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凶多吉少?

    齐飞听到江嫣的分析后,神色更加紧张。

    “少爷,这哪是给您准备的生日宴啊!这简直就是鸿门宴!我们还是别去了!”

    江嫣好整以暇地看着席宴,期待着他的回答。

    席宴的目光却落在江嫣脸上,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江嫣,我今晚会死吗?”

    江嫣并不意外席宴会将这个决定丢给她,耐着性子开口。

    “不会。”

    听着江嫣的回答,席宴眼底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喜色。

    “齐飞,听到了吗?”

    已经见识了江嫣本领的齐飞,自是不敢说什么,微微颔首。

    “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准备。”

    待齐飞退去,屋内只剩下江嫣和席宴。

    江嫣看着席宴,神色晦暗不明。

    “你又想利用我?”

    席宴薄唇微抿。

    “江嫣,你我夫妻本是一体。”

    江嫣:“……”

    这家伙怎么回事?莫不是她针灸时扎坏了他的脑袋?不对啊,也没往脑袋上扎啊!

    席宴见江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神色严肃几分。

    “江嫣,你该明白以老宅的手段,不管我今晚出不出现,我都将成为一个死人。”

    江嫣难得没有回怼他,摆了摆手。

    “行,谁让姑奶奶我心地善良呢,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反正今晚过后,我就完成了和你之间的交易。”

    “我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见。”

    看着江嫣的背影,席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江嫣,今晚,你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

    晚七点,希蓝酒店。

    席宴的车子刚到门口,守着的记者们就一拥而上,对着那紧闭的车门一顿狂拍。

    齐飞向后看了一眼。

    “少爷,要不我们从后门走?”

    席宴神色凌厉:“不用。”

    江嫣正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听见齐飞的话,也漫不经心地开口。

    “干嘛走后门?我偏要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齐飞有些犹豫:“可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江嫣已经打开了车门。

    记者们手中的长枪短炮瞬间就怼了上来,当江嫣出现在他们的镜头中时,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江嫣?

    好美!

    只见江嫣今晚一袭暗红色鱼尾长裙,如瀑的头发随意散在肩头,肌肤如雪,身材妖孽。

    江嫣很满意这帮人的反应,红唇微勾。

    “麻烦让让,挡我路了。”

    镜头下的江嫣,已经很有礼貌了。

    众人像是中邪了一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

    江嫣莞尔一笑。

    “谢谢。”随即转过头,朝着席宴勾勾手,“老公,走了。”

    齐飞推着席宴跟在江嫣身后,他看着那如星辰一般耀眼的江嫣,心头隐隐有些激动。

    少爷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孤身一人闯出一条血路,从无依靠。

    如今的夫人,却改变了这一切。

    似乎只要她往那里一站,再大的风浪都能被她轻易摆平。

    少爷他,有了退路。

    ……

    酒店大厅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席老爷子在众人的阿谀奉承下开怀大笑。

    席冥海在和圈内好友推杯换盏。

    席博文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

    席战穿过人群,走到席冥海身边,低声道:“爸,六点宴会开始,现在已经超了一个小时了,席宴肯定是来不了了。”

    “再拖下去,恐怕人们也会有意见。”

    席冥海脸上的笑意不减,对着老友仰头喝下了杯中酒。

    转身的那一瞬间,脸色骤变,声音拔高,神色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战儿!你说什么?”

    席冥海摇摇欲坠,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看向席老爷子,神色悲恸。

    “爸!出事了!”

    席老爷子微怔,立即反应过来,也表现的十分紧张。

    “老二,你这是怎么了?”

    席冥海叹了一口气。

    “战儿,还是你说吧。”

    席战一脸难过,声音缓缓:“诸位,今天的生日宴,我哥怕是来不了了。”

    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席战。

    席战见情绪到位了,眼眶泛红。

    “我们也是刚才得知,我哥他……他命中有一大劫。”

    “大师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今天是他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席战抬手捂住眼睛,痛不欲生。

    “原来……原来他双腿不是无缘无故的残疾。”

    “若是我们早就知道,哪怕倾家荡产也会为他寻找能解开这一大劫的办法!”

    “可惜……可惜他根本没给我们这个机会!”

    听着席战的话,众人一片惋惜。

    “席四少虽然不涉足商圈,可我看他也是继承了席家良好的基因,将来必成大器啊!唉,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我之前和席宴见过一面,谈吐文雅,气质高贵,就像是从小在席家长大的一样!”

    一旁的江羽灵听到这里,忙拉了拉她母亲白芳的手,压低声音。

    “妈,席宴死了,那江嫣岂不是成了寡妇?”

    白芳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没有席宴护着她,我看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就在众人的惊叹中,席博文缓缓站起,他早已泪流满面。

    “是我对不起我的儿子,不仅让他从小缺失父爱,甚至连他命不久矣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我的儿啊!”

    苏奕辰看着好好的生日宴变成了追悼会,踹了正在给席宴发消息的秦弋一脚。

    “哎,秦弋,你能忍吗?”

    秦弋压抑着周身的低气压,沉沉说道。

    “我在和席哥确认,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苏奕辰将手中的烟掐灭,轻啐一口。

    “虽然早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但老子今天不想参加葬礼!”

    苏奕辰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插着兜走进人群,不屑开口。

    “呵,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些!”

    “众所周知,席四少一直不被席家老宅认可,你们现在倒是假模假样地吊唁起他了。”

    苏奕辰歪了歪脑袋,眼神危险。

    “依我看,这怕不是你们的自导自演吧?”

    听此,大厅内一片寂静。

    席冥海拉了拉席战的衣服,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席战神色有些难看。

    “苏奕辰,天城苏家的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天城苏家?

    虽说席家在京都是顶尖豪门,可在天城苏家面前,还是矮了一截。

    苏奕辰怎么会为席宴说话?

    不过,如今大局已定,他们早就做好了有人会质疑的准备。

    席战看向穿梭在食品区的“灰袍老者”,眼神微眯。

    “藏无大师,听说我哥哥的这大劫,是您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