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的动作只停顿了两秒钟,就又继续。
林与幼没再挣扎,只是冷静道:“如果游戏规则并不重要,那么游戏的意义是什么?”
又笑,“或者说,宴总根本就是对我情难自禁?就像上次在办公室,哪怕我不是许枝梨你也控制不住,宴总听说过吗?欲和爱是画等号的……你喜欢我?”
“……”
程京宴停下来了。
过了几秒,林与幼感觉他的气息离她远了一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的身体突然腾空离地,整个人被他抱起来放在中岛台上!
“程京宴!”林与幼身体瞬间绷紧!
程京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喑哑:“今天放过你,但不是因为你的激将法奏效,而是我受不了你过剩的自信心。”
林与幼:“……”她不敢怼,怕他又来。
领带还没有从她的眼睛解开,她还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游戏规则?我告诉你真正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设置关卡的人是我,设置奖罚的人也是我,所以解释权在我,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掀翻游戏桌让原定的规则最肥,所以你猜对猜错都无所谓,主要是看我想不想让你赢,懂了吗?”
就像他们之间,散不散,他说了算。
林与幼吐字:“……无赖。”
程京宴反而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有些戏谑地说:“好好努力,等哪天轮到我求你,游戏规则就由你定。”
林与幼被激起了胜负欲:“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哦,那你加油。”他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程京宴随手拿了长岛冰茶喝了口,“后面的合同,秘书会跟你联系——还不走?还想等林景舟的馄饨?”
林与幼扯掉领带,看到程京宴走向落地窗的背影,不敢多再说什么,跳下中岛台,拿了自己的包包和脏衣服,开门离开。
程京宴将冰酒喝完了,才平复那股冲动,他走到阳台,看到林与幼头也不回地跑了,没什么表情。
今晚是有点冲动了,但他绝不承认她那个谬论。
什么欲望就等于爱,她懂不懂男人?男人的欲望和爱是可以分得很开的。
他只是看到她在林家拿着水果刀,一副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的模样觉得新鲜;而被萨摩耶吓到摔在地上,眼眶红红的样子,又有点儿诱人,所以才有欲望。
不然她以为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跟林家,到底怎么是回事儿?
程京宴放下酒杯,林景舟还没回来,他也没等下去,直接走了。
秘书开车到楼下接他,程京宴上了车,便问:“上次让你查林与幼的父亲,查得怎么样?”
“已经查出来了,想跟您汇报,一直没找到机会。”秘书边开车边说。
“林小姐的父亲叫林志达,在本市经营一家服装厂,卖一些淘宝热款,以前生意还不错,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去年大概是想改变现状,就买了一个品牌改走中高端路线,结果经营不善,现在陷入破产的状态。”
程京宴以手支颐,窗外的路灯不断从他英俊的侧脸照过。
“但这些跟林小姐的关系不大,林小姐14岁就被林志达赶出家门,独立生活了。”
程京宴并不惊讶,很容易就猜出来:“因为林志达把情人和情人生的女儿带回家?”
“是的。”秘书点头,“林小姐性格倔强,经常顶撞林志达,林志达就把她赶走了。”
符合程京宴对林与幼性格的了解。
秘书不禁叹气:“林小姐的母亲非常软弱,哪怕林志达把刘岚母女带回家,她也不敢说什么,在林家相当于一个免费保姆,因为长年累月辛苦劳作,身体一直不好,直到五年前,她才终于被林小姐说动,离开林家,母女俩一起住到老城区。”
“好景不长,四年前,她出门买菜的时候,遇到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
程京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放下手,问:“她母亲离开林家的时候怀孕了?”
林与幼那个叫丢丢的弟弟,今年四岁,林妈妈怀孕他的时候就是五年前吧。
秘书却一愣:“怀孕?林小姐的母亲?查到的消息里,好像没有这一条,宴总从哪儿听说的?”
程京宴淡淡:“我见过那个孩子,林与幼说是她亲弟弟,她爸妈老来得子生的。”
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再让人去查?”
“不用。”
查这个干什么?
程京宴一时兴起才让秘书去查她的家庭情况,知道个七八成就是了,他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追查到她妈妈是怎么生的孩子这种程度,也太离奇了。
秘书轻咳一声:“好的。”
“跟她工作室的合作,你亲自跟。”
秘书也明白:“好的。”
想到林与幼拿着水果刀,对着她血缘上的亲生父亲,一副要当场变成豹子同归于尽的模样,程京宴皱起眉:“看着点林志达。”
这个秘书就不明白了:“看着?”
程京宴声线冷淡:“山夕岁现在是程氏的合作方,别让她再出意外,损害到程氏的利益。”
秘书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明白这个“看着点”的意思了:“好的。”
就是别让林志达伤害到林小姐的意思。
但很快秘书就发现……宴总好像有点儿多虑了。
比起担心林志达会不会伤害林小姐,似乎更应该担心,林小姐会不会伤害林家人——这一点谢渊也有同感。
他听林与幼说了她去林家要拆迁款的全过程,差点笑喷出来:“所以你真的灌林水水喝粪水??”
他都要同情林水水了哈哈。
林与幼嘴角一哂:“臭豆腐水而已。”
她本来是想搞点儿下水道水给林水水尝尝,但怕她喝出个好歹,她还得承担法律责任,正好她跟卖臭豆腐的老板打听拆迁款的事儿,就顺便在他的摊位卖了一袋臭豆腐水。
谢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真行啊海绵宝宝。”
林与幼却笑不出来:“要不是林志达说,我都不知道,这畜生居然家暴过我妈妈,还把她打成残废。”
谢渊叹气,拍拍她的肩膀。
林与幼也知道她妈妈太软弱,连小三蹬鼻子上脸她都不敢反抗,还给他们当牛做马十几年,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被伤害的理由。
她对林志达本来就有仇恨,现在更不会放过他。
“蟹老板,我记得,你有做贷款生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