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朕说过,是神脉北洲慕府的人要害你的母亲。”
神武皇帝背过身去,擦了擦眼尾的泪,说:“害你母亲的人,既为北洲慕府,也是……神玄学院的大祭司,慕笙。”
神玄大祭司,慕笙?
楚月眸光微闪,似乎捋清了一条线。
彼时的师父五长老,之所以会对她下毒手,很有可能是慕笙在推波助澜。
那么,慕笙为何要出此狠手?
沉默许久的司妖烈,狭长阴郁的眸,轻瞥了眼楚月,才道:“我身为国师,知晓此事,而慕笙在长安有细作,时刻留意着你的动向。”
“我与吾皇商榷过后,才放出你克夫克子的消息,这么多年你生活艰难,但我们不能插手,否则慕笙卷土重来,会要你性命。”
司妖烈的声音清冽如寒泉,“北洲慕府的高手,只要一人,就能屠灭神武城,神武不得轻举妄动。”
萧天佑说道:“阿月,你母亲之事,若被慕祭司知道,只怕会再次狠下杀手。”
楚月垂着眸,一言不发。
三千细针,百骸敲碎,血蛊之毒。
在那段时日,镇北侯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那个把我母亲带回来的人,在何处?”楚月问道。
“在药神宗钻研药道,试图找到,让镇北侯慕倾凰醒来的法子。”
神武皇帝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送来良药,经过多年的调养,镇北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那血蛊之毒,却是难以解除。”
“北洲慕府。”
楚月睫翼低垂,嗤笑了一声,“这笔账,慢慢算。至于血蛊之毒,我会找到炼制解药的方法。”
密室内的数人,微微怔住,随即反应过来,眼前的丫头,是十里长街的叶神医。
“阿月,你打算去神玄学院吗?”神武皇帝问。
楚月点了点头。
“朕召来萧将军和司国师,商榷着让你知晓实情,就是为了让你停下来,先不要去神玄学院。”
神武皇帝道:“祭司的神玄职位尊高,又出身于北洲慕府,权势滔天,且自身实力高强。此次朝宴,你锋芒毕露,一鸣惊人,只怕会惊动了她。”
楚月望着镇北侯,神情恍然。
她想到了久远的从前,那个跪在地上,恳求她放过,说她是恶鬼的母亲。
楚月的双手缓缓攥紧了,清冷如霜的脸庞却是浮现了极致的笑容。
眸色,愈发的温柔。
语气,却如刀剑般铿锵凛然。
“那就,让她也尝一尝,百骸尽碎之痛,针刺皮肉之苦吧。”
楚月红唇轻扬,满面森寒,眸底血芒乍现!
她立在冰棺前,却是坚定如铁。
似是某种信念。
从此——
神武,她来守。
慕笙,她来杀!
神武皇帝几人怔愣住,诧异地望着一身傲气的女孩。
若是诸侯国的其他年轻人,听说祭司之名,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两股战战。
而她不同,甚至有着手刃慕笙的勇气。
看到此,神武皇帝愈发认为,让阿月来看镇北侯,是再正确不过的一件事了。
“叶姑娘。”
国师司妖烈取来一方镶嵌着宝石的箱子,将一把鎏金钥匙放在楚月的掌心,“这是药神宗那位交给我等的,是侯爷留给你的,说是等你长大了,再交给你。”
“让阿月与侯爷多待一会儿吧。”萧天佑道。
神武皇帝点点头,几人很是默契,一同离开。
此时,幽冷的密室内,只剩下楚月和面前的冰棺。
楚月手执鎏金钥匙,将宝箱打开。
里面并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只有一封封信,分别是写给不同年龄段的她。
楚月一页页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