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时分,我先去看了看姑父。
上次的事情以后,姑父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加上后续出事,他也同样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尤赫帮他在单位请了假,这段时间多亏尤赫照顾着,姑父才安然无恙。
只是,他见到我的时候满脸歉疚:“絮絮,我,我对不住你,我给你,你添麻烦了!”
他说的是前几天我被人爆上新闻的事情。
我立刻安抚他:“姑父,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谈麻烦,何况这事都没闹起来就已经处理好了,对我的工作也没有影响,您就别担心了。”
这事当初确实是闹起来了,事情爆发得也相当厉害,但是好在当初处理速度快,处理得又很彻底,这事现在在网上都找不到痕迹,连讨论都没有。
就像是夏季的一场急雨,来得虽然快又猛烈,但是去得也很快,并且毫无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且当初我对受害者家属的赔偿和安抚都很到位,并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因此,我的生活和工作都没有受到影响。
甚至,身在疗养院的姑姑对这事都毫不知情。
我觉得姑父没有必要因为这事歉疚。
姑父还是不安,他低头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再抬头时,眼睛红红的:“这,这事是小野帮,帮的忙吧?咋,咋没把人带,带过来,好好谢谢人,人家?”
“小野他们都帮了很多忙,不过这事最重要还是严冬处理的好,我回头一定好好感谢感谢他。”我如实回答。
“是严冬?”姑父很是诧异,不住地点头,“那,那是个好,好人啊!我知道他,他喜欢你,没想到对,对你这么长情。”
严冬以前跟姑父走得很近,姑父当时还以为我们有情。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我赶紧打断姑父:“我和严冬是很好的朋友,他帮我也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跟别的没有关系,姑父,你以后可不要误会了,严冬已经有自己的女朋友了。”
姑父更加意外了,可他嘴唇动了半天,只是默默点头:“好,也好,都,都挺好。”
确实挺好的,冯文婷跟严冬能在一起好好的,我也能放心了。
不过,这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严冬,因此,从姑父住处出来以后,我先去了一趟商场,选好了礼品,然后给严冬去了一条消息,问他今天是否方便。
严冬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南絮,我刚好也要找你呢,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刚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我觉得我们谈的重要事情应该是同一件。
严冬的话语里就染上了笑意:“好,那咱们去花都吧,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原本应该我请的,他居然已经提前定好了位置,我很是不好意思,但还是按照严冬给的位置,赶去了花都。
花都是一家高级粤菜馆,不过一般都是商务宴会用到的比较多,我到楼下才发现,严冬定的居然还是包厢。
我们两个人吃饭,还要用包厢吗,有点浪费了。
而当我进入包厢以后,我更加意外了。
这个包厢很大,里面除了严冬,还有另外一个人,严夫人。
“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她见到我,便笑着起身迎接,握住我的手,话语里尽是温柔,“你比上次更美了,难怪严冬这么喜欢你,一时半刻也放不下你。”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次我明明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跟严冬相恋的人绝对不是我,而且冯文婷后来也说了,严夫人请她帮忙多照顾严冬,严夫人应该已经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未来儿媳了。
她为什么还要对我说严冬喜欢我这种话?
我心中有太多不解,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严冬,期待他的解释。
“南絮一直都很美,是发光的明珠,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严冬走过来,帮我取下包,笑眯眯地对严夫人说道,“妈,你别吓到南絮了,她这人害羞。”
我更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严冬。
我原本指望他帮我跟严夫人解释澄清,可他说的这些话,会让严夫人更加误会的。
“南絮,一路赶过来辛苦了,这包厢开着暖气,热,我帮你把大衣脱了挂那边去。”严冬迎着我震惊错愕的目光,笑得更加温柔,还动手帮我脱外面的大衣。
“不,不用,我自己来。”我不能再让严夫人误会了,立刻阻止了严冬。
其实我不止觉得奇怪,还觉得不适。
严冬跟我约的时候,只说要跟我一起吃饭,并没有说还有别人,不过我和严夫人之前就见过,算是熟人了,这次一起吃饭不算很突兀,何况严冬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严夫人肯定也知情,我硬是把心底那点不适给压了回去。
可在我脱下大衣之后,严冬还是坚持帮我把大衣挂起来。
一边的严夫人也跟着笑:“南絮啊,你就让他挂吧,照顾自己的女朋友,这是他应该做的,这么优秀的女朋友,要是不好好珍惜,是会被别人抢走的。”
我再一次被石化,定定看着都笑得愉悦的严冬和严夫人,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疑。
严夫人还是误会了,她还是把我当成了严冬的女朋友。
“严夫人,您快别开玩笑了。”我赶紧开口解释。
只是,话没说完,严冬就抢过了我的话头:“妈,南絮脸皮薄又害羞,你别这样逗她。”
又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入座:“南絮,先坐下再说,刚才我已经按照你的口味点了菜,你待会儿尝尝喜不喜欢。”
他居然已经点菜了?
我皱了皱眉头,今天是我要感谢严冬,这顿饭理应我请,可是我人没到,严冬和严夫人先到了,还点好了饭菜。
是我礼数不周了。
严夫人止住了话头,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主动给我倒水:“好,不逗南絮了,来,先喝水。”
或许,严夫人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的心终于放下。
严夫人一个长辈,还是人,她主动给我倒水,我感觉很是不安,立刻虚扶她的手臂:“严夫人,还是我来吧。”
“你和严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怎么还叫我严夫人?”严夫人却有些嗔怪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