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尊重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
“什么规律?”
“因果循环的规律。”
“顾言溪,你的干涉,都是徒劳无功。”
“……”
顾言溪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
她摇摇头,甩空脑子里的这些想法,转身走向翻译部办公室。
……
转眼,傅砚辞在傅家休养的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月。
傅阳城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各市的眼科专家,任何机会他都不放过。
甚至中医领域的那些牛人他也在积极联系。
“阳城有个叫吴阳平的中医,擅长针灸,治好过几个因为事故后失明的年轻人,在阳城那边传得神乎其神。”
这天,傅阳城回家后就对傅砚辞提起这件事。
“我派人去交涉过,这个吴阳平倒是愿意帮忙看看你的情况,但是他不接受外出诊断,想找他,只能你亲自跑一趟阳城。”
听到这话,一旁的顾言溪跟傅南依都看向了傅阳城。
傅阳城又说道:“这个老师傅六七十岁了,提出这个要求也很合理,砚辞,我建议你还是去拜访一下,你觉得呢?”
往往这种真有本事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给多少钱都不愿意来。
傅砚辞点点头,“嗯,我明天去。”
“带上几个保镖。”傅阳城提醒道,“阳城离这里还是远的,怕是要待上一晚上。
傅阳城还是不太放心,“让关皓也陪你去吧,关皓办事稳妥,明天我让他来接你。”
傅砚辞垂了垂眼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陪傅砚辞去吧。”顾言溪开口。
傅砚辞闻言,立马看向了顾言溪的方向,那双黯淡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言言……”
“叔叔,我明天不去公司,跟傅砚辞一起去阳城。”
顾言溪走过去,轻轻握住傅砚辞的手,似是无声的安慰。
“行,你辛苦言言跑一趟了。”傅阳城眼神欣慰。
傅砚辞握着顾言溪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视觉没有的情况下触觉总是格外敏感。
她身上的特殊香气已经成了他黑暗世界里的唯一安稳。
他才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陪伴。
唯独只想要言言的。
……
“辞哥哥,我来看你啦!”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
顾言溪被傅砚辞牵着的手顿了一下。
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隐隐黑了下来,门口站着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女,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
辞哥哥?
顾言溪眼底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松开了傅砚辞的手。
傅砚辞:“?”
他只以为顾言溪是不小心松了手,凭着感觉胡乱抓了两下,好不容易把她的手重新捞回来握在手心里。
这一次,顾言溪直接用力地将手抽出来,视线落在从门口走来的那个少女身上。
少女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顾言溪不认识的。
“顾兄,刚才带着姚夕路过这边,她非说要来看看傅砚辞,就带她来了。”
顾言溪听到“姚夕”这两个字,眉心当即攒起了一座小山。
是她想的那个姚夕吗?
上一世跟傅砚辞订婚的那个姚夕。
她只隐隐记得,上一世,在她跟傅砚辞退婚后的几年,有消息说傅砚辞跟一个叫姚夕的女人订婚了。
只不过,他跟姚夕订婚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傅砚辞就因为救她死被烧死。
现在顾言溪依旧想不明白,既然傅砚辞已经跟姚夕订婚了,说明那个时候他也是喜欢姚夕的吧?
既然喜欢姚夕,那为什么又要冒死救她呢?
可是如果不喜欢姚夕,那又为什么要订婚呢?
所以肯定是喜欢的,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喜欢。。。
呵!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颗心里居然能同时装得下两个女人。
这件事本早就被她遗忘的,现在随着姚夕的出现,又被她想起来了,脸一下子就黑了。
顾霖松见他们手上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连忙接过来放在一边,“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显得多见外啊。”
泰森也从院子里跑了进来,围着那个中年男人和她身边的少女打转,尾巴摇得很欢快,一副十分欢迎人的模样。
“哇!好可爱的大狗!”姚夕用新奇的目光看着泰森,“辞哥哥,这是你养的狗吗?”
不等傅砚辞说什么,顾言溪冷冷道:“不是他养的,是我养的。”
姚夕这才注意到顾言溪,“你……”
这个时候,傅南依开口道:“姚夕,她是我哥的未婚妻,顾言溪。”
“啊,原来是言溪姐姐。”姚夕笑眯眯地看着顾言溪,“你好。”
“你好。”
顾言溪吐出的两个字气又疏离。
“辞哥哥,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姚夕看向傅砚辞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担忧,“你现在这样,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泡汤了?”
顾言溪竖着耳朵捕捉这段话里的关键词。
计划?
什么计划?
傅砚辞跟这个姚夕一起商量了什么?
“嗯,现在去不了了。”傅砚辞嗓音温和,“以后再带你去吧。”
顾言溪脸更黑了。
去哪儿?
单独带她去吗?
这是可以当着她面说的吗?
这个姚夕是个活泼的性子,对傅砚辞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就连舞蹈课上学了什么新动作都能跟傅砚辞讲,傅砚辞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点头说“嗯”,但是却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这是顾言溪从未见傅砚辞对其他女生表现过的。
难怪上一世他会跟姚夕订婚。
至少在他心中,这个姚夕,跟其他女生是不一样的吧。
“好了,姚夕,该走了,你晚上还有钢琴课。”那个中年男人跟顾霖松交谈完了,转头看了一眼姚夕,招了招手。
“好吧。”姚夕有些不舍,叹了一口气,对傅砚辞道,“辞哥哥,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顾言溪抬起视线看了她一眼。
短短二十多分钟,“辞哥哥”这三个字,出现了九次。
中年男人领着姚夕离开。
顾言溪从地上抱起团子,准备上去休息。
“言言。”
身后传来傅砚辞的声音。
顾言溪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最后选择装作没听到似的,直接上楼了。
有一个姚夕还不够吗?还喊她做什么呢?
花心的男人,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