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是你吗?”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林与幼惊惧的心跳平复了一点,紧接着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生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勾……你!”
程京宴懒得听她说话,直接堵住她的唇,吻得又凶又急,林与幼在他嘴里尝到了酒味,眉头皱得紧紧,这人!这人是在发酒疯吗!
管他是因为什么呢,林与幼抬起膝蓋,不氣地往他脆弱的地方撞過去:“放开!”
程京宴躲開她這一腳,趁機嵌入她雙腿之間,將她整個後背壓在牆上,令她无法动弹。
“反抗得這麼激烈,為誰守身?江不言吗?嗯?不想当程三少夫人,想当江家二少夫人?”
他嘲弄,“胃口不小,可惜,江家从政,想进他们家门,哪怕只是找一个保姆,都要求身家清白底细干净,更不要说是二公子的妻子,你以为你配得上江不言?”
林与幼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莫名其妙跑来兴师问罪,他喝假酒了吗!
程京宴迫使她抬起头,在黑暗里盯紧了她的脸:“江家要是知道你跟过我,绝对不会让你跟江不言多说一句话,不信试试?他们有一百种让你在沪城待不下去的办法。”
林与幼找到机会,一把推开他:“你发什么酒疯!”
程京宴被推得后退了两步,自动感应灯亮起,林与幼终于看清男人脸上那晦暗莫深的神情。
林与幼不想跟他说话,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程京宴抓住她的手,突然问:“你想要多少钱?”
钱?
他是想像以前那样,继续用钱来构建他们的关系?
林与幼扯了下嘴角,将手抽回来:“我现在不缺钱,也不想卖给你,宴总,你下次再这样非礼我,我真的会报警!”
程京宴冷声:“你把我们那三年当做买卖?”
“不是买卖,难道是真爱吗?”林与幼气极反笑。
程京宴看着她,林与幼见他没话说了,也不再理他,捡起地上的花,输入密码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林与幼将花束和帆布包丢在桌子上,径直走进洗手间,看到浴室镜里的自己嘴角的血丝,磨着牙齿,骂了一句狗男人!
她用手捧了水去漱口和洗掉血印,脑海里掠过程京宴刚才那些话。
江不言居然是他的朋友,她以前都不知道他们认识,江不言家里是从政,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程京宴是吃醋了?以为她跟江不言有什么,才跑来找她发疯?
林与幼咽了一下喉咙,不,不是吃醋,顶多就是因为曾属于他的东西要被别人抢了,他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看他,哪怕是想“挽回”他们的关系,还是只想到用钱,他说她配不上江不言,自然也觉得她配不上他,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被他从小南国买回来的,许枝梨的替身。
她理他才有鬼!
洗漱完出来,林与幼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把玫瑰花拆开插进花瓶。
这束花她给了丢丢,丢丢回医院前又给了她,她只把它当成丢丢送她的,剪掉被踩烂的花苞,还剩几枝能看的,她将花瓶摆在窗口,越发觉得要跟程京宴撇干净关系。
他们现在,除了程氏投资她的工作室外,她只欠他一套伴郎服……虽然他不一定会收,但万一他又以此为借口来找她怎么办?
林与幼也不睡了,找出画本和画笔,这就开始给他画伴郎服,做完直接快递过去,他不要就扔了,与她无关,这样就干净了。
……
次日,晚上,八点,小南国。
小南国数年如一日繁华,来这里消遣的也不只有男人,上下八层,男女老少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喜欢的游戏。
比如柳萱,她就是小南国的忠实户,很喜欢来小南国看男模走秀,今天还特意拉上了许枝梨。
许枝梨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走秀,以为只是普通的那一种,柳萱力邀,她也勉强来了。
结果来了才知道,是带有那种暗示的走秀,她不好这一口,看了两眼,受不了,对柳萱说:“萱萱,我还要练舞,我先走了。”
然后起身离开。
柳萱就是想跟她拉近关系才带她来看这个的,现在程奶奶不让她再去程家,而程家其他人对她都是淡淡的,只有许枝梨理她,她要是不抓紧她,她以后还怎么用程家的招牌在沪城横行霸道?
她连忙追着许枝梨出去:“二表嫂,你要是不喜欢看这个,小南国还有别的好玩的,你以前都在国外,肯定没领略过小南国,我带你到别的楼层看看,你喜欢艺术展吗?四楼就有一个。”
“我真的有事,萱萱,我们改天再约吧。”
柳萱拉着她:“走吧二表嫂,四楼真的有艺术展,我现在就带你去。”
许枝梨抽回自己的手,态度淡了很多:“我说了不用。”
柳萱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装什么!
无意间转头,她看到走廊那边,有几个老男人在拉拉扯扯,干脆把火发了出来,呸了一声:“真晦气!”
许枝梨一愣:“什么?”
柳萱冲一个方向努努嘴,语气不屑:“那边那个穿灰色polo衫的男的,就是林与幼她爸,他们一家都是倒霉鬼,我遇到他,能不觉得晦气吗!”
许枝梨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和林与幼好像长得也不太像:“你怎么知道那是她爸爸?”
“她家的情况我早就让人查得一清二楚。”
许枝梨忽然不急着走了:“那你跟我说说,我也好奇。”
柳萱就是想对她投其所好,没想到她不爱看男模,喜欢听八卦,她当然是知无不言了,又挽上她的手。
“好啊,我跟你说——这个人叫林志达,虽然是林与幼的亲爹,不过他们父女的关系很差。林与幼十几岁就被赶出家门,而且她爸最近好像欠了高利贷,林与幼有个继妹,叫林水水,是我们那个圈子的跟班,她之前找我们借钱,当然喽,没有人借她~”
许枝梨歪了歪头:“这样啊,与幼现在也是知名设计师了,也不肯接济一下她爸爸吗?就算小时候对不起她,但血浓于水,她也忍心?”
“呵,老话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林与幼恨不得她爸死绝,怎么可能帮他?哎呀,二表嫂,我们去四楼看展吧,你要是感兴趣,我们边看边说。”
许枝梨任由柳萱拉着自己走,只是回头看了林志达一眼,眸子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