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用木仓指着的一天!
这是她哪怕在最混乱的19区生活几个月都没有遇到的事!
哪怕是来抢她东西的壮汉,手里拿的,也只是匕首而已。
木仓。
这可是木仓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刚才是不是提到了程京宴?他们是冲程京宴来的?
林与幼想到了,程京宴说过,他也是被追杀的,所以这些就是追杀他的那些人?
果然是心狠手辣,难怪一出手就让程京宴瞎了眼聋了耳。
他们现在是要用她把程京宴引过来?
那怎么行!
程京宴现在的样子,落在他们的手里,不是必死无疑吗!
他们还有木仓呢!
林与幼心里转着一个念头,她必须逃,不能成为他们要挟程京宴的人质。
但他们捆住了她的手脚,将她丢在二楼的一个空房间里,还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让她连呼叫都没办法。
林与幼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站起来,用蹦跳的方式到了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再晚一会儿,程京宴就要到咖啡厅接她下班了,如果没等到她回去,店长肯定会告诉他,她到了这个112号,程京宴就会来找她,一旦他踏入这里,那就完了。
林与幼摔坐到地上,那些人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得益于小时候练过的芭蕾,她的身体比较柔软,可以坐着将双手从后往前,穿过双腿,回到前面。
她先用手撕掉嘴上的胶布,再用牙齿咬住手上的麻绳,一点点扯开那个死结。
扯到牙齿都酸了,但还好,终于解开。
林与幼最后解开脚上的绳子,心忖这些人估计是看她一个女孩子没本事逃走,所以捆得也不那么严实。
她双手双脚重获自由,打开窗户,往下面一看。
这里是二楼,离地三四米。
此时的林与幼还没有爬江不言家墙的经验,这个高度对她来说,还是需要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好不容易狠下心,准备跳了,结果门“砰”的一声打开,两个黑衣男出现!
见她挣开了绳索,立刻喝道:“不许动!”
林与幼一惊,立马要跳下去,但偏偏就晚了一秒,被他们眼疾手快抓住领子扯了回去,一把甩向墙角。
“还想跑!”
林与幼摔得骨头疼,懊恼自己刚才就应该果决一点的!
她咬牙坐了起来,看着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着什么急?”他们说的是英语,“程京宴马上就会来接你的。”
林与幼目光闪了一下:“程京宴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在咖啡馆打工的留学生,你们认错人了吧?”
其中一个黑衣男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小妹妹,你以为,我们是随便的抓人?我们盯你们好几天了。”
“我们找程京宴找了整整两个月,他藏得严严实实,直到最近他露面,露面只是为了接你下班,他肯定很爱你,用你交换他手里的证据,他一定会同意。”
“……”林与幼想起来了,无论是在19区还是在小复式,程京宴都极少外出,直到最近。
程京宴,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没分寸!明知道自己被追杀还天天来接她,现在好了,被仇家发现了!
因为她企图逃跑,这次他们直接将她吊了起来。
这是一套老式洋房,天花板有一个吊扇的勾,他们就将她双手捆起来,吊在那里,离地两米。
两条细细的胳膊,承受了整个身体以及地心引力的重量,林与幼感觉,自己双手的韧带也要断了。
他们猜程京宴马上就会来……事实上,林与幼也这样以为,她心里很着急,却无计可施。
可没想到的是,她被吊了整整三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程京宴依旧没有出现。
这其实不应该。
无论是程京宴自己找到咖啡厅接她,店长告诉他自己去送咖啡没回来;还是这些人送去绑架信,总之他都该知道她遇到不测。
但却没有出现。
两个黑衣男都议论起来了:“Shit!我们会不会真的抓错人了?”
“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难道……程京宴不管她?”
“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命相比?”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抓程京宴,严刑拷打,不信他不交出证据。”
“……”
林与幼已经被吊得头晕脑胀,脸色发白,脑袋靠着自己的手臂,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英语,闭了一下眼睛。
程京宴没来……她既庆幸,又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
“程京宴不来,那这个女人不就没用了吗?老大,要怎么处理?”两个黑衣男问的是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这个男人,手里有枪。
他叼着一根烟,眼睛是棕色的,盯着林与幼,林与幼就感觉,好像有蛇,从自己悬空的脚,一路爬上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