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言:“我是一个医生,精通人体,我可以不在表面留下任何伤痕的情况下,打得你在床上躺半个月动不了,你要不要试试?”
游表情痛苦扭曲。
“你们这些人,全都露馅了,你不说,别人会说,别人说了,他能安全离开这座酒店,而你们这些没说的,看在法律的面子上,我们不会要你们的命,但伤重程度,就看我心情了。”
游不住地吸气,终究还是败在软硬兼施和囚徒困境里:“……我说!我说!”
江不言和程斯以对视一眼。
程斯以笑了,倒是没想到,一向礼貌的江不言,反而会是个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主儿。
难怪能和程京宴成为朋友,这两人,是有共同点的。
“有、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照他说的去做……”
程斯以:“那个人是谁?”
“……就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年轻人。”
果然是川野。
江不言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有一个小孩朝海边跑去,那个女人要从轮椅上起来追,年轻人就趁她不注意,在她背后,用一块白色的布……布上可能是有麻醉剂,捂住她的口鼻,女人没有挣扎太久,就失去了意识晕倒,接着就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来,年轻人和车上的人一起,把女人抬上车,很快就走了,整个过程用不了三分钟。”
“当时的海滩,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样,被收买了的人,只有几个是真游,但他们的注意力不在那边,所以什么都没看到,等到车开走,我们才喊起来,说是海浪把女人和孩子都带走。”
江不言捕捉到问题:“那个孩子,没有跟着上车吗?”
游摇头:“那个孩子应该也是他们的演员,我看到他们还打了招呼。”
也就是说,丢丢没有跑向海边。
他们是找了一个像丢丢的小孩,欺骗林与幼。
他们查过医院监控,有摄像头拍到丢丢离开医院,所以他是被川野用另一个方式抓走?
游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程斯以和江不言一起离开。
程斯以吩咐下去,全岛搜寻这辆白色面包车。
“岛不大,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
他们走回医院,要把这个消息同步给程京宴。
程斯以又吩咐手下:“把在海里打捞的人全都调回来,封锁小岛,别让他们逃出去。”
“事发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江不言的意思是,三天了,人早就跑了。
程斯以觉得不一定:“出事当天京宴就登岛了,当时京宴就不相信丢丢和与幼出事,所以派人搜岛,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不敢贸然离开,而这几天,我们也没有放弃搜岛,他们很可能还没有逃走。”
江不言也终于露出了,听到林与幼出事的消息以来,第一个真实的笑容:“京宴有先见之明。”
程斯以摇头:“他是执念太深了。”
还好林与幼是真的没死,否则他那个心如死灰却还不肯接受现实的样子,都不知道让人怎么办?
“但话说回来,费这么大的功夫绑架与幼,会是什么人?”江不言蹙眉,“她有什么仇人吗?”
他不知道,程斯以就更无头绪了:“最清楚与幼人际情况的,应该只有京宴和谢渊。”
谢渊和林与幼从大学毕业后就在一起创业,确实是最清楚与幼的人之一。
他们现在需要争分夺秒,程斯以直接就把电话打给谢渊。
开门见山,直接问:“谢老板,与幼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
“对,仇人,恨不得她死的那种仇人。”
“这么严重的话,应该只有她那个不是人的亲爹林志达。”
这个江不言知道:“但他不是已经因为杀人未遂,被沪城警方拘留了吗?”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程京宴的病房。
程京宴被叶颂搀扶着,也刚好要出来,听到他们这些话,他淡淡说:“林志达已经死了,在我离开沪城的那天,死在了看守所。”
江不言皱眉:“怎么死的?”
“说是脑梗。”
这么巧?
谢渊努力地想:“除了林志达,与幼也没有别的仇人了。”
别看林与幼总是一副不肯吃亏的样子,但其实,她从小一个人摸爬打滚,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轻易跟人结仇的。
但他这句话说完,电话这边,加上叶颂,四个男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许家!”
跟林与幼有深仇大恨的,还有许家!
林与幼亲手毁了许枝梨嫁进程家的婚礼,许家一直憋着那口气,等着报复她呢!
与此同时,去查川野手里那张,挂在他爷爷名下,有巨额资金流动的银行卡的手下,也传回了消息。
“斯总,我们核实过了,那个经常往卡上打钱的人,是许云早的管家——何明。”
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