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定好的野餐时间是周六,所以周五下午,林与幼特意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工作室,去超市买些明天野餐的东西。
她熟食区、鲜肉区、生菜区都逛了一圈,战利品装了满满一购物车。
林与幼又觉得,明天从樊楼出发,还要带不少东西,比如桌子椅子帐篷什么的,已经很麻烦了,再加上这些东西,那还真有点狼狈。
于是就想,她现在顺路把这些送到枫香庭,明天直接从枫香庭拿出来就方便了。
结完账,林与幼拎着东西出了商场,便给程京宴打去电话。
“宴总,你说的那套要野餐的房子在哪里啊?给我个准确的门牌号呗,我今天来超市买食材,顺便送过去,明天也能带少一些东西。”
程京宴正准备去开会,简短道:“我发给你。”
“好。”
挂了电话,程京宴边走边打字,枫香庭8栋,密码331323。
跟在他身后的叶颂,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到这串密码,愣了一下,但已经到会议室,他只好先为程京宴开门。
高层都已经到了,会议直接开始。
叶颂坐在程京宴后面,欲言又止,但第一位发言人已经上台讲话,他只好继续住口。
第一位讲完,第二位上台,叶颂本来是想等会议结束再问,但想到如果真闹出误会,最后负责的还得是他,索性硬着头皮,往前倾身,靠近程京宴。
低声问:“宴总,您刚才发了什么密码给少夫人?”
程京宴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谈论私事,何况现在还在开会,他瞥了秘书一眼,平时也没见他这么没分寸。
叶颂舔了下唇:“是,枫香庭的密码吗?”
程京宴:“所以?”
“……您在枫香庭,好像只有一套房子。”
程京宴:“所以?”
叶颂要说的是:“那套房子,现在是许小姐在住……”
程京宴眼睛倏地一眯:“你把许枝梨安排在枫香庭?”
叶颂干巴巴:“您当时不是说,不要离您太近吗……”
枫香庭就很远啊……
程京宴立刻拿起手机,一看时间,距离他告诉林与幼枫香庭的密码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她多半已经到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林与幼已经站在枫香庭的门前。
这个别墅区之所以叫枫香庭,就是因为周围种满了枫树,现在是秋季,枫叶恰好都红了,她一路开车过来,沿途的风景比油画还美。
她一边想,明天穿一条白色的裙子,拍照肯定很好看,一边在门上输入密码,才按了四个数字,门突然“嘀”了一声打开。
林与幼茫然。
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林与幼抬起头,和穿着睡衣的许枝梨,四目相对。
“……”
林与幼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许枝梨,她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枝梨微微一笑:“这里是京宴的房子。”
林与幼沉声:“我知道是他的房子,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枝梨却只是笑:“你觉得呢?”
她觉得?
一个女人住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能是因为什么?
林与幼不想多想也不愿意多想,程京宴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个人是许枝梨,许枝梨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抿紧了唇:“你是不会说话吗?”
她问一句她反问一句,她有病吗?!
对比林与幼有些不淡定的态度,许枝梨轻描淡写得如同一个胜利者:“如果不是他同意我住在这里,难道我会私闯民宅?”
林与幼手里还拎着食材,忍不住攥紧了手:“把话说清楚。”
许枝梨便说了:“我妈妈想让我出国,我不肯去,跟她说,我要跟京宴在一起,我妈妈一气之下把我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找京宴,京宴知道我的情况后,就把我安顿在这里。”
她露出温柔的笑意,“还好有他,要不然我就无家可归了,刚才你按密码,我还以为是他又来看我了。”
“又”?
林与幼盯着她:“他经常来看你?”
许枝梨歪歪头:“那倒没有,他工作忙,周一的时候来过,周四的时候来过,昨天叫叶秘书送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来给我,毕竟这里太偏远,我之前都只能穿京宴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
林与幼当然听得出来,她这么说是在故意膈应她。
她很成功,她也确实被膈应到了。
她甚至想起自己以前。
以前她被程京宴放在金丝楼,也是这样,每天等着他来找她,他也会时不时派秘书或者助理送衣服来给她,她是他金屋藏的娇,等着他来临幸。
而现在,这个“娇”,变成了许枝梨?
林与幼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
她微微咬紧后牙:“还有吗?你们之间还发生什么,既然想让我知道,那就一次性说出来。”
许枝梨身上穿的睡衣也是偏性感的款式,内里是真丝吊带,光滑的面料贴合着身体的曲线,外面则是一件蕾丝罩衫。
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一路抚摸下来,暧昧到极致:“京宴喝醉的时候,好粗鲁……”
林与幼的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直接扇过去打断她龌龊的话——啪!
许枝梨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捂着脸,不可思议至极:“……你敢打我?”
林与幼深深呼吸,声音冷硬:“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用得着这么惊讶吗?还是说,我没提前通知你,打得太突然你没能好好感受?那你现在重新感受!”
她不假思索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啪!
许枝梨彻底炸了,猛地推了林与幼一把:“林与幼!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我!”
林与幼咄声:“凭程京宴是我的合法丈夫!凭这里是我跟他的夫妻共同财产!你当小三不要脸地纠缠我的丈夫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打你就是你活该!”
许枝梨放下手,可笑至极:“夫妻?要不是程奶奶发话,京宴根本不可能娶你!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代替品而已!”
林与幼扯了下嘴角:“哦,那又怎么样?改变得了我和他现在在一本结婚证上的事实吗?”
许枝梨恨声:“你如果不是因为像我,凭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近得了京宴!”
林与幼还是那一句:“哦,那又怎么样?改变得了我和他现在在一本结婚证上的事实吗?”
许枝梨气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