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晚点时候,万事俱备,再用这个死胎,嫁祸苏贵妃。

    但云霄塔叶楚月之事,让她气血攻心,提前滑胎。

    只好提前,送苏贵妃一程了。

    那侧,刘公公弓着身子带苏贵妃离开闻香宫。

    苏贵妃正要跨过门槛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女孩戏谑的声音:“皇上,这真相尚未查明,只靠一个庸医,一个满嘴胡话的狗奴才,就要把堂堂贵妃送去宗府了吗?”

    苏贵妃顿住,回眸望去,眼底倒映着女孩的身影,唇畔掀起了温和的笑。

    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与此同时,轩辕雨亦是看向楚月,眨了眨微微发红的眼睛。

    “叶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如烟不甘地道。

    楚月懒洋洋地从贵妃榻上起了身,走至周太医的面前。

    周太医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旁边是一方长形的柜。

    楚月将柜顶之上还残余半碗安胎药的瓷碗拿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旋即失笑:“皇上,这庸医,害人不浅啊。”

    周太医把头压得更低,“老奴在太医院诚诚恳恳三十年,曾经效忠过先皇,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曾有半点纰漏,老奴不知叶三小姐说出这番话,是何居心?老奴听闻,叶三小姐小小年纪,杀人如麻,当众以箭矢贯穿夏二小姐的颅腔,要了一条人命,恐怕也是不想要夏贵妃好过吧。”

    周太医的话,意有所指,阴阳怪气。

    楚月端着瓷碗,笑了笑。

    突地,那双美眸迸发出狠辣和凌厉的光,她手腕微转,猛地一个倒扣,充斥着雄浑的劲道,竟在电闪雷鸣间,赫然将手里的瓷碗砸在了周太医的头部。

    安胎药水顺着周太医的脸滑了下来,隐隐透着几丝血迹。

    瓷碗,在他的头顶破碎。

    突如其来的一幕,竟叫殿内的所有人都已愣住。

    “叶楚月!你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轩辕宸大发雷霆,怒声喝道!

    周太医头晕眼花,捂着流血的伤口,痛哭流涕:“老奴不知何处做错了,竟遭到叶三小姐的毒打,皇上,老奴何其无辜啊。”

    “父皇,这叶楚月实在是过分,敢在天子脚下胡闹,而且愈发得寸进尺了,连周太医都敢打,请父皇赐死她。”轩辕宸咬牙切齿。

    楚月靠着一侧的檀柜,眸底冷芒乍现,戏谑地望了眼轩辕宸,“这里没你什么事,既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就少说点丢人现眼的话。”

    “你——”

    轩辕宸还想说什么,对上女孩充满冷意和狼性的眸子,竟是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周太医是吧,看在你是个老东西的份上,说你庸医,是给你脸了,懂吗?”

    楚月一步跨去,一把抓住周太医花白的头发,迫使他将苍老的脸庞扬起。

    “老奴不知何时得罪过叶三小姐,不过,叶三小姐,你公然对御医动手,辱骂御医,轻蔑皇室,你就不怕被诛连九族吗?”周太医咬牙切齿。

    楚月轻笑一声,拍了拍周太医的脸:“周太医,你是真的不怕死啊,连欺君之罪,都敢犯!”

    周太医心脏宛如打雷般颤动了一下。

    “阿月,是怎么回事,你说。”神武皇帝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问道。

    楚月松开了周太医的白发,一脚踹在周太医的身上,往前走去,右手轻挥,甩开了屏风。

    她径直走向了夏蔚蓝的床榻。

    夏蔚蓝躺在锦被之中,惊恐万分的望着楚月。

    下一刻,楚月将锦被掀掉,道:“夏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早在一个月前就是死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