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一下。
“划算”这两个字,能用在这里的吗?!
林与幼手忙脚乱地推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个狗男人……她急切地低声:“你昨晚才……而且!而且!窗帘还没拉!”
程京宴不在意:“那是单向透视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那也不行!”林与幼过不去心里那关,程京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抱起来。
林与幼身体骤然凌空,双腿下意识缠住他的腰,他直接从床上转到榻榻米:“你很喜欢这个飘窗?”
“?”林与幼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刚顺眼没十分钟的男人就又狗起来:“我们在这来一次。”
林与幼浑身汗毛一炸:“不要!程京宴你敢——唔!”
宴总没什么不敢的。
……
这一场尽兴是下午三点。
在经历昨晚和凌晨,以及早上的逛商场和布置主卧,下午结束后,林与幼彻底废了,一觉睡到傍晚六点。
她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忽然听到类似玻璃杯相撞的叮叮声。
起初以为是幻觉,后来越来越清晰,而且似乎离她很近,近到无法忽视,存在感太强烈,她被迫醒来。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程京宴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等着她。
他已经换掉了休闲服,取而代之的是熨帖的白色衬衫,整齐的黑色西装,袖扣、手表,矜贵雅致,高不可攀,仿佛那个往死里折腾她的畜生不是他。
他手里拿着她的香水,去撞另一瓶香水,那个叮叮声就是这么来的。
“……你干嘛呢?”林与幼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程京宴:“喊你起床。”
“你有病吧。”林与幼烦得很,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还想继续睡。
程京宴不疾不徐:“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了?”
林与幼阖着眼睛:“答应你什么?”
“今晚跟我回老宅吃饭。”
“哦……”林与幼原本又快睡着了,某一瞬间,她一下惊醒,快速转身看着他,“回老宅吃饭?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昨晚。”程京宴看着她,徐徐说着,“再具体一点,就是你抓破我的后背,我让你剪指甲,你让我快去看医生的时候。”
“……”
林与幼想起来了,不过她不是让他去看医生,是让他去看男科,据说男人太久也是病……啊不对不对,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林与幼无声地崩溃着,东找找西找找,终于找到手机看时间,此时此刻,马上就要七点了!
去老宅吃饭哪能踩着饭点到啊!
更何况这是她跟程京宴领证后第一次回老宅,意义非同一般!
林与幼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双腿落地的瞬间她直接跪倒,她也不管了,直接爬着到行李箱边找衣服,程京宴似乎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林与幼彻底炸了,随手抓起枕头转身砸向他:“你干嘛不早点叫醒我!”
王八蛋!
晚上要回老宅,下午还拉她厮混,他是什么虫上脑了吧!
程京宴轻轻松松接住枕头,温和礼貌道:“怕太早叫醒你,你有起床气会迁怒我。”
迁怒他个鬼啊!
林与幼暂时顾不得跟他吵架,先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然后收拾了一袋化妆品,在车上画,节省时间。
“等会儿你妈要是为难我,你要帮我啊。”林与幼特意画了一个很大家闺秀的妆容,企图讨好程家的长辈——尤其是程夫人。
程京宴开着车,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
紧赶慢赶,他们最终还是踩着七点半的死线时间到达老宅。
老宅厅里,只有程父一人在,程父说:“到的时间刚好,再等一会就能开饭。”
这句话听着就像阴阳他们来得太晚,林与幼毫不犹豫甩锅给程京宴:“京宴出门前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程京宴呵笑一声,林与幼在桌子下踢他一脚,要不是他下午胡作非为,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个锅他背着,一点都不冤枉!
程父没太追究,示意他们坐,吩咐佣人:“请老太太过来。”
林与幼立刻起身:“我去请奶奶吧。”
程父说:“你坐。”
林与幼只好坐回去。
程父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林与幼跟程京宴在一起三年,虽然跟他回来吃过几次饭,但对程父一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因为他十分寡言少语,程京宴应该就是随了他的性格。
这会儿他让他们坐等,也没跟他们聊天,程京宴更不是一个会主动找话题的人,长达十分钟的安静后,林与幼抿了下唇,试着先开口:“伯父,您养的那条拉布拉多呢?出去散步了吗?”
程父往门外看了一眼:“应该是在窝里睡觉,你要跟它玩吗?我让人去把它牵过来。”
林与幼马上:“不不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
程京宴好笑,这女人,选话题也不知道选个“安全”一点的,
林与幼又干巴巴地问:“伯母呢?还在楼上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佣人走到林与幼身边,微微弯下腰:“林小姐,夫人在二楼,请您上去坐坐。”
林与幼不禁问:“只请我?”
佣人:“是的。”
林与幼不禁看向程京宴,程京宴不以为意地点头,她瞠目,不是说好要帮她的吗?
佣人催促:“林小姐,夫人在等您。”
“……”林与幼没办法,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态,硬着头皮起身,跟着佣人上楼。
程奶奶的寿宴上,程夫人明确说了,希望她能离开程京宴,她当时还言辞凿凿说他们已经分手,结果一转头,她就跟程京宴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林与幼不用想也知道,程夫人今天这一关,肯定不会好过。
她一边走上楼,一边悻悻地想,她以前就知道程夫人不太喜欢她,但她一直都觉得无所谓。
因为以前的她很清楚,她跟程京宴只是暂时的关系,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为了一段暂时的关系委屈自己,她随时做好被程京宴分手的准备,所以反而很大方。
但现在。
她跟程京宴的关系转变成这样,程夫人就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抱着这样的心态再去面对程夫人,林与幼拘谨很多。
走到门前,佣人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回答“进”,林与幼深吸了口气,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