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别说程京宴了,其他人一时之间都有些窘默。
被丢丢这么一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程京宴是一个出身山区、家徒四壁、身体残缺、貌不惊人、平平无奇,非常恨娶,渴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的汉子呢。
高高在上的宴总,突然间没那么“贵”了。
不得不说,丢丢这招很有用,小助理们看着程京宴,都多了一层,“这个男人渴望娶到老婆”的滤镜,接地气了很多,也没那么怕他了。
林与幼捂住丢丢叭叭的小嘴,忍着笑说:“咳,丢丢胡说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程京宴看着她:“那你说说,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林与幼思考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要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你妈吗?”
程京宴早晚被她气死:“你比你弟弟无趣多了。”
江不言则道:“其实比起‘京兆画眉’和‘新婚宴尔’,我觉得‘研京练都’和‘海宴河清’更有可能。”
前者意思是“文思敏捷”,后者意思是“天下太平”,比较符合程家一贯的格局。
程京宴用林与幼的句子反问他:“要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我妈吗?”
江不言也好声好气地回敬:“你比丢丢无趣多了。”
小助理挪到谢渊身边,小声问:“他们三个,是在玩一种很新的对话吗?”
还得是蟹老板,直接转移话题:“海绵宝宝,我们吃鸳鸯锅还是?我看你准备了很多口味的火锅底料。”
林与幼扭头:“对,要鸳鸯锅,我来弄吧。”
她放开丢丢,回了厨房。
因为今晚人比较多,她特意准备了两口鸳鸯锅,准备分别加入牛油、番茄、清汤和菌菇的底料,大家想吃什么口味都有。
为了快速加热,林与幼先在灶台用煤气把汤料煮熟了再倒进火锅里,她刚要去端那口锅,就有一双手先一步抓住把手,端了起来。
林与幼讶然:“宴总?你怎么进来了?”他的洁癖呢?
程京宴将汤倒入火锅里:“不然你以为是谁?江不言吗?”
倒完将锅放回灶台,“可惜我在这里,他没资格进来跟你‘你炒一半我炒一半’。”
林与幼左看看右看看:“嗯?我记得我没准备酸菜火锅啊?什么味道这么呛呢?”
她揶揄地笑着看程京宴,“宴总,你有什么头绪吗?”
程京宴冷淡着脸,没理她,转身要出厨房,但被林与幼拉住了手,她随手拿了一块小酥肉,咬在齿间,然后凑上前去,踮起脚,直接嘴对嘴把小酥肉喂给了他。
“好啦,别醋了,上次我也不是单独请江不言吃饭啊,也有蟹老板和小助理们,跟这次一样……唔,要不,我再跟你一起炒一道红烧茄子?”
她的狐狸眼带笑,好像多情暧昧,又好像无情调笑,程京宴黑眸郁郁沉沉,咀嚼着咽下小酥肉,然后把她拽过来,不是要吻她,而是在她脖子上重重吮了一口。
“喂!”林与幼低声,“你干嘛?”
程京宴沉声:“打个标记,记好了,你是我的。”
林与幼摸摸脖子,想说狗才会在自己的领地上打标记……
程京宴转头出了厨房,林与幼哼声,端着火锅出去:“开饭啦!”
他们一共八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刚好坐满一张餐桌。
除了两口火锅,林与幼还另外炒了八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谢渊忍不住夸:“这些是与幼用一个小时做出来的。”
林与幼谦虚:“随便做的,都是家常菜,徐姐和郑姐也帮了忙的。”
谢渊是“第一林吹”,每次夸林与幼,都毫不手软:“我们与幼除了长得漂亮和才华横溢以外,厨艺也是相当好呢。”
小助理和实习生上次就见识过了,纷纷点头。
林与幼玩笑道:“因为我听说做厨师赚得比较多,当初想过设计师要是干不下去,就转行当厨师。”
程京宴喝了口汤:“别转了,就你那个收费标准,有几个人吃得起,早晚要倒闭。”
林与幼:“……”
那个收费只针对您好吗?
江不言细嚼慢咽:“你要是厨师,我天天去关顾。”
林与幼冲他笑,宴总快学学正常人是怎么夸人的。
程京宴嗤声:“她一顿饭二十万,你要是能每天关顾,中纪委就该查查你家了。”
江不言的长相是轻佻浪子那一挂的,眼神总是自带氛围感,温柔暧昧:“京宴,你喝的是玉米汤吧?我怎么觉得你喝的是砒霜呢。”嘴这么毒。
程京宴问林与幼:“你敢下毒吗?”
林与幼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句“当然不会,我还不想当寡妇”,让程京宴愣了一下,呵了一声,总算没再怼天怼地。
哎,吃醋的男人,真的难哄。
还好她最擅长拿捏他。
江不言很淡地微笑,垂眸吃饭。
后续餐桌上很太平,没再“针锋相对”,吃完林与幼和谢渊、小助理他们在餐厅玩斗地主,程京宴和江不言去了露台。
江不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他,程京宴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最近几天。”
最近几天?那他为什么抽,不言而喻。
程京宴接了一根,江不言打响打火机,各自点着烟,烟雾淡淡袅袅。
程京宴毫不气地道:“有什么意外?她本来就是我的人,你跟她求婚,能成才怪,别对自己太自信。”
江不言气笑:“程斯以呢?他不也失败了,他什么反应?”
“他只是为了恶心我。”
程京宴看得出来,程斯以无论是对林与幼好,还是跟林与幼走得近,耍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甚至是求婚,更多是冲着他。
他从来不认为程斯以会真心喜欢上林与幼,他只怕林与幼会脑子不清醒被他迷惑,喜欢上他。
江不言弹掉烟灰:“好吧好吧,目前是你赢了,你先得意几天。我不会祝福你们,我会一直关注你们,只要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来带走她。”
程京宴嗤笑:“那也要她愿意跟你走。”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江不言意味不明地勾唇,熄灭香烟,进了厅,走到人堆里。
林与幼已经连着赢三把,小助理输得哀嚎,江不言温柔一笑:“我来替你打一把。”
打牌的时间最容易打发,转眼就是十点多,大家陆续告辞。
丢丢早就去睡觉了,林与幼见程京宴去了书房,以为他还有工作忙,便自顾自回主卧,进浴室洗澡。
她刚脱掉身上的衣服,浴室门就被人打开,她一下看过去。
程京宴涉水走过来。
林与幼倒是没有做出用毛巾捂住身体这种矫情的动作,只是在他那明显带着点儿什么欲的目光里,情难自禁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她柔声说:“好好的宴总,怎么变成偸看女人洗澡的琉氓啦?”
程京宴一边走一边解开纽扣:“可能是变异了。”
林与幼眼角微红:“哪里变异了?”
“你自己来看。”
“我看……”后面的话变成交织的水声,水像粘合剂,让他们难舍也难分。
热汗林漓时,林与幼哑声问,“……你抽烟了?”
程京宴沉沉的,重重的:“抽了半根。”
林与幼抓紧他的肩胛骨,後背貼在瓷磚上,在一下一下裡,站栗得声线溃散:“丢丢……丢丢的免疫力弱,你在家,或者在他面前,不要抽烟,对他的健康不好。”
程京宴在温柔乡里,自然什么都答应她:“知道了,以后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