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
顾欣雨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拍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可是手却被牢牢地锁在面前的桌子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找不到一星半点。
警察笑盈盈地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随后轻笑道：“不要那么紧张，我们是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配合我们，也是你应该做的是吗？”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另有其人你没有看到吗，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上还有……”
顾欣雨的话戛然而止。
警察却突然变了脸色。
他开口道：“你手机上还有什么？”
“我手机……”
不能告诉他。
他是霍靖宇的人，霍靖宇如今已经利用完了自己，巴不得早点清空证据后让自己自生自灭。
若是告诉了面前的警察自己收到的那条消息，恐怕……
恐怕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我的手机在家里，我把手机给你们，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手机可以证明不是我故意杀人。”
警察的面色逐渐缓和。
“这就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警察打开了摄影机，对准顾欣雨，开始问话。
“是你杀了顾漫漫吗？”
“不是，是有人雇佣我…”
“是你杀了顾漫漫吗？”
问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顾欣雨疲惫至极，口干舌燥。
她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等待自己精神崩溃的时候，再进行下一题。
只要自己不说出他想要的答案，那么这场折磨就永远不会结束。
“是我……开车撞死了顾漫漫。”
“很好，早点这么说不就好了。”
随后，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给了顾欣雨，她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一样，从容不迫地一一回答。
直到另一个警察从门外回来，这场折磨才总算是画上了句点。
“手机拿到了，你们还没有结束？”
“要结束了，她配合得还不错，作为奖励，让她见自己父母一面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相视而笑，看顾欣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笑而又任人宰割的兔子一样。
房门被关上，顾欣雨的心终于沉入了谷底。
陆之远究竟有没有出卖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人是知道自己把柄的，霍靖宇的势力，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大。
忽然。
顾欣雨冷笑了一声。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她喃喃自语地开口。
自己确实备受折磨，但是如果顾漫漫想要和这种人作对的话，十之八九，瞎唱也不会比自己更好。
除非，她们可以联手。
多可笑。
曾经最想要顾漫漫死的人，现在却想要去和她达成一次合作。
顾欣雨自嘲地想着，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没出息。
欧奢集团。
厉思晨已经许久没有踏足过技术部。
技术部中如今群龙无首，虽然工作上不至于处处失误，可是收尾工作仍旧进度缓慢。
特助已经来给厉思晨汇报了三四次这样的事情，厉思晨终于抽出空，去了一趟技术部。
“都说了这串数据应该再改一改，难道就不可以再多精确一点吗，你们能不能都上一点心？”
严厉的声音响起，可是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应答，反而是散漫的反驳。
“数据已经是最精确了，如果继续改动，很可能会破坏原有的效果，得不偿失，没有必要啊！”
“就是啊，漫漫姐当初都已经拍板定下了样品，究竟有什么是非改不可的？”
方才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整天都说顾漫漫，顾漫漫的，难道离了她你们就都没法工作了吗？”
“漫漫姐只是受伤了而已，她受伤之前的科研水平，超过我们一大截，我们当然以她的数据为基准。”
“难道她就不会出错吗？”
厉思晨皱了皱眉，他以前怎么不记得，技术部中有这么一个趾高气昂的存在。
是在顾漫漫之后才进入的技术部，还是在之前就已经混了进去，却在顾漫漫受伤之后，开始不甘心地冒头？
厉思晨转头看向特助，开口道：“她是谁？”
“是公司刚刚招来的，为了顶替李巧书的位置，叫唐薇。”
“唐薇。”
厉思晨点头，随后推门而入。
“都停一下。”
“厉总！”
技术部本来的成员，看到厉思晨的时候，表情都格外激动。
就好像是搁浅的人看到了木板，绝望的灾民看到了救世主一样。
短短几天，能让他们折腾到这种模样，唐薇确实也不是个善茬。
厉思晨看向一旁站着的唐薇，她虽然穿着技术部特有的白大褂，可是里面却明显精心打扮过，连头发丝都卷的格外精致，甚至还穿了一双细高跟。
欧奢集团倒是从来没有规定过员工的着装问题，但是技术部毕竟几乎整天都是站着的，像唐薇这么张扬的，还是头一个。
倒不像是来上班的，反而是像来参加选美的。
厉思晨对于这种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刚才我听到了你们在说关于这季度新品的事情。”
“是的。”唐薇点了点头，扬起了些许下巴，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厉思晨：“我认为，有一些数据虽然达标了，可是却并没有到达最高程度的疗效，买回去这一季度新品的户，或许会因为效果不如之前的产品而导致投诉，说不定公司的口碑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可是漫漫姐说过了，欲速则不达，这个配比就是最科学的，如果调整配方的话，多功效可能就会厚此薄彼，反而会更加影响效果。”
唐薇瞪了一眼说话的人，似乎是碍于厉思晨近在眼前，她到底是没有直接骂出来。
“请问她做过多少组实验？”
“漫漫姐不同意将产品发出去做实验，所以只在内部试用了，效果反馈都相当好。”
“据我所知，短期的使用并不能看出效果，很有可能是上一次的产品仍旧在生效，她的实验不够严谨，样本同样也不够，我不认可这样的产品，所以我想更改配方。”
“唐薇，你的简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