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慕白懒得理她,将她连人带椅子拖到一旁,自己站在电脑前整理要给洛依依的关于慕容玥的资料。
时小小撅唇,小声吐槽道:“口不应心的老男人!在意就在意,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时小小!”沈慕白用力敲了下键盘,“要么闭嘴,要么走!”
时小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果然不再说话,只咧着嘴呲着小白牙冲着沈慕白那张英俊的脸傻笑。
方琼离开沈慕白办公室后,越想越觉得恼火,越想越不甘心,她总觉得这事主要赖沈慕白,要不是沈慕白放任那死丫头,她哪里会摔跟头!
她知道沈慕白和慕敬承的关系匪浅,这事只有慕敬承能管!
她在病房略坐了一会儿,不见慕敬承的身影,便问一旁的慕容雪,“你敬承哥呢?”
慕容雪正在帮她姐姐慕容玥擦洗身子,听到母亲的话,不由皱眉问道:“妈,你找敬承哥干嘛?”
方琼一想到女儿不肯听自己的去跟慕敬承亲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语气也恶劣道:“我找他能干嘛?你姐都这样了,他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来陪护,可人呢?就嘴上说的好听,什么东西!”
慕容雪皱了皱眉头,恼声道:“我姐这样应该找医生,敬承哥在有什么用?这里有我跟你伺候还不够?他那么忙!还能像你似的一天无所事事!”
“臭丫头!”方琼猛地一巴掌拍向慕容雪,怒道:“我是你妈,怎么就一天无所事事了!你姐不是一直我照顾的吗?你才照顾几回?”
慕容雪撇了撇嘴,不理会她。
方琼更气了,狠狠的又掐了她好几把,才愤愤道:“你在这儿伺候吧,我要出去一趟!”
慕容雪看都没看她一眼,认认真真替姐姐擦身子。
方琼气呼呼地走出病房,掏出手机给慕敬承打电话。
慕敬承此时跟洛依依刚回到酒店,两人多日不见,少不得一番激烈热吻。
洛依依被他撩拨得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正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正好慕敬承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不禁像是松了口气般躲开他的唇,喘息道:“哥哥,电、电话。”
慕敬承正吻的投入,突然被电话打断,难免有些不快。
他微微蹙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方琼,不由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他担心是慕容玥又有情况,不敢耽误,连忙将电话接起来。
“方阿姨,慕容玥怎么了?”他急声问道。
“啊!小玥没事!”方琼干笑两声解释道。
慕敬承不由松了口气,沉声问道:“怎么了,方阿姨,您找我有事?”
方琼笑了笑,柔声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瞧你跟小沈医生聊了半天,是不是对小玥的后续治疗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作为妈妈,也想了解一下。”
闻言,慕敬承应道:“是,方阿姨,这件事我也正打算跟您商量一下。”
“好的呀!”方琼连忙答应,“你在哪里呀?我过去找你!”
“不急。”慕敬承拒绝道:“我今天有点私事离开医院了,明早我回医院跟您详谈。”
慕敬承觉得自己说的挺清楚了,正要跟她说再见挂电话,却忽听方琼笑着问道:“敬承呀,你不会是陪你那小媳妇去了吧?”
慕敬承不自觉地拧了眉,有些疏离道:“您还有别的事吗?”
方琼也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冷待,不由笑着道:“哦,没事没事!”
她顿了顿,故意拿出长辈的姿态道:“我就是想说,小玥的情况现在很关键,如果你能在场,就算小玥现在昏迷着,她心里也一定能感受到的,所以你……”
慕敬承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等她说完便冷冷打断道:“我知道了,方阿姨再见!”
“哎……”方琼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不由更生气了,她愤愤地一脚踹向走廊的墙,结果用力过猛脚踝扭了一下,痛得她哀嚎了一声。
见慕敬承挂了电话脸色不好,洛依依不由捏了捏他掌心,小声问道:“怎么了,哥哥?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慕敬承敛去怒容,对她弯了弯唇角,柔声道:“没有,现在是我这几天最开心的时候!”
说着他低头抵住洛依依的额头,语气撩人道:“没有什么比你在我身边更令我开心!”
洛依依微微脸红,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问:“真的吗?”
“当然!”慕敬承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宠溺道:“你就是哥哥的开心果!”
“哦!”洛依依乖巧地应了一声,撅起红唇亲吻他的脸颊、嘴唇和下巴,眼波流转动人地看着他,“现在呢?”
因为方琼的一通电话,让慕敬承褪去的欲望,此刻再度因为洛依依的温柔攻势而东山再起。
他抬手捏住洛依依的下巴,气息微乱,星眸一点点染上热度,望进她澄澈的眼底,带着几分侵略意味道:“现在更开心了!”
第二日一早,慕敬承开车把洛依依送回学校才回医院。
方琼早就在病房等着他了,看到他过来,连忙笑盈盈地迎上去,“敬承,你来了!”
“方阿姨。”他疏离有礼地打了声招呼,沉声问道:“慕容玥昨晚的情况怎么样?”
方琼故意叹了口气,悲戚道:“哎,就那样呗,生不生,死不死,折磨人!”
慕敬承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沉声道:“您别太悲观,我和沈医生会一直想办法的!”
“哼!”方琼听他提及沈慕白,不由冷笑一声,不屑道:“敬承,你,我是没话说的,可那个沈慕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下慕敬承毫不掩饰地皱紧了眉头,狐疑道:“慕白自从接手慕容玥以来,尽心尽力,无有纰漏,您怎么……”
方琼见他面露不快,不禁笑了笑,找补道:“我知道你跟小沈医生是好战友、好朋友,可、可你不知道他对别人可不像对你这样!”
