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中蹭的一下腾出怒火。
“擦,你这个小婊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爹还差不多!”
他猛地撑地起来,扬起手就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大嘴巴子,就像他刚才打那个女孩一样。
然而他常年不经锻炼的肥胖身体做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
“你这个丑陋的蠢家伙。”顾言溪抄起手边的黑色铁皮垃圾桶,先他一步扣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的脑袋被整个垃圾桶给盖住,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他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伸出手迫切地想取下脑袋上的垃圾桶。
“人渣……大白天在我的地盘干这种事……”顾言溪掌心用力地摁压垃圾桶,直到整个垃圾桶都箍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可能真的因为男人的脑袋太大了,垃圾桶被顾言溪死死地扣在他脑袋上以后他竟怎么都取不下来了。
男人慌张不安的声音从垃圾桶里传出来:“拿下来……给我拿下来……”
“拿什么拿?”顾言溪一脚踹向垃圾桶,踹得他脑袋转了九十度,“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擦,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找死……我要你好看……”男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拼命地拽脑袋上的垃圾桶。
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他非常的着急。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要我好看?”顾言溪笑了笑,脚踩向他的小腿关节……
“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叫声从垃圾桶里泻出来。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裂开了。
“还不赶紧滚。”顾言溪脸色阴沉。
男人被这充满戾气的一声恫吓得一抖。
太恐怖了。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看见那个企图伤害自己的人终于消失在视线里,女孩彻底松了一口气,双手抱膝,崩溃地瘫坐在地上。
顾言溪走到她身边,“你还好吗?”
眼前这个女孩,年纪看上去也就比她小一点。
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她不是恰好经过这里,这个女孩会经历多么阴暗恐怖的事情。
女孩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眼底是万分感激,“姐姐,谢、谢谢你。”
顾言溪看了一眼女孩被撕得不成形的衣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温声道:“不必气,举手之劳而已。”
“姐姐,你……”女孩看着她,目露担忧,“你刚才把贾总打了,他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找我的麻烦?”顾言溪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事实上,应该是我要去找他的麻烦才是。”
女孩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盯着顾言溪看了几秒。
她不知道这个姐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在她看来,贾总可是华艺艺人管理部的总监,可以说无数艺人的命脉都把握在他的手上,他手上的资源便是权利。
顾言溪的视线又落到女孩微红的脸颊上,转头对任清轻声道:“带她去医院看看伤吧。”
“好。”任清机械地点了点头便要过来扶女孩。
“姐姐……”女孩迅速地站了起来,看向顾言溪,小声道,“我可以自己去医院看的,你们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她已经够麻烦这两位姐姐了,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你自己没问题吗?”顾言溪看她一眼。
“没问题。”女孩垂眸又抬起,“我的朋友就在楼下,她会陪我一起的。”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女孩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又说:“你的外套我会洗干净了还给你……”
“不用了,本小姐衣服多的是,不缺这一件。”
不给女孩再继续说话的机会,顾言溪大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反应过来以后,弯腰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面试邀请函,姓名那一栏写了三个字:
云落雪。
云落雪来到一楼,一眼就看见了在大厅等待她的好友兼室友。
“落雪,怎么样了?贾总跟你谈了些什么?”
好友向她跑过来,走近了才看见她脸上的伤,顿时心里一紧,“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谁打你了?”
云落雪面对着最好的朋友,再想到刚才的遭遇,隐忍的委屈又像潮水一样地翻涌了出来,眼眶又忍不住地开始泛红。
好友见状连忙拿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下一秒,好友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是不是那个贾总他……”
云落雪带着哭腔道:“蔓蔓,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找我上去也根本就不是做什么面试前的调查,他是想让我……让我……”
云落雪脑海中浮现那个男人丑陋油腻的一张脸,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得想吐。
而她的好友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就捏紧了拳头,愤怒道:“我去找他!他怎么这么恶心啊?”
“蔓蔓,你别……”云落雪拉住她,“他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有一个路过的小姐姐救了我。”
“那他也不能对你做这种事啊!”好友又心疼又气愤,“要是没有人帮你,那你该怎么办?简直就是个人渣!不行,我去找他算账……”
“蔓蔓……”云落雪拉着好友的手,吸了吸鼻子,低低道,“我们都是普通人,这么做,只会得到他的刻意报复,何况,我还要参加接下来的面试,还有我妈妈……”
好友看她这个样子,张嘴欲说什么,可是一想到云落雪现在的状况,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开始就是她建议云落雪来华艺面试的。
因为云落雪的母亲病重,急需几十万的手术费,而作为学生的云落雪根本就没有途径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
所以她打听到华艺艺人签约费有五十万以后,就鼓励云落雪来面试,甚至还陪她一起来了。
“可是,就算你表现得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贾总还会让你通过面试吗?”
“我不知道。”女孩垂眸看着地板,艰涩地咬了咬唇,倔强地隐忍着泪意,“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妈妈只有我了,我得抓住所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