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羽界主感受到了远在执法总处,冰棺里的罗玲玲。

    “小月。”

    羽界主微笑地看着楚月。

    楚月看他,却是精神一震。

    在某个瞬间的羽界主,竟有着母亲的慈爱和温柔。

    那双眼,那样的神态,就算是羽叔的五官,楚月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错过了很多年的女子。

    小月,阿娘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

    羽界主似有游离之症,恍惚片刻,再猛地抽过神来,清醒之际,满脊背都是潸潸而流的冷汗。

    玲玲,是你吗?

    是你早就算到今日我遭此劫难之时,会和你的孩子在一起。

    因而,你以魂元饲花护我心脏,是想在今朝,借我之躯,只看她一眼吗?

    羽界主震惊不已。

    罗玲玲的神算,太过于厉害,是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以身为局,天地作棋。

    只为重逢。

    纵然是刹那,也足矣慰半生。

    “母亲。”

    楚月睁大了眼睛,元神微微地颤动。

    这一道声音,响在她自己的心脏。

    却在同时间,慕倾凰、罗玲玲、雪挽歌都有所感受,心心念之!

    “小月。”

    “阿月。”

    “月儿。”

    “………”

    母亲灵魂泛起的涟漪,是女儿人生中的惊涛海啸。

    她会乘着这海浪,触摸到天以外的地方。

    “怎么了?”

    陈苍穹和叶天帝距离慕倾凰最近,都停下战斗,密切护着慕倾凰。

    “不知道。”

    慕倾凰讷讷地摇摇头,红着眼睛看向了在苍穹高空的女儿。

    泪珠晶莹,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

    “好似听见,小月在喊我。”

    似梦似幻的不真切。

    慕倾凰攥紧了手中的兵器,蓄满泪水的眼眶钢铁般的坚毅。

    她不再是当年遭人陷害算计的镇北侯了。

    这一回,她定能护住自己的女儿。

    ……

    执法总处,冰棺成了鲜血的颜色。

    风铃花比爬山虎的藤还有旺盛的生长力,从冰棺里头一直往外蔓延,整个屋子都是。

    要不是执法处有人坐镇施压,将野蛮生长的风铃花都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屋,只怕不知道要长到哪里去。

    一根根血色荆棘,贯穿了罗玲玲冰冷如雪的躯体。

    她的面庞,毫无生气。

    从未见阳光,有着病态的白。

    即便满身都是荆棘,皮肤惨色透明到能够看见皮下或青或红的筋和血管,黑雾如不散的阴魂盘旋氤氲在每一根发丝,她沉睡中的眉目始终有着大地之母的的安详。

    贯穿躯壳的锋锐带刺的荆棘,都狠狠地插在了她的脏腑。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着巨大的作用。

    “太完美了。”屋内聚集了不少人,俱都痴迷贪婪地望着荆棘汲取的气息。

    “她能给洪荒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有白了头发眼下乌青的少年激动道:“她的存在,还能打破界面压制。风铃花同源,以她为矛,可破海神界面压制的盾!”

    白头少年的周围都是身穿苍青色蟒袍执法队服饰的人。

    此外,屋子外头,还有铜铃般的人瞳在注视着里头。

    以及执法总处的威严高层。

    “海神界看来是扛不住了,既然清远沐君的真身已经败露,不如就借他之势,趁机召集释放天劫的人,破开界面压制的风铃花阵,将万道天劫降临。如此一来,我洪荒又要出一批强者去诸天万道了!”

    白头少年咽了咽口水,满目野心如海浪翻涌。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趁海神界之危释放天劫或许是难登台面的恶心之事。

    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