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啊啊啊怎么都不接电话!!”
工作室这边,谢渊得知林与幼被人抓走,连忙赶回来,可偏偏程京宴和叶颂的电话都打不通,简直急死了!
“怎么每次我一不在工作室,你们就准得出点什么事,上次是被许家人找上门打了,这次连人都被抓走了,这以后我就天天搁门店里待着镇场子得了!”
“蟹老板,怎么办啊?”小助理更慌张,“要不然报警吧!”
“不行不行,那可是程家,程家你不知道吗?咱们沪城一霸!而且说到底那是海绵宝宝婆家,人家还没做什么呢,我们就乱报警,没准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谢渊抓耳挠腮的。
小助理急了:“那怎么办啊!!”
川野最烦磨磨唧唧,直接就要往外走:“上门把人要回来。”
“别冲动别冲动!”谢渊一边拉住川野这只狼狗,一边翻着手机里几百个联系人,“我找找看还有谁可以帮忙……啊!有了有了!”
他看到一个名字,立刻把电话打过去。
这次终于接通了,他大喜过望:“请问是程迢迢,程小姐吗?”
程迢迢道:“我是。你是哪位?”
谢渊紧声说:“你好你好,我是林与幼的朋友,我叫谢渊,我们之前见过一次,交换了联系方式。”
“哦,我想起来了。”程迢迢不太明白,“谢先生,你有事吗?”
谢渊说:“是这样的,刚才与幼被程夫人派人抓走了,我们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那些人看着挺凶的……但我现在又打不通宴总和他秘书的手机,就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办法帮我们联系道宴总呢?”
程迢迢先是一愣,然后说:“好,我先去联系京宴,要是联系不上,我就回老宅看看,有什么事再告诉你。”
谢渊感激不尽:“好好好!谢谢谢谢!”
程迢迢挂了电话,心情有些沉重,旁边开车的程斯以问:“怎么了?”
程迢迢想买套小公寓自己住,叫了程斯以陪她一起去看,姐弟两人才从新房子出来。
程迢迢拧眉:“是与幼的朋友,他说,妈刚才突然派人去工作室,把与幼强行带走了。”
程斯以放慢了车速:“嗯?强行带走?什么意思?”
程迢迢摇头:“说看着很凶,可能会出什么事……”
程斯以失笑:“怎么可能?”
难道程夫人会对林与幼做什么?
程迢迢也给程京宴打去电话,但同样是无人接听:“不,我也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偏偏京宴现在还联系不上……你在路边放我下吧,我自己打车回老宅。”
程斯以双手握着方向盘,思忖了片刻,之后在前方路口掉头:“我跟你一起回吧,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一个人也阻拦不了。”
同时他给他的秘书打电话,“小唯,你打听一下宴总在哪里,找到他,告诉他,与幼被带去老宅了,让她速速回来。”
小唯明白:“是。”
……
而浑然不知沪城已经乱成一团,被所有人找着的程京宴,此刻人还在距离沪城六个小时航程的新加坡。
他从一辆轿车上下来,大步走向马路对面的警察局。
新加坡长夏无冬,气温要比沪城舒适,程京宴的薄羊毛衫和大衣在这里,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但他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下了飞机就直接坐车赶过来,中途没有休息,自然也不会有心情去酒店调整状态换衣服。
叶颂紧跟在他身后,快速汇报:“前些年一直找不到他,是因为他涉嫌杀妻骗保,法国警署一直在通缉他,他东躲西藏,完全不敢露脸。这次会被抓,是因为,他以为风头过去了,去银行取钱,没想到警方一直在监控他的账户,直接抓了个现行。”
“现在就关在这里,等着被引渡回法国。”
程京宴跨上警局门前的台阶,叶颂赶去和警察接洽。
不多时,他就在审讯室里,见到了一个白人老年人。
他叫杰斯,法国巴黎人,当年收留过落难的他,和枝枝。
程京宴一身黑色,几乎融在黑暗里,盯着囚犯椅上的人半晌,才开口:“抬头看我,还记得我吗。”
杰斯慢慢抬起头。
五年的东躲西藏,让他苍老邋遢了很多,他满脸络腮胡,茫然地看着程京宴,过了五分钟,脸上才蓦然出现惊恐的神色:“你是……你是……程?!”
程京宴没有表情:“记得我就好。两个问题,好好回答,你在这边的事就不归我管,如果不回答,你在被指控杀妻骗保的基础上,还会叠加——
“买卖人口、种族歧视、强姦未遂、杀人未遂等等罪名,法国虽然没有死刑,但新加坡有,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无法被引渡回国,只能留在新加坡接受死刑,听懂了吗?”
杰斯惊恐至极:“我说我说!”
叶颂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程京宴漠然地问:“这两个女人,哪个是当年跟我一起,在你那里借住的女人?”
杰斯毫不犹豫地指了左边:“是她!就是她!”
叶颂将他指着的那张照片,反过来给程京宴看。
饶是早就有相关猜测,看到照片里女人张扬明媚的笑脸,程京宴的眉头还是不受控制地触动了一下。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略微低沉了一下:“第二个问题,当年你把我们的行踪出卖给了谁?”
杰斯道:“也是一个中国人……”
“男人女人?多大年纪?外貌有什么特征?或者身上的衣服有什么特别?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程京宴往前走一步,盯着他那双浑浊模糊的蓝色眼睛,“还有,这个女人,走的时候,她是怀着孕,还是——”
“没有孩子了?”
……
老宅,东厅。
空气仿佛因为程夫人的那句话彻底凝固。
丢丢,是她,亲儿子?
林与幼觉得可笑似的对着程夫人笑了一下:“伯母,你是在开玩笑吗?”
“丢丢是我弟弟,亲弟弟,这个不是秘密,我身边所有朋友,包括程京宴,都知道。总不能因为我们姐弟年龄差距比较大,你就产生这种荒唐的怀疑吧?”
“而且我觉得,差个十几二十岁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多罕见吧。”
程夫人此刻的神情,就跟那天,她责打程迢迢的神情一模一样。
冰凉,麻木,高高在上。
“是不是,人证物证,对质一下就知道。”她看了许枝梨一眼。
许枝梨拍了下手,林与幼打断:“等一下。这件事,往大了说是程家的事,往小了说是我自己的事,许小姐非亲非故,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原告。”许枝梨微笑,“路见不平众人踩,林小姐敢做出这种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事,就别怪我出来拆穿你。”
林与幼也学她微笑:“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原告,能有什么证据来指控我。”
一个中年女人被人推了出来。
程夫人淡问:“这个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