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心下一沉,连忙道:“小小,快,快走!”
时小小也没见过这阵仗,心里一慌,动作就有些手忙脚乱。
她越是着急,车子便越发启动不起来。
好不容易启动了车子,付春喜等一群人已经到了跟前。
她刚要踩油门,付春喜便猛地往车前一站,扬起手中的棒球棒,“嘭”的一声砸在车的挡风玻璃上。
“啊!”洛依依和时小小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抬手挡住脑袋。
那挡风玻璃却没碎,只是被砸出一道浅浅的纹路。
两人惊魂未定,时小小率先回神,她有些惊喜道:“哎呀!豪车就是不一样,依依你看,玻璃没碎!”
洛依依却没她这么乐观,付春喜是真正的恶人,发起狠来敢拼命的,她们把洛星闻收拾得那么惨,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俩。
“快、快开车,小小!”她回过神来立刻催促道。
付春喜一棍子没把挡风玻璃砸碎,也愣了片刻,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扬起手中的棒球棒砸了下来,口中同时喊道:“给我一起狠狠砸!”
他身后的小弟得了令,呼啦啦将车子围了起来,纷纷扬起手中的棒球棒就往车身上招呼。
顿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响起,玻璃虽然还没碎,但车身很快被砸得变了形。
时小小不敢犹豫,猛地一脚油门,瞬间撞飞好几个人。
饶是她再凶狠,也没真的杀过人,眼瞅着有人被撞飞,她哪还敢踩油门,一脚刹车,车子顿时又停了下来。
那些被撞的人好像没啥事,立刻又拎着棒球棒围了上来。
洛依依和时小小此时才真的怕了,她们毕竟年轻,跟穷凶极恶的付春喜之流没法比。
听着车外不断的砸车声,两人心情越发沉重,这个砸法,再好的车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她们不自觉地抱在一起,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办,依依?”时小小抖着唇问。
洛依依也慌地一匹,脑子浆糊一样。
忽然,她瞥见书包侧兜里一张黑色的卡片。
是慕敬听的名片!
那日慕敬听将名片递给她,她顺手塞进了书包侧兜里。
想起那日她被混混们调戏,是慕敬听救了他,他身边好像时常跟着一群孔武有力的保镖。
眼看玻璃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她不敢犹豫,连忙掏出名片给慕敬听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她来不及气,大声求救,“慕敬听,我在洛氏医馆门前,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须臾,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知道了!”
洛依依挂了电话便继续抱着时小小祈祷,祈祷慕敬听能快点过来,祈祷车子足够坚挺,能挺到慕敬听来救她们。
但是显然付春喜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仅仅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呼啦”一声,挡风玻璃应声而碎。
玻璃碎片砸了她们一身,紧接着棒球棒兜头砸了下来。
时小小一跃起身,连踢带踹,将几人踢下车去。
可奈何他们人手太多,损失几人对她们来说毫无用处,很快两人身上便再次被棒球棒砸中,惨叫连连。
忽然,付春喜扬起棒球棒,朝着洛依依的脑袋狠狠砸来。
“嘭”的一声响,洛依依额头被砸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大包,鲜血汩汩流了下来。
她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晃,昏了过去。
“依依!”时小小大喊一声,拼命将洛依依护在身下,后背便不可避免地被棒球棒狠狠砸中。
她咬牙死死撑着,无论如何也不让棍子再砸到洛依依身上。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所有人都被这刺耳的声音吸引,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
时小小也趁机抬头看去。
医馆门前的大道上,一排高级汽车一溜儿排开,将大道瞬间堵死,也将洛氏医馆重重围了起来。
随即车门同时打开,一群带着墨镜的黑衣大汉从车上走了下来,人手一根电棍,依次排开,一直到洛依依他们车前。
付春喜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他眉头一皱,将棒球棒扛在肩上,推开众人,大步走上前去,歪头往人流尽头看去。
尽头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一名保镖上前将车门打开。
随即一条长腿跨出车外,紧接着一名男子被恭敬地迎下车。
他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裤缝笔直,袖扣和领扣也系得一丝不苟,皮鞋更是被擦得锃亮,光可鉴人。
时小小忍不住感慨,这人身材真好!一点也不比男模差!
随着男人走近,她渐渐看清了男人的脸,忍不住惊艳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英俊的男人!
只见他肤色冷白,眉眼似墨,一双星目,透着三分怒、七分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叫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窥视。
他三两步就来到付春喜跟前,冰冷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被砸到几近报废的豪车,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车内狼狈的时小小和洛依依身上,尤其见到洛依依陷入昏迷时,星眸骤然眯起,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愤怒。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付春喜身上,一开口,周围的温度都似瞬间降至零点以下。
“你干的?”
付春喜混迹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穷凶极恶的大佬他也见过的,可迎上男人寒潭一般冰冷、鹰隼一样犀利的目光,他还是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虽然他对眼前的男人莫名有些惧怕,可身后都是他的兄弟,他绝对不能认怂,否则以后还怎么在兄弟面前立威。
他轻“咳”一声,想要打破男人带来的无形威压,但效果甚微。
他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肩上的棒球棒拄在地上,借着棒球棒挺直了身子,力持镇定道:“对,就是我,怎么……啊!”
他一句话没说完,胸口便猛地被狠狠踹了一脚,当即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直向后滑行了三四米,才“嘭”的一声坠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