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出口人来人往。
傅砚辞牵着泰森站在那里,一人一狗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颜值,这一幕让路过的人频频注目。
关皓扫视了一圈无果,“傅总,顾小姐并没有出现。”
泰森也在四处张望着,一边张望一边用鼻子嗅。
它不敢乱动,怕绊倒了傅砚辞,而且顾言溪吩咐过,无论何时何地,它都要寸步不离地守在这个瞎子身边。
所以它只能蹲在傅砚辞腿边,努力地伸长脖子想嗅到一丝主人的气息。
没见到顾言溪,这让它有些急躁。
泰森用脸去蹭傅砚辞的裤腿,仿佛在问顾言溪为什么没来接他们。
“关皓,用我的手机给言言打电话。”
关皓立即照做。
连拨了几次后,他放下了手机,“傅总,顾小姐的电话是无人接听状态。”
傅砚辞站在原地,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那双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
他的声音终于隐隐显出一丝不安,“给管家打电话问……”
然而,不等他说完,手机就响起了。
关皓看了一眼,“傅总,是管家的。”
“接。”
关皓开了扬声器,那头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
“大少爷,安装在小姐出行的那辆车上的定位装置被切断了关联,我给老夏打电话他也没接,我担心小姐出事了,已经派了人去找。”
傅砚辞脸色骤变,“那傅南依的手机呢?”
“打不通。”
傅南依失联了。
“顾言溪是不是跟傅南依一同出的门?”想到顾言溪也不知所踪,傅砚辞理所当然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然而得到的却是管家否定的回答:
“顾小姐并没有跟小姐在一起。”
“顾小姐说她出门办点事,办完就直接去机场等您,而小姐是在临近饭点的时候出的门,走的时候说是去餐厅吃饭。”
顾言溪跟傅南依不在一起。
但是她们都失联了。
傅砚辞直接挂了电话,脸色冷肃地对关皓道:“老夏出了问题,但他不知道傅南依的手机装了定位,你现在立刻锁定傅南依的位置!”
“还有顾言溪的车,管家说她开车出的门,结合各路段监控,我要知道她去了什么方向!”
“……”
机场人声嘈杂。
泰森不安地在傅砚辞脚边转圈,傅砚辞捏紧了手心,脸色阴沉如水。
“关皓,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若你还查不出来……”
话音还没落地,关皓立刻道:“查到了!”
他半蹲在地上,电脑搁在腿上,双目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傅小姐的手机定位在去往北郊山林的G215高速路段上,目标是静止的,估计手机是被弃在了这条路上,G215高速路段上监控没有拍到傅小姐乘坐的那辆白色轿车,老夏应该是换了车。”
“而顾小姐的车,在三个小时前,同样驶上了去往北郊山林的G215高速路段,最后出现的位置,是临近原康宁精神病院旧址的高速出口。”
关皓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向傅砚辞。
“傅总,我想,傅小姐跟顾小姐,是在一起的。“
“她们都在北郊山林,被遗弃的康宁精神病院旧楼。”
……
眼皮似千斤重,傅南依脑子一片混沌,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也分不清现在是何时。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那种被麻痹而不能动弹的感觉似乎在渐渐抽离。
临近夜晚,暗淡的光从车窗外照进来,饶是这样的微光都刺得她眼睛发疼。
傅南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可是再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车里,只不过,是换了一辆车。
车内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小姐,您醒了?”
老夏的声音从驾驶位的方向传来,粗砺的声音带着些嘶哑。
傅南依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她在准备去见顾言川的路上,被迷晕了过去!
而这个她曾经最信任的当做叔叔一样的老夏,却处心积虑地要害她。
想到这里,她眼神顿时冷下来,“这是哪里?”
老夏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着窗外,“小姐,你看,这是一栋废弃的旧楼,它原来是一座精神病院。”
傅南依动了动手指,恢复了知觉,手伸进包里摸到一把防身的刀,捏在手心里。
同时,她顺着老夏指的方向看过去。
视线所及,是一栋大约有九层高的大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傅南依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的后脑勺,“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绑架?人口贩卖?为了钱,至于吗?”
“不。”老夏摇摇头,“小姐,我绝不是要绑架你,也不是要拿你做什么交易。”
他忽然转身,望向她的眼神里含着悔恨和无奈,“我的任务,仅仅只是将您带过来而已。”
傅南依警惕地盯着他,不动声色地捏紧了刀把,“然后呢?”
“小姐,您似乎没注意到,前面有一辆车。”老夏又转过头去,视线透过车前玻璃看向前方的一辆车,“您应该认出来了吧,这是顾小姐的车。”
傅南依看清车牌号,瞳孔一缩,“言言?”
她抽出刀,死死地抵住了老夏的脖子,“你把她怎么了?”
被置身于危险之中,老夏也不慌,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没有对顾小姐做任何事,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危险。”
“据我所知,她今天过来是与人做一笔交易的,现在还在里面没出来。”
“而那人让我告诉你的是,这栋楼被埋设了炸弹,只要一启动,整栋楼顷刻间会变成废墟,而控制着炸弹开关的人就在楼里……”
“也就是说,这栋楼,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
“……”
傅南依怔然,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猛地看向那栋楼。
交易?
炸弹?
“手机给我!”她厉声道。
“小姐,以这里为圆心的五公里内都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信号的。”
傅南依倒抽一口气,气血往脑袋顶上涌,脑子里一片混乱。
像是做梦一样。
老夏把她弄晕过去,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又突然告诉她言言在里面,还说这栋楼里有炸弹。
“哐”的一声,傅南依推开车门下车。
“小姐。”老夏忽然喊住她,叹气道,“其实,小姐,您也可以当做不知道的,不进去。”
他已经按照那人的意思将该说的都说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即便他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既然明知道楼里有危险,小姐就不该去。
傅南依回头冷冷地看着他,眼眸里是满是坚定,“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她得进去,得想办法阻止爆炸,得把顾言溪安全地从里面带出来。
因为目前为止,她是顾言溪唯一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