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义务。
是“那个”义务。
林与幼轻轻抿住嘴唇。
因为俯身的动作,程京宴宽松的睡衣领口下垂,稍微一垂眼,就能清楚看到他胸口緊致的皮膚下蘊藏的力量,以及無需收腹就塊塊分明十分姓感的腹肌。
宴总作为一个总裁,身材真的非常好。
林与幼多少有些色迷心窍:“——可以。”
程京宴下一秒就吻下来。
成年男女,要和不要,都可以很直白无需铺垫,林与幼也攀上他的脖子,側頭回應他的侵襲,今晚似乎,也可以算作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程京宴將她的睡衣脫掉,丟到床下,林与幼趁机翻身壓到他身上,程京宴后背陷入被褥里,声音微哑:“干什么?”
林与幼一颗一颗解開他的紐扣:“夫妻平等,今天晚上,我要在上。”
他是她的雇主的时候,他是她的债主的时候,都是他主导,而她被动。
现在身份又不一样了,她也要试试壓著宴总的感觉。
程京宴愣了一下,而后勾起嘴角,雙手掐著她的腰枝:“你别后悔。”
“……”
林与幼很快就后悔了。
累,很累。
尤其是腰和膝盖。
林与幼虽然小时候学过跳舞,可这些年学设计懒得动,骨头都僵了很多。
但她的性格就是不服输,哪怕是后悔了,也咬着唇不肯下来,程京宴扶著她的細腰,看著她眼角的緋紅,聲音暗啞:“不行了?”
“才没有……”林与幼不服这种挑衅,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低下頭,額頭的汗沿著臉頰滑到下巴,又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腹肌上。
她又勉強了兩下,兩下後就停下來喘氣。
甚至有点生气,“你怎么还没完?”
这是在怪他?
程京宴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受折磨的不止有她,索性一个翻身,將她壓回床上,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
“还是我来吧,没用的三少夫人。”
……
大概是前半夜一直躺着,宴总没有用武之地,后半夜他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林与幼本来对“没用”二字有些意见,但对比了程京宴,她就彻底承认自己废物了。
好几次,好几次林与幼都感觉,自己要成为第一个死在洞房花烛夜的新娘。
她应该晕过一段时间,然后又被他“弄”醒,整个状态可以用迷迷瞪瞪来形容,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的。
半晕半眩时,林与幼隐约听到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明天跟我回去……”,她没听清,含糊地应了一声“好”后面就彻底不省人事。
程京宴抱她去浴室清洗,只帮她穿了一条睡裙就放进被子里,林与幼完全没有意识,习惯性侧躺着蜷缩起身体。
程京宴也洗了澡上床,两人身上是一样的沐浴露,气息交织,亲密无间,他拨开她脸上的头发,目光既淡又深。
领证的决定不是冲动做下,但今天的事,确实是在意料之外。
五年前那件事后,他就没想过要结婚,更没想到他和林与幼会走到这步。
不过,试试吧。
试试有她以后,他会不会不那么惦记五年前,也试试,他们的婚姻,能走多远。
……
与新婚燕尔的樊楼截然相反的是森严肃穆的老宅。
老宅规矩多,程夫人和程老爷晨昏定省都要到程奶奶住的小楼请安,平时没什么事的话,请完就可以走了,很少会坐下聊点什么。
今晚不一样。
今晚两夫妻来请安,程奶奶让程老爷先回去,她要和程夫人聊聊。
“妈要喝茶吗?”程夫人伸手要去拿茶叶罐,程奶奶摇头:“人老了,入夜喝不了茶,怕睡不着。”
程夫人的手便换了一个方向,拿了另一个罐子:“那就喝杯百合花茶,清心安神。”
“这是小事。我留下你,主要是想跟你聊聊京宴。京宴前几天,应该有为了斯以和枝梨的婚礼,回来跟你谈过吧?”
“他跟我谈的是,与幼破坏婚礼,让两家颜面扫地,我答应他不追究与幼的责任,但没有答应他可以娶与幼进门。”程夫人拎起烧开的水,注入茶壶内,热雾带着花香腾空而起。
程夫人的话,却没那么诗情画意,“妈,无论如何,我才是京宴的母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您就这么做主他们的婚事,是不是有些不尊重我和老程?”
“京宴是你生的,但是我养大的。”
程奶奶缓缓道,“我今天敢说这些话,就不怕你不高兴。你对孩子们的管教太苛刻了,无论是你为迢迢挑选的夫家,或者是你拆散斯以和那个叫虞美人的女孩,我都很不满意。”
程夫人神色淡淡,拿起茶壶摇了摇,玻璃壶内,花茶的颜色越来越深。
“还有五年前京宴那件事,那件事究竟是怎样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京宴消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想结婚的妻子,如果你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成全他们吧,这也是你唯一弥补你亲儿子的机会了。”
程夫人倒出一杯茶:“新旧观念不一样是正常的,有些事或许妈您觉得我做得不好,但那恰恰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我不求妈您能理解我,我只希望,妈您以后替三个孩子做决定的时候,先想想他们是谁的孩子。”
程奶奶愠怒:“你!”
程夫人双手端着茶杯放在程奶奶面前,而后起身,微微弯了下腰致意,然后直接离开小楼。
程奶奶失望地叹气:“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
跟在她身边几十年的老佣人春姨道:“夫人的性格就是那样,只不过,明天三少爷带三少夫人回来吃饭,怕是要吃苦头了。”
……
第二天是周六,无论是林与幼还是程京宴,都不用上班,可以心安理得睡到自然醒。
只是生物钟作祟,林与幼还是在早上八点睁开眼。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躺在程京宴怀里,面朝着他的胸膛,程京宴的下巴在她的头顶,她能清楚的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林与幼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弯起嘴角,矫情一点的形容就是,感觉像吃了一大口,一路甜到了心底。
这就是新婚第一天的感觉吗?
确实还不错。
林与幼动作很轻地从程京宴的怀里出来,他睡得很熟,她揉了揉一动就酸麻的后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靠近看他。
他们在一起三年多,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直到那次分手,他们才算第一次真正认识对方,以至于林与幼现在这样看着他,都觉得他很“新鲜”。
唔,宴总有用护肤品吗?他的浴室和衣帽间好像都没有看到,只有洗面奶,没护肤皮肤还能这么好,老天爷也太偏爱他了。
而且他是平躺了一个晚上吗?睡相也太好了,怎么做到的?都不翻身吗?
咦?她以前没有仔细看过他,都没有发现,他右边的眉头居然缺了一小角,并不明显,要这么近距离才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