“昨天,我去问他小玥的情况,结果他非但不肯告知,还纵容一个可恶的小丫头对我动手,你瞧!”她说着一指自己的脸,委屈道:“我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打了,别提多憋屈了,偏那小沈医生还护着那丫头,帮偏架!”
慕敬承狐疑地看着她,根本不相信沈慕白会做这种事,但为了安抚方琼,他还是沉声道:“方阿姨,我想这其中应该有误会,没关系,我一会儿去跟他好好谈谈!”
方琼闻言,顿时扬眉吐气地长舒了口气,高兴道:“哎,还是敬承你贴心!”
慕敬承沉吟了几秒,沉声道:“方阿姨,关于慕容玥的病情,我咨询了慕白的意见,想让她试试中医针灸疗法,慕白也支持,所以……”
“什么?中医针灸?”方琼打断道:“那东西靠谱吗?”
她私心里并不认为女儿能醒过来,与其浪费时间这样不死不活,还不如死了的好,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让慕敬承照顾她们一家了。
有了慕家的支持,她们慕容家肯定再不用过为钱发愁的苦日子!
“您放心,很靠谱,我的病就在用中医针灸治疗,已经取得不错的成效。”慕敬承耐心解释道。
方琼是不太赞同的,不过跟慕敬承,她不敢把话说的太反对,怕引起慕敬承的反感。
“既然你这么说,我、我自然也没意见,只要对小玥好,我们家里都可以的。”她淡淡应道。
“好!”慕敬承终于松了口气,沉声道:“等我和慕白安排一下时间,就让依依先来给慕容玥瞧瞧。”
“依依?”方琼语调不自觉地拔高,“你、你那个没多大的小媳妇?”
慕敬承皱眉,对于方琼对洛依依的称呼有些不太满意,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恼意:“依依年纪虽小,但人和医术都很成熟!”
方琼意识到自己触了他的逆鳞,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我就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您爱人还是个中医。”
慕敬承淡淡解释道:“依依的祖父是国医圣手洛南城,她的医术毋庸置疑!”
方琼闻言有些惊讶,她虽然不了解洛南城,可国医圣手这个名头听起来就了不得,没想到那小丫头身份还不简单!
她觉得慕敬承对洛依依维护的很,想从他这里分开二人的可能性不大,看来还得从那小丫头那里着手。
思及此,她笑容越发柔和,诚恳道:“原来如此,是我眼拙了。”
她状若随意地问道:“您爱人看起来没多大,不知道在哪家医院高就呀?”
“她还没毕业,在中医药大学上学。”慕敬承没有多想,随口回道,但他也不愿意跟方琼多聊,便疏离道:“我去找慕白研究一下针灸治疗的事。”
“好,快去吧!”方琼笑着跟她道别。
望着慕敬承高大英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她立刻回到病房,对慕容雪交代道:“我有点事,出去一趟,若是敬承问起来,你就说我回家了就好。”
“好。”慕容雪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方琼离开部队医院后,招了辆出租车就直奔中医药大学。
洛依依回学校后安排了一下便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跟慕敬承一起住到医院附近的宾馆去,这样省的来回跑。
她正在打包行李,忽然宿管阿姨打来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她。
她有些疑惑,便从宿舍窗户往下瞧了瞧,发现是方琼,不禁更加纳闷。
但她以为是慕敬承跟方琼谈妥了让她针灸治疗的事,方琼作为母亲不放心来找她问问情况,便也没多想便下楼了。
“方阿姨。”她轻轻唤了声。
方琼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洛依依穿着简单的牛仔裤白T恤,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不施任何脂粉,却透着慵懒恬静的美。
说话间洛依依来到方琼面前,脸上堆起礼貌甜美的笑容,“方阿姨,您怎么找到我学校来了?有什么事让敬承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呀!”
虽然方琼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洛依依长得很出众,越到近前越发现她美得不可方物。
她眼睛很大,却不空洞,透着灵气,鼻子嘴巴都很秀气,也饱满,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虽然有些婴儿肥,可配上胶原蛋白感十足的脸蛋和美得惊心动魄的五官,反而添了些稚气和娇憨,让人觉得这美一点也没有攻击性,还多出些亲近感。
方琼觉得,自己两个女儿都生得很美,大女儿气质出众,巾帼不让须眉,二女儿五官大气,英姿飒爽。
可跟洛依依的美比起来,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有一种美是天生丽质,跟气质无关,就是任何人看一眼就觉得很美的那种很纯粹的美。
洛依依的美就属于这种。
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平衡,这小丫头已经这么好看了,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得跟她的女儿抢?
想到这儿,她也没什么好态度,冷冷道:“我找你有点事。”
洛依依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意,不由脸上的热情也全部退下。
之所以对方琼态度热络,一是因为礼貌,她毕竟是长辈,二是因为她是慕容玥的母亲,是对慕容玥救下敬承的认可和感激。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不可能对方明明对自己充满敌意,她还热情似火。
再说了,方琼毕竟不是慕容玥,她也没必要给她太多面子!
“那您请说。”她淡淡道。
本来还想让宿管阿姨放行,让方琼跟她上楼,或者找个咖啡馆的,现在显然没这个必要了。
方琼有些不满,皱眉道:“站在大街上怎么说?”
洛依依微微笑了笑,理所当然道:“用嘴巴说啊!”
方琼也感觉到了洛依依的不气,不由恼声道:“你这样对待敬承恩人的母亲,敬承知道吗?”
洛依依笑容越发甜美灿烂,“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您要告状也可以!”
方琼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心里有些窝火,却也不好在学校这种地方发作,不由道:“你以为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