
九转神针,留下薄老爷子的命轻而易举。
叶书画用十分钟施完九针后,薄老爷子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恢复正常。就连疼痛感都消失了……
他自己是当事人,个中神奇,感受尤其真实。
他缓了缓,问叶书画:“书画,你这是用的什么针法,好霸道。”
叶书画抬手擦掉额头的汗,然后拱手,恭敬应了薄老爷子,“爷爷,我师承阁老。您没事了,那就吃饭吧。”
阁老是谁,整个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听见叶书画说她师承阁老,所有人都惊呆了。
啧啧,深藏不露啊。
怪不得她敢说出“只有我能救他,你必须选择信我”这样‘狂妄’且‘嚣张’的话。
阁老的徒弟,该当如此!
……
薄老爷子:“……”
刚刚生死一线,现在就让吃饭?
这也太随意了。
但是心里这么想,薄老爷子实际上可听叶书画的话了,他端起碗筷,真就踏踏实实的继续吃饭了。
薄父薄母:“!!!”
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间该发生的事。
薄镜看叶书画的眼神,讳莫如深得很。
这个女人,居然是医学界泰斗阁岐山的徒弟……而他之前的调查结果,对此事只字未提……
看来,倒是他低估她了。
没人接话,叶书画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再道:“爷爷,晚上您好好休息,明天我为您做个手术,您的病便可痊愈了。”
薄老爷子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了又僵,看向叶书画的眼神别提多‘震惊’了,“我还能做手术?你给我做手术?”
叶书画点头,“嗯,您的情况必须尽快手术,否则……”
她欲言又止,但具体什么意思,懂得都懂。
薄老爷子抽了抽嘴角,好半晌才再次找到自己的思绪和声音,“成功率……高吗?”
这也是薄父薄母、薄镜所关心的,他们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叶书画脸上,等她的回应。
叶书画刚要开口,二宝抢先一步,很自豪地说:“妈咪出手,成功了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曾爷爷,爷爷,奶奶,爹地,你们就放心吧。”
小娃娃的话,四个大人多少是不相信的。
他们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叶书画。
叶书画宠溺的瞪了一眼爱出风头的社牛儿子,道:“和子遇说的一样。这个手术,我很有把握。”
至此,四个大人悬着的心落了地。
甚至于在晚饭过后,薄老爷子一点都不避讳的暗示叶书画,“书画,我们薄家人丁单薄,你们小两口要多努力,给子遇生几个弟弟妹妹玩。”
薄父薄母随声附和。
二宝也跟着起哄,“爹地,妈咪~你们要加油噢!”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操作’下,薄镜和叶书画被送进了他在老宅的卧室。
为了让他们更有‘干’劲儿,更有冲动,老管家还送来了一碗传闻中的十全大补汤,盯着薄镜喝下去的那种。
更是美名其曰:“少爷,少夫人,老爷让我转达:您二位可得加油啊……”
叶书画:“!!!”
啊这……真的好尴尬,尴尬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薄镜脑中一闪而过有了二宝的那一夜,心也乱了。
他将碗重重放在老管家手里的托盘上,呵道:“你还不退下,在这胡言乱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