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富贵的名片是崔娜给林栋提供的,这么分析的话,在后面指挥丁富贵的人是张德无疑了。
丁富贵主要是做室内外装修工程,他和张奎打交道特别多,对方是临城地产界的扛把子,算是丁富贵的财神爷,丁富贵全指望着张奎给饭吃,替他或者他们做点儿事实属正常。
张奎是张德的堂弟,四海地产的总经理,这样的关系说明他们完全是一伙的!
张奎随便给丁富贵一点儿装修的活,就够他吃上一年,这么一来,很多情况就已经理顺,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释的通了。
张德用丁富贵来配合自己“处理”林栋,手段可谓之卑劣、加上他本身心胸狭窄,怎么都是他做人太过苛刻,让林栋多了一些儿磨难。
办公室里偷情终究不光彩,让目击者正常“消失”,自己尽可能的减少麻烦,张德现在处于事业生涯的关键期,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话又说回来,这种考验也不完全是坏事,林栋可以经过这些儿磨难,产生蜕变,早早的成长起来也说不定。
“林栋,你说这次的费用是多少钱来着?”
韩雪回到家里百无聊赖,拨通了林栋的手机。她穿着一身黄色卡通内衣,大腿裸露处皮肤白的光亮,尤其是躺在粉色的小床上,更衬托出她那雪白的肌肤,是那么的迷人可爱。
“五万块,崔主任说这是额定费用。”林栋刚到宿舍,正准备换衣服。
“那工程队要多少钱?”韩雪继续问道,随即打开了一包薯片,舒服的翻了个身。
“丁富贵这里要五万块,可能是工期紧张,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没有合适的其他工程队,我只能选择他了。”
林栋换上二股劲背心加大裤衩子,两只人字拖甩到一旁,直接躺在了床铺上。
“五万块…如果是崔娜给你的额定费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正常操作的话,五万块基本上够了。
你说丁富贵直接要五万块,他们之前难道……说通了气,或者说他们本身就认识。”
韩雪吃完了最后一块薯片,掸了掸手。
坐起身后,在床头柜拿起了柳丁汁,喝了一口,继续道:“不会这么巧吧!对方肯定是看你着急,而且张德就给了三天时间,所以价格要的高了些儿。”
“小雪,你分析的很对。
怪不得,崔主任给我名片的时候,说可以联系他,原来他们早就认识。”林栋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咕咚咕咚”很舒爽的感觉。
“你说什么?崔娜给你的名片?”
韩雪突然想起来林栋好像给她说了一句,当时光想着调侃林栋,没太注意到这个关键。
“有……什么问题吗?”
林栋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韩雪的语气不对,有些儿担心的问道。
“没太大关系,我说为什么对方价格咬的那么死,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别说你了,就是我来谈价格,估计也难谈下来。”
韩雪撇了撇嘴这里面的猫腻她太懂了。
“还有什么是我们韩大美女搞不定的!”
一听只是价格方面的问题,林栋放心了。
“别贫了,你听我说……
所有的票据都要正规发票,结算的时候由财务直接拨付,你不要经手任何费用。”
“我知道,可是我想问的是,有什么事吗?”韩雪的突然反应,让林栋紧张了起来。
“你哪里都好,就是待人接物太单纯。
算了,我抽空慢慢告诉你,总之…你听本姑娘的吃不了亏、也上不可当。”
韩雪显得大言不惭,可在林栋听来犹如之音,这也是为什么林栋一有事,第一时间就想起韩雪的原因。
社会经验丰富,做事成熟老练,对人对事看的通透,这或许就是从小在特殊家庭长大的原因,耳濡目染也算是无形的学习。
好多人好多事韩雪看多了,上一秒你还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下一刻因为自己所犯的错误,被法律约束判刑,接受最公正的审判。
“小雪,是不是有什么我没想到或者我不知道的!”
林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觉得又没什么,自己老老实实的努力工作,也没犯什么错误啊!
“你啊你,真的太笨了。”韩雪觉得林栋笨的可以,“为什么价格没有谈下来,是因为女有人要吃回扣,那个什么姓丁的包工头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他把五万块的额定费用全拿走了。”
“原来如此,我说他把价格咬的很死,原来……对了我想起来了,丁富贵告诉我只要和他合作,就有我的好处费
当时我就觉得这人贼讨厌,还没有开始工作,就想来收买我,现在看来是我草率了。”
林栋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我还想给单位省钱来着,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你真的是天真得离谱,崔娜给你名片的时候,已经决定了结果。
即使你找到新的工程队,也会因为工期而淘汰他们,丁富贵接下这个工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可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呢!”
韩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栋还以为她挂了电话,“让我想想,一会再打给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着韩雪的话,林栋本来疲乏的状态一扫而空,自己踏踏实实按照要求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完成他们交代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对啊!
林栋期望韩雪可以发现什么,他想到这里…一拍脑门,“我真笨,就是因为担心我吃亏犯错误,小雪才主动申请来到水利局的,我真傻…直到现在才看出来,愁人。”
林栋后知后觉,不过…还好,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以后还有进步的可能。
“可是……”林栋还是弄不明白,单位修缮清洗这么简单的事情,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呢!韩雪说的没错,待人接物林栋还是单纯,虽然他有了意识,可是没有章法。
换个思路:林栋在学校里小聪明,在社会上这个大熔炉不值一提,最后很可能落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刻,张德到了省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同学家,这个同学是他的初中同学,俩人初中时同桌,关系还很不错。
高中之后,该同学跟着爸妈来到省城,同学姓郎名正,现在是省委组织部干部监督科副科长,全省干部的监督以及不正之风反馈都在这里,部门小可是权利大,如果“有心人”参与进来的话,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朗正的舅舅是省府干部,朗正能做到这个位置,除了他的努力,舅舅对他的帮助密不可分。
现在朗正的老娘去世了,张德作为同学自然不余遗力,在礼单上放了一万块之后,挽起袖子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帮忙去了。
此时,朗正的舅舅黎建设正在厅,姐姐的尸身还没有送到殡仪馆,家里大小亲朋、至尊好友都到了见礼之后,次日就送到殡仪馆。
这也是某些人私下里“见面”的好时机。
“朗正,一百万现金我已经给了弟媳,咱舅舅那份我也准备好了。
咱妈不在了,你要节哀顺变!”
说节哀之时,张德看了看四下无人,加重了一些儿语气,朗正红着眼眶点点头,张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寓意深刻。
这是一场追悼老人的庄重葬礼,除了对亡人的托思之外,在这个葬礼上,一些儿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也在疯狂上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