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将林志达拎到角落暴揍一顿,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程京宴拿了照片起身:“这些照片,如果有备份,自己销毁,再敢拿出来见人,黄浦江就是你的归宿。”
说完,他就出了包厢,留下林志达一个人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程京宴将照片递给秘书,秘书没敢看,收进包里,微微皱眉,很不理解,这完全不是程京宴平时的作风:“宴总,真的要给他钱吗?”
按照他平时的风格,有人胆敢威胁他,勒索钱,他岂止打一顿这么简单,早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了,怎么还会给他四百万?
就因为他是林小姐的亲生父亲?哪怕林小姐不认这个所谓父亲,但因为有那层血缘关系在,他才没有赶尽杀绝?
如果是这样,那宴总对林小姐,似乎有点,太认真了。
“他最好拿了钱就安生,否则。”后半句程京宴没有说出来,但危险凛然。
……
买好袖扣,林与幼了却一桩心事,回到工作室,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是许枝梨对婚纱的修改意见。
林与幼下午不在工作室,许枝梨就是那时候来试过婚纱的,她觉得腰身不够纤细,希望能再收紧一下腰。
林与幼亲自给她回电话,从设计的角度,有条有理地解释为什么不建议收紧腰身,许枝梨听完,还是说。
“你不知道,与幼,我们芭蕾舞者,最在意自己的形体,我接受不了自己看起来那么臃肿,我想要我的婚礼是完美的。”
行吧。
既然这样,林与幼只能尊重了,答应修改。
“与幼,只是修改腰身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好吧?明天可以吗?”许枝梨像是真不知道修改尺寸是多大的工程,开口就是一个难以完成的期限。
林与幼喝了口水,淡淡道:“比较难。许小姐很急吗?”
“婚礼上还差一副放在迎宾处的婚纱照,我想后天穿着婚纱去拍,与幼,你辛苦一下,修改好明天给我,不然我的婚礼就不完美了。”她恳求着。
林与幼看了眼手表,这都晚上八点了,距离明天也没几个小时了,她本来就不太愿意修改,还给她这么个时间,她真不想答应。
但最终她还是咬牙点头了,早改完早交差早解脱,她真的听到许枝梨的名字就烦。
挂了电话后,林与幼就开始加班加点,熬了一个大通宵,按照许枝梨的想法修改好了腰身,最后一剪刀下去时,天也蒙蒙亮了。
林与幼没力气回金丝楼补觉,直接在地上睡了。
不过她没能睡多久,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
林与幼被吵醒,脑袋晕乎乎的,闭着眼睛,胡乱摸索,摸到手机,接听了。
“喂?”
“你这是纵欲过度,还是通宵熬夜了?”
林与幼眯着眼睛看了眼来电,是她的好友南颂,她翻了个身侧躺着:“别提了,我熬了个通宵,现在脑袋都是嗡嗡的。”
“知道你现在是大设计师,但也别太拼了,身体最重要。”南颂取笑。
林与幼哼哼唧唧:“不是我愿意熬,是许大小姐的时间宝贵不肯宽限。”
“许大小姐?”南颂眯了下眼睛,“不会是许枝梨吧?”
“是她,她结婚的婚纱是我设计的。”
“你还给她设计婚纱?”南颂气笑了,她是最清楚她跟许枝梨,还有她跟程京宴之间是怎么回事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现在的行为。
“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大度的人,且不说她跟程京宴那段关系让你当了三年替身,就说十年前,她顶替了你……”
林与幼打断她的话:“没有证据证明那件事是她做的。”
“别安慰自己了,某侦探曾说过,当一件阴谋发生后,谁是最大的获利者,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你出事后,她马上就顶替你出国进修,她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的,说不是她,反正我不相信。”
林与幼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片刻后,说:“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十年前的真相,如果真的是她,这笔账,无论过去多久,我都会跟她算。”
“能怎么算?论家世,你可比不过她,再说了,你就算教训了她,你的腿也不会恢复,你还是不能再跳你最爱的芭蕾,这件事无论怎么算,都是你被她毁了一生。”
林与幼叹气:“别说了南颂,我现在最爱的,就是我的设计。”
南颂打电话给她也没什么正事,只是又要出差,在机场候机,闲着没事找她聊聊,但看她这么累,也就挂了电话。
而林与幼也没了睡意,起床洗漱,简单地吃了个饭,就带着婚纱去了许枝梨的家交差。
没想到的是,她下了出租车,忽然发现,程京宴的车跟在后面。
出租车走后,程京宴的车就开了上来,车窗降下,果不其然,就是男人那张找不到死角的脸。
程京宴淡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给许小姐送婚纱。”林与幼也问,“宴总怎么会来这儿?”
“奶奶让我送一套珠宝给她。”
林与幼不给面子地呵笑一声。
借口。
这种小事儿,随便叫个佣人,不放心就叫管家,再不放心就叫助理或者秘书跑一趟就行,这套珠宝哪怕是20世纪遗留下的古董,也不用劳动堂堂宴总亲自送。
狗男人根本就是见缝插针,找各种机会私会嫂子!
而且他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还跑到人家家里私会,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爱无所畏惧,还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更巧的是,他们还在许枝梨家遇到了程斯以。
……又是四个人。
林与幼没心情看两男争一女的把戏,更没兴趣看小叔子私会嫂子的戏码,巴不得马上离开,所以坐下还没喝一口茶,就催许枝梨去试穿婚纱。
许枝梨上楼试穿,他们三人则都在楼下厅,程斯以在未婚妻家算是半个主人,亲自为他们泡了锡兰红茶:“我听阿梨说,她昨天才让与幼修改婚纱,没想到今天就改好了,辛苦与幼了。”
“许小姐说你们明天要去拍婚纱照,正好宴总送来了一套珠宝,明天就能一起拍了。”林与幼帮宴总刷一下存在感。
程京宴只是垂眸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程斯以微笑:“奶奶一共有三套一模一样的珠宝,都是一位奥地利工匠手工制作而成,红色在大姐结婚的时候作为嫁妆,现在奶奶又把蓝色的送给阿梨,看来她手里仅剩的那套黄色的,将来是与幼的。”
林与幼端起茶杯,假笑道:“也不一定。”没准黄色那套也是许枝梨的。
程斯以挑眉:“你不喜欢黄色?那你喜欢蓝色吗?”
林与幼还没理解出他这么问的内涵,程京宴就看了过去:“二哥这么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