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不反感。
程京宴的嘴角弯了起来,慢声问:“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才能做刚才浴室里的事?
他依旧伸着手,等着她的回答。
但其实,程京宴没想那么快走到这一步的,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想好,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没有交代。
起码也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林与幼到底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生,缓过那阵害臊后,就心大了起来。
首先,她非常承认,刚才的一切,就是她先乱来才挑起的。
作为一个正常上过大学,接触过社会的人,林与幼还是有点懂的,男人不怎么经得起撩,她那样对他,他没有反应才不对劲。
换句话说,他的反应,纯粹就是混乱中产生的生理性反应,跟感情没什么关系。
他真正清醒的时候,是明确拒绝跟她在一起的。
所以作为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林与幼非常看得开地写下字:“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
“?”
程京宴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开玩笑?”
林与幼继续写:“这几天我玩得有点过了,不好意思哈。”
程京宴嘴角的弧度彻底没了:“玩?”
林与幼毫无察觉,自顾自道:“你看,我们这一天天的,窝在这里,多无聊啊,找个乐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程京宴听她这副“玩咖”的模样,心情差到极致:“所以你经常跟别人这样开玩笑?”
那倒没有。
林与幼曲起手指,挠了挠脸颊。
先谋生,再谋爱,她从小到大,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哪来的闲心谈情说爱,她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
程京宴是第一个,让她有感觉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更容易对同胞产生感情;也可能是因为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他又长得特别好看;更可能是他是唯一一个陪伴她的人,她不自觉就陷了进去。
总而言之,她真挺喜欢他。
但他不喜欢她,她也没办法啊。
她没有回答程京宴,程京宴的脸色越难看,林与幼纳闷了:“你生气了?虽然我占了你的便宜,但我觉得,你也没吃亏吧?”
程京宴冷冰冰地说:“我是没吃亏,你自己不觉得吃亏就好。”
“我不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反感,我还挺舒服的。”林与幼色胆包天,又在他的手心里写,“要不我们以后常做?”
程京宴一下抓住她的手,接连问出:“做什么?刚才的事?还是比刚才更过分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随便?”
……什么跟什么啊。
林与幼挣开他的手,快速写:“你不吃亏,我不反感,你很爽,我也很舒服,那咱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互相玩一下,有什么大不了?你不用这么贞洁烈男吧?”
程京宴都被她气笑了。
他想跟她确认男女朋友的身份,她倒好,只把他当男公关,哦,不,不是男公关,男公关还给钱呢,她纯粹拿他当炮友了。
林与幼只觉得他至于吗:“你要真那么贞洁列男的话……”
她突然翻身扑到他身上,活学活用地啃咬他的唇,程京宴呼吸急促,她的手在他块块分明的胸膛和腹部抚摸,没几下就如愿以偿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抵住。
林与幼哼笑一声,在他的胸口写:“你要是那么贞洁烈男,就别起反应啊。”
“……”程京宴沉了下气,反身将她压进沙发上,既然她想乱来,那就一起乱来好了。
唇,眼,鼻尖,下巴。
脖子,锁骨,胸口。
腹,腰……
林与幼被他弄得,整个神志都乱成一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哪怕是又瞎又聋,也是不影响男人做这事的……
在他要脱去她的睡裤,更进一步的时候,林与幼才猛地醒过神来,抓住他的手。
程京宴回到她身上,在她耳边,嗓音沙哑:“你说的炮友,难道只是亲亲摸摸,没打算更进一步?”
呃……嗯……
是的。
林与幼没做好到最后一步的准备,目前只想跟他亲亲摸摸。
虽奔放,但不多。
程京宴可不打算顺她的意,他身体的火,心里的火,都被她挑起来了,不灭不行。
他重新将林与幼按下去。
林与幼像鱼一样扑腾挣扎,手忙脚乱地推开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手指插入他头发里,她莫名想起了老城区包子姨家的旺财。
她忍俊不禁,也真笑出了声。
这种时候还能笑,程京宴恼羞成怒,林与幼一边笑一边躲他的唇:“哎,程京宴你别……等一下,等一下!”
林与幼捂住程京宴的嘴,扭头看向大门。
她怎么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捣鼓她的锁,窸窸窣窣的。
程京宴也察觉到了什么,俯在她身上,但没有动,同样看向门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点,显然不可能是邻居来串门,林与幼起初以为只是醉汉或者神志不清的瘾菌子路过,随便捣鼓两下就会走了。
可两三分钟过去,对方非但没走,而且她还真听到自己的门锁在动的身影。
她当下就预感不妙了。
住在19区的人都是没钱的,深夜撬门,不可能是为了盗窃。
不是为了钱,那就只可能是为了人。
难道是有人盯上她了?
林与幼快速在程京宴手上写:“有坏人来了。”
此时程京宴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追杀他的那些人?
他马上拉起林与幼,哪怕看不见,也能帮她将衣服整理好。
然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一根棍子。
林与幼好笑,他一个瞎子,还要保护她?
她接过他的棍子,挡在了他的前面。
程京宴感觉到了,表情有些复杂。
林与幼从门缝看出去,外面不止一个人。
不止一个人的话,她一对多,几乎没有胜算。
不行,得跑。
林与幼抓起包背在身上,然后拉起着程京宴躲到门后面。
她在他手上写:“门一开,我们就跑。”
他们这间屋子太小了,如果被堵在屋里,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份儿,所以逃出去,才是最佳方案。
程京宴点头,但还是将她护身后。
下一秒,门被猛地打开,四五个壮汉直闯进来——竟然都是亚洲人面孔。
壮汉左右张望,人呢??
刚看到门后的人,程京宴就将椅子掀了过去,正好砸中其中一个!
“啊!”伴随着痛呼声,程京宴抓了林与幼的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