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端着一杯咖啡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见洛依依发现了他,男人冲她淡淡一笑,绅士地点了点头,俊脸上一派坦荡。
只是嘴角揶揄的表情表明,他刚刚目睹了一切,并看的津津有味。
洛依依瞬间从情动中醒过神来,羞愧难当,抬起小手疯狂地拍打着慕敬承的后背。
慕敬承尚未发现男人的存在,还以为是洛依依知道他要做什么怂了,根本不理会她,径直抱着她继续往楼上走去。
他压抑了二十六年的欲望,一旦出笼,就很难再收拾了!
洛依依又羞又恼,见慕敬承根本不为所动,气得她低头狠狠咬上他的肩窝。
“嘶!”慕敬承忍不住闷哼一声,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大手拍了一下洛依依的屁股,狠声警告道:“你尽管作!一会儿床上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洛依依被他露骨的话羞得无地自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咬牙道:“慕敬承,有人在!”
慕敬承拧起眉头看着她,恼声道:“洛依依,现在才害怕,晚了!”
洛依依气得胃疼,急乱之下用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掰向一侧,懊恼道:“真的有人,你自己看!”
像是为了印证洛依依的话,厅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奈地挑了挑眉,轻咳出声。
慕敬承眸色一沉,扭头看向厅,全身的热血瞬间冷却。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咖啡,微笑致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清男人的脸,慕敬承白皙的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竟忘了,沈慕白知道他房子的密码,并且还不知道他结婚的事。
不过不同于洛依依近乎社死的反应,他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坦然接受了现状。
浑身的欲火,也已消退。
他将洛依依轻轻放下,捏了捏她羞红的小脸蛋,沉声叮嘱道:“乖,你先回房间去!”
洛依依早就恨不得原地消失了,如今得了慕敬承的指示,她立刻转身跑上楼,躲回自己房中。
慕敬承缓步走到厅,郁闷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心里既庆幸,又遗憾。
庆幸他最终守住了底线,没有给洛依依后悔终生的机会。
遗憾他差一点就能“吃到”她了,却又生生被她逃过。
沈慕白打量着郁闷不已的老友,唇边挂着揶揄的笑,故意调侃道:“我以为你喊我来叙旧的,没想到你是请我来看你一展雄风的!”
“去你的!”慕敬承恨恨蹬了他一脚,心里更郁闷了。
要不是沈慕白的突然出现,他现在已经“一展雄风”了!
面对慕敬承凌厉的脚势,沈慕白几乎屁股都没挪一下,只是上半身灵活地向后一躲,便轻而易举地避开,甚至连手中咖啡杯里的咖啡都没晃一下。
慕敬承本来也不是有意要踢他,不过是发泄不满罢了,见他躲开,也就不再纠缠。
他身子往沙发里一靠,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不郁,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慕白瞄了他一眼,往他跟前凑了凑,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低声笑问:“小女朋友?”
慕敬承拧了拧眉,没有接茬。
沈慕白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优雅地轻抿一口咖啡,忍不住调侃道:“看不出来啊,禁欲冷酷的全能军神,其实也是个多情浪子嘛!”
“闭嘴!”慕敬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沉声道:“老婆!”
“噗——咳!”
沈慕白一口咖啡全吐了出去,还被咖啡狠狠呛了一下,脸上的淡定不复存在。
他挑着眉,瞪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慕敬承,声音都变了调:“老婆?你结婚了!”
“别大惊小怪地,我爷爷定的。”慕敬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闷声道。
沈慕白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接受了慕敬承已婚的事实,沉吟良久,他试探地问道:“那你对你这个小媳妇动……”
“没有!”不等沈慕白的话说完,慕敬承便矢口否认。
沈慕白挑眉,露出狐疑的神色。
没动心会情动成那样?那特战队的意志力培训课真是白上了!
见沈慕白不信,慕敬承心虚了下,清了清嗓子掩饰道:“她才多大,孩子似的,懂什么。”
“哦?”闻言,沈慕白若有所思。
按他的理解,慕敬承的意思是,她不懂,而非他不爱。
但他并没有拆穿,只是顺着慕敬承的话道:“明白,压抑得太久,情不自禁!”
慕敬承神情郁郁地瞪他,懒得跟他打嘴仗,沉声道:“我让你来有正事。”
沈慕白抿着嘴儿乐。
慕敬承向来清冷禁欲,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正义化身、凛然刚正,如今难得有机会取笑一下,他可太舒心了。
只是对老友足够了解,知道他对自己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便也神色一正,沉声道:“说吧,什么事?”
将咖啡一饮而尽,他笑着道:“我人都来了,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慕敬承摆摆手,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
他顿了顿,解释道:“小丫头前两天被一个恶棍伤了,身上留了些外伤,虽然住院治疗过了,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给瞧一眼。”
沈慕白震惊地瞪着老友,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你火急火燎地把我从部队叫过来,就为这?”
“慕敬承,你知不知道我一天有多忙!”沈慕白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冷静,什么绅士,完全顾不得了!
慕敬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少来,你最近不是在休假?”
沈慕白被拆穿,脸色有些讪讪,抿了抿薄唇重新坐了回去。
他最近是在休假,确实不算忙,可慕敬承就为了给他的小媳妇看个外伤,竟然不惜把他从部队叫出来。
这可是个大事!
还说自己对那小丫头没动心,鬼才信!
“就算我在休假,一点普通外伤而已,你确定杀鸡需要用牛刀?”沈慕白默了片刻,还是不以为然道。
慕敬承微微红了脸,他也知道让沈慕白给洛依依检查有点大材小用,可沈慕白是他的过命交,他只放心他。
但要是让沈慕白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沈慕白少不得又要调侃自己一番,所以他故意道:“看病只是顺便,我叫你来还有别的事。”
沈慕白果然不再激动,理所当然道:“这还差不多,说吧,什么事?”
“那件事……有进展了吗?”慕敬承神色一凛,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