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么铁血的女孩。

    像是为军旅而生。

    浑然天成的铮铮傲骨!

    东阳国君皱着眉,屏住呼吸,和群臣们一同饮下了醇香的烈酒。

    喝完,东阳国君几乎要呕出来了。

    他看着楚月却是呆愣住。

    那女孩舔了舔唇边的酒渍,笑道:“忘了告诉诸位,这酒是贵国南阳公主的鲜血所酿,这贺礼,贺的是亡国之礼!”

    满朝寂静。

    文官们干呕。

    武将们瞪目。

    “你……你好狠的心肠!你就不怕天诛地灭吗?!”

    东阳国君嘶吼:“你攻我东阳十二城,降我东阳十万军,还要如何?还不能一笔勾销吗?”

    “我神武二十万亡魂尸骨未寒,怎能一笔勾销?”

    楚月残虐一笑,猛地挥手,掌心战斧赫然举起,劈砍在地!

    只见大地裂开了粗壮的裂痕!

    国都朝议大殿,犹如金汤般牢固的地面,以斧尖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恐怖如斯的裂痕!

    殿门前,十四位少将一同出手,实力非凡,气势骇然,碾压大殿的群臣百官。

    楚月提斧往前,身躯直如青松,傲骨铿锵,似铜墙铁壁般。

    她迈开了修长的腿,沿着台阶往上走。

    东阳国君却是不断后退。

    前有镇北十四少将的气力压制,他压根不能还手。

    东阳国君猛地吞咽口水,许是知道大势已去,颤颤巍巍地道:“叶将军,屠城之事非朕所为,是南阳那丫头擅自做主,东阳十二城不敌镇北,东阳心服口服。从今往后,东阳愿成为神武的附属国,那十二座城池可以直接划入神武的国土区域。”

    “战争出现,苦的是黎民百姓,到此为止吧。”他大义凛然的说,一副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仁君模样。

    东阳国君与百官们都以为,不过是个年轻的黄毛丫头,只要好言相劝就行了。

    楚月挑着眉梢妖冶一笑。

    东阳百官们纷纷劝阻:

    “东阳已经一退再退了,陛下也低了头,你还要怎么样?”

    “镇北军成立的初心是为保护天下太平,而非生杀予夺,残忍无情吧?”

    “但凡有归降者,你的母亲在世时,都会停下杀戮。”

    “是啊,神武有二十万亡魂,东阳又何尝没有呢?战争之中,死伤实属正常。”

    东阳国君点点头,很赞同群臣的话语。

    若是镇北侯在世,定会到此为止。

    他的女儿,也该一样吧。

    东阳国君抬起头的刹那间,瞳眸却是一阵紧缩,眼底倒映出锋利的寒芒,一把碎骨斧朝他劈砍而来。

    鲜血洒在红裙之上,为锋芒毕露的碎骨斧染上了红。

    楚月笑靥如花,跨过东阳国君的尸首,踩着满地血泊,来到熠熠生辉的龙椅前方。

    她转过身来,轻抚斗篷披风,端着清雅华贵之气,缓慢的入了座。

    “砰!”

    石破惊天的一声响起。

    楚月把碎骨斧插在龙座旁,接过许若烟递来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风过无声,每个官员都如同被扼喉般惊愕地望着楚月,感到了毛骨悚然的恐惧。

    坐在龙座之上的女孩优雅的擦着血痕,举手抬足都是九五之尊的气势。

    良久,她把帕子一丢,两手环胸,冷睨着群臣,“诸位,方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吧。”

    群臣诚惶诚恐,瑟瑟发抖。

    似有森冷的寒气涌遍了四肢百骸,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

    “侯爷问尔等话,还不回答?”许若烟喝道。

    “许少将,以后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凶,要温柔点。”

    楚月脸上堆满了笑意,懒倦地说:“不听话的,就拖出去剁碎了喂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