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川错愕地望向了楚月,“这般,岂非言而无信?”

    “他们会跟你讲诚信吗?”

    楚月反问:“兵不厌诈,实乃兵家常事。在战争之中,没有诚信可言,只有胜负可分。而所谓诚信,也是由胜利者谱写,只要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我们,就算言而无信,天下之人,谁敢诟病?唯有弱者蝼蚁,才会由人诟病践踏。天下之人的诚信,是对于君子而言,能参与屠城之举的,哪怕是迫于无奈,也绝非君子,都是恶人。”

    许若烟、沈如川以及跨步走来的数十位少将们都已经呆愣住。

    难以想象,这样蕴含战争真谛的一席话,竟出自于一个女孩的口中。

    而他们南征北战这些年,都没悟透其中的道理。

    如今,却有茅塞顿开的感悟!

    “面对恶人,就得拿出更为残酷的手段,才堪称为公道。”

    “他们既有屠城的胆子,就得做好被他人屠之的准备。”

    “去查吧,伤害神武百姓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月说到这里,望向那些在寒风中发抖,却又满面温馨的百姓,露出了一抹恬静的笑:“有镇北军的神武,才能有底气面对八方的刁难。镇北军队,神武欢迎你们。”

    闻言。

    许若烟眸光微红,鼻腔尽是酸楚之感,扭过头去,擦了擦泪,“突然这么矫情做什么。”

    沈如川微笑地望向楚月,“吾等归来长安,必护神武周全。镇北军,愿随侯爷镇守长安!”

    “愿随侯爷镇守长安!”

    周兴国等镇北少将们拳掌相碰,弯腰低头,异口同声道。

    楚月闭上眼睛,呼吸着晨曦的空气。

    倏地,楚月走向了狗笼。

    被关在狭小狗笼里的南阳公主惊恐地望向楚月。

    楚月来到狗笼的前方,修长的腿猛然抬起,一脚踹在了狗笼上面。

    狗笼滚落了几圈,里面的南阳公主天旋地转。

    楚月接连踹出几脚,狗笼滚到了最边沿。

    楚月挑着眉梢轻笑一声,从许若烟的手里拿过了弓箭,对准了狗笼。

    “侯爷竟也是一名弓箭手,不知侯爷箭术如何?”许若烟惊喜地问道。

    “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楚月自信的说完,英姿飒爽,搭弓拉弦,随即松开手,紧绷的弓弦弹出!

    离弦之箭,朝狗笼迸射!

    “啊……”

    南阳公主失声尖叫,疯狂躲开。

    一支箭矢,稳稳地扎进了南阳公主的手掌。

    “这一箭,为寒阳城被屠的无辜之人。”

    她要用南阳公主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七城百姓!

    “啊啊啊……”

    南阳公主惨叫出声,裂骨的疼痛感从手掌传来,让她近乎崩溃。

    刺啦——

    又一箭迸射而出,疾冲往前,精准无误的贯穿了南阳公主的另一只手掌,死死的钉在了地面。

    “这一箭,为风华城受苦受难,饱经折磨的百姓。”

    倏地,再一箭刺在南阳公主腿部伤口,连带骨骇一同穿开!

    “这一箭,为荒炎城的黎民,为死去的无辜人。”

    “这一箭,……”

    她射过七箭,裂开了南阳公主的骨骸。

    晨曦,光芒洒开,只响起南阳公主惨烈的哀嚎。

    楚月面无表情,一箭又一箭。

    许若烟倒吸一口凉气,与沈如川对视一眼,俱是感到深深的震惊。

    还以为百发百中,箭无虚发,都只是顺口一提的夸夸其谈罢了,却没想到真是如此。

    唯有真正的弓箭手,才知叶楚月的箭术实力。

    射完最后一箭,楚月把弓递给了许若烟,睥睨着狗笼里浑身浴血的南阳公主,残酷无情地说:“把她的血放了,让那群东阳士兵酿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