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做出这些牺牲。”顾言溪齿尖松动,在他耳边低声道。
有时候,她真希望这个男人能学着对自己好一点,而不是为了她,放弃权力、放弃利益、最后连自己的生命都放弃。
“言言……”傅砚辞视线所及之处便是顾言溪漂亮的下颚线条,他咽了咽喉咙,忍住吻上去的冲动,哑声,“不是牺牲。”
顾言溪不知道,他曾经有多渴望她。
四年前那场海上风暴,顾言溪从海浪中托起下坠的他,予他呼吸,迷糊的视线里,唯有她贴近的容貌是清晰的。
以至于后来他都快忘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唯独忘不掉,她亲吻他时的模样。
回国后,他得知家里给自己安排了联姻对象,心里十分抵触。
他觉得自己是个性冷淡的人,接受不了要跟一个女人亲密接触。
直到后来他看着自己的联姻对象顾言溪的照片,一眼认出来就是在月亮岛救过他的人,竟然兴奋得一夜没睡。
原来他不是性冷淡。
而是有个人的出现,早就在他心里刻下了专属徽记,标记了他,成为了他的心之所属。
可是这个人相当可恶,早早地标记了他,却又不喜欢他,还对别的男人穷追猛打。
傅砚辞心里酸疼得要死。
在这经年累月的暗恋里,顾言溪于他,早就成了拼命渴望拥有,拥有以后便再也无法离开的存在。
他不觉得自己做出了什么牺牲,因为顾言溪是他贫瘠世界里唯一的富足。
没有钱可以再赚,赚钱这件事于他而言,比得到顾言溪的好感要简单不止一万倍。
“言言,我好喜欢你。”
喜欢到,只要能给你解决麻烦,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言溪离他好近,诱人的皮肤散发出好闻的体香,蹿进鼻腔中。
他贪婪地深吸着这种味道,有些自私地想要将这个人,占为己有。
傅砚辞鬼使神差地用唇碰了一下她脖颈的皮肤。
“哪种喜欢?”
顾言溪感受到他的小动作,低笑了一声,柔软的唇从他的耳廓移开,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微弯的眼眸跟他四目相对。
“是这种喜欢吗?”
不等傅砚辞说什么,顾言溪轻轻衔住了他的唇瓣,轻易地撬开了他的唇齿。
她的吻充满了掠夺性,像是在惩罚。
傅砚辞一只手抓着她的腰,理智崩盘,想反为主。
他刚有这个想法,耳边便传来顾言溪的警告声:
“做错了事的人不许反抗,懂吗?”
傅砚辞呼吸都被攫取走了,鼻息渐重,身子逐渐后仰。
顾言溪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遍遍地碾着他的薄唇,忽重忽轻。
像是被扔进了一汪温泉里,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两种极端,让傅砚辞浮浮沉沉。
他贪恋着这种似惩罚的馈赠,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吱呀”一声。
是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顾言溪还以为是已经走开的刑警去而复返,动作停顿,疑惑地看过去。
关皓表情呆愣地站在门口。
?
“我……我我我……走了,你……你你你你们继续……”
关皓语无伦次地说着,一把将门关上。
顾言溪收回视线,凝视着傅砚辞,眼眸漾起浅笑,“还想不想继续?”
傅砚辞眼神迷恋地看着顾言溪,欲望早已侵蚀了神经。
他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近,呼吸沉重。
“言言,我还想要。”
——
从沈钊的私人别墅离开,顾言溪前脚刚到家,后脚警局的林警官就来拜访了。
顾霖松连忙吩咐佣人泡茶,热情招待。
“松哥啊,你这个女儿,这一次又帮了我们刑警同志的大忙啊,要不是她提供了沈茂海的犯罪证据,真相怕是要被一直蒙蔽。”
林警官欣赏的眼神看向顾言溪。
顾言溪举报沈茂海的消息顾霖松自然知道,还是他出面联系的林警官,“真相查出来了就好。”
“对了,顾言溪,今天来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顾言溪不用猜就知道,“廉震落网了?”
林警官一拍大腿,“没错,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蹲守了两个月,把那一伙近十个绑架犯,全都逮齐了,一个都没跑。”
林警官说到这里,脸上的喜色挂不住,“因为这件事,局里还给了我嘉奖,年底给我提职呢。”
顾言溪简直就是他的贵人,是他事业上的福星。
顾言溪笑了笑,“抓到了就好。”
廉震那帮人是惯犯了,不用她去算账,警察也追他们追得紧。
上一世顾婉跟廉震勾结设计绑架案,害她不浅,现在廉震被抓,法律自会给他应有的制裁。
“不过,廉震的活动线索倒不是我查出来的,这是傅砚辞的功劳,他为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
“是吗?”林警官对傅砚辞这种人物自然不陌生,“那改天我得亲自去傅家登门,感谢傅少的相助。”
“林警官,依您的经验,沈茂海大概会被判处什么刑?”
“嗯……如果买凶杀人的罪名成立,涉及两条命,按照华国律法,大概率会被判死缓。”
顾言溪欣慰,“那我就放心了。”
林警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豁然抬头,“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顾言溪跟顾霖松好奇地看过去。
“我今天来,一是道谢,二是提醒。”林警官神情严肃地看向这父女两人,“审讯廉震的过程中,他供出一件事,跟顾小姐相关。”
“顾小姐,您还记得您受伤住院那段时间吗?”
“据廉震的供词,他回国是因为想干一票大的,那一单的雇主就是这个叫罗丽的,而要绑架的对象,则是您。”
林警官不知道罗丽跟顾言溪的关系,只当罗丽对顾言溪而言是个陌生人。
“不过,除了廉震的口头说法,我们找不出确凿的证据证实这件事,再者,绑匪的绑架计划似乎也并未落实,所以我们无法定罗丽的罪,只能提醒你以后小心……”
顾霖松闻言,瞳孔一缩,“罗丽想绑架言言?”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顾言溪,“言言,你从前不是跟罗丽玩得很好吗?”
“罗家破产,罗丽找我拿钱,我没给她,她因此记恨上了我。”顾言溪言简意赅道。
“这个罗丽!”顾霖松拧眉,“你先前那样帮助她,她就是这么对你的?我第一眼见了那个孩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怀鬼胎呢!看吧,果不其然,她要是真敢对你做什么,他罗家破产都是轻的……”
“父亲,女儿也是渐渐才明白,罗丽之所以跟我玩,只是看中了我所能带来的利益,便不跟她来往了。”顾言溪果断道。
“嗯!”顾霖松赞赏地点了点头,为她的认知进步而欣慰,“言言,你以后,多跟依依玩,依依是个好孩子。”
顾言溪抬起头,认真地看向顾霖松,“父亲,是女儿以前骄纵任性,不听教诲,现在才知道,塑佛塑形难塑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有求于我,有图与我的人,应该尽早斩断关系才是,一腔赤诚和孤勇,应该给真心待我的人。”
顾霖松简直不敢相信顾言溪这个从前混球一样的家伙,有一天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藏一样看着顾言溪,唇角流露出笑意,“我们家言言,当真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