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听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厉思晨却觉得自己心中有根弦，断得彻底。
“你在原地不要动，说地址，我现在过去。”
“好，我现在在……”
地址告诉了厉思晨，他抓起外套便要离开。
楚涵忙不迭跟上，吩咐了护士帮忙照看顾团团，快步跟到了厉思晨的车旁。
他敲了敲车玻璃，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没空带你。”
“你都不知道她出什么事情了，万一不能轻易挪动呢，你自己将她带回来，岂不是等同于你玩杀了她？”
车门打开，厉思晨的声音颇为不耐烦。
“别磨蹭。”
“真是的，冰冰冷冷。”
楚涵钻进了后座，油门瞬间踩到了底。
楚涵突然就后悔自己跟了过来，他下车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被人给打了一拳一样，天旋地转。
厉思晨下车，快步走到女孩面前，开口道：“谢谢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已经找了警察，警察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我来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身上有很多血。”
“别担心，我来看看。”
楚涵蹲下身子，简单地为顾漫漫检查了一下。
顾漫漫此时已经重度昏厥，肋骨的部分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擦伤，看上去颇为严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车祸导致。
好在，她还有呼吸，还有救。
楚涵深吸口气，开口道：“你在这里等着警察吧，我送她回医院。”
“你一个人？”
“嗯，我会提前联系护士将担架推出来。”
“我和你一起。”
“不行。”
楚涵神色严肃地开口：“她是出了车祸，但是你看这里有刹车的痕迹吗？”
普通人，别说是撞到了人，哪怕是撞到了一只狗，也不会完全不刹车，扬长而去。
除非，是故意而为之。
换而言之，蓄意谋杀。
厉思晨终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拍了拍楚涵的肩膀，开口道：“你要……你要让她活下来。”
“我当然会尽力。”楚涵拍开了厉思晨的手，“不过，你也要小心一些，这个人不一定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虽然顾漫漫与厉思晨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确实有不少牵扯。
万一是知情人，故意针对厉思晨，只怕就…
“我明白。”
——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处理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顾欣雨的语气颤抖，她站在海边，看着前挡风玻璃已经破碎的汽车缓慢地沉入海底。
她不能让陆之远进监狱。
否则，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想成为被抛弃的人。
所以她必须拿到和解书。
可是，如果顾漫漫不死，和解书造假就一定会被发现。
霍总正好在这个时候联系了自己。
他给顾欣雨提供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车，然后告诉了顾欣雨如今顾漫漫所在的地址。
警察局。
她果然要置陆之远于之死地。
顾欣雨刚才的心中或许还有几分犹豫，现在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狠心的女人，就应该有一个凄惨的结局。
顾欣雨心中自我安慰，她早早地埋伏到了警局，看着顾漫漫步履匆匆地离开。
然后，她什么也没有想，一脚油门踩到了底，硬生生地撞了过去。
汽车碰到顾漫漫的时候，顾欣雨并未停下，甚至还加速了。
那一瞬间，她心中突然爽快了许多。
好像又回到了邮轮之上，她将顾漫漫推入海中的时候。
应该会死吧。
顾欣雨心中恶毒地想着。
即便运气好没有死，估计以后也是个植物人了。
谁让你非要来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活该。
顾欣雨飞快地逃离了现场，按照霍总的指示，将车开入了海中。
如今，车已经彻底沉了下去，顾欣雨却觉得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始终没有熄灭。
“霍总。”
顾欣雨笑着开口道：“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对她下手吗，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我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打听，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欣雨的错觉。
在听到自己已经将顾漫漫杀了的时候，霍总似乎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好像，比自己更恨顾漫漫。
“霍总，你和顾漫漫，有什么私仇吗？”
顾欣雨总是这样。
她需要别人的帮助，却总想要抓住别人的把柄。
好像这样，才能绑住对方的手脚，让对方与自己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可是顾欣雨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从始至终，唯一的蚂蚱，只有顾欣雨自己。
霍总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意味深长的警告。
“你就这么好奇，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吗？”
“我可不是猫。”
霍总冷哼：“猫远远没有你愚蠢，将手机扔进海里，之后等我联系你。”
说罢，电话被挂断。
顾欣雨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沉思一阵。
难道，他是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吗？
等东窗事发的时候，他就可以说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
顾欣雨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机塞进了自己包中。
恰好，另一个手机响起。竟然是陆之远打来的。
“欣雨。”
陆之远难得缓和了语气。
他僵硬地开口道：“我在警察局，来保释我。”
“好，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还真是快。
顾欣雨欣喜若狂。
虽然霍总好像有秘密瞒着自己，但是办事的效率却没得说。
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好了。
——
“应该就像你说的，是蓄意谋杀。”
警察到了现场，勘察了附近的情况之后，抬头看向了路口的监控，无奈开口道：“可是，未免太过愚蠢了，这么明显的监控，是不可能会拍不下来的。”
“能找到凶手吗？”
“这个你放心。”
警察叹了口气，安慰道：“凶手一定是可以抓到的，你不用太过紧张。”
“我不是紧张。”
厉思晨真的不紧张。
就算凶手抓不住，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