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哗,个个瞠目结舌,感到不可思议,一时会议室里议论之声大起。
陈安国和谭明更是惊诧万分,陈安国声音都有些打颤:“高、高局,这么说我们面对的是美国特种部队的人?不可能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心中有了一种恐惧,一种担心,谭明则瞪大了双眼看着高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高飞表情轻松自然,又是微微一笑说:“是的,这是我的推断,还有一个依据就是,周洪达身形矮胖,脖子粗壮,能够强力扭断他的脖子,可见力量之大,但陈局,你们也不要那么紧张,凶手可能和美国海豹突击队有些渊源,但绝不可能是现役军人,应该是个美籍华人。”
“签于凶手十分熟悉案发现场周围环境这一特点来看,凶手应该对案发现场进行了较长时间的选择和观察,并为此进行了较长时间的准备,据此推断凶手应该在年前就已从国外回到平阳,因此重点是排查去年以来从美国回到平阳的美籍华人,专案组可以按照我对凶手的侧写进行排查。”高飞说着向陈安国点了点头,示意他已说完。
高飞对凶手这一番详细的侧写,已勾勒出凶手的基本模样,专案组8名成员半信半疑,齐刷刷8双眼睛盯着陈安国和谭明。
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陈安国环视一下专案组成员说:“大家有什么意见或有什么问题可以向高局提出。”
见无人应答,有些气恼地说:“你们怎么都不动动脑子,不想办法能够找到线索吗?能够破案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谭明说:“谭支队长,就按刚才高局说的,你和专案组好好消化一下,讨论一下,研究一下,明天,不,今天下午下班前拿出个方案来!有关案子的情况,你随时向我和高局汇报,散会!”
在送高飞到刑侦支队门口时,陈安国愁云满面地说:“高局啊,说句实话,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看着陈安国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高飞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案子影响太过巨大,陈安国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这几年在他的主政下,公安局内外废驰,人才凋敝,除了谭明,杜威等少数几人外,几无可用之人,而杜威现在受伤尚未痊愈,他内心不由得焦急万分!
高飞深吸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当日天气睛好,冬日阳光正暖暖地洒在大地,给人一种静谧详和之感:“多好的天气啊!可是啊,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却掩藏着黑暗,辜负了这大好景致啊!”高飞话中有话,隐晦却别有深意,陈安国哪能不知其中含意,心中顿生怯意和不安,不敢再问什么。
高飞看了看身旁萎顿的陈安国说:“这个案子啊,是高智商犯罪,凶手不可能留给我们确凿的证据,可能是个无解的方程啊!”陈安国听着,睁大眼睛瞪着高飞,惶然无言,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内心更是焦虑,他的仕途可能会因此戛然而止。
是啊,这真可能是个无解的方程,其实此刻在高飞心里已有了凶手的人选,但是他知道他无法让凶手伏法,因为他无法获得证明他有罪的有力证据,仅靠分析推理是无法定罪的,有罪推理在这个法治社会早已成为过去的记忆。而且他可以断定,那满满一箱200万现金和神秘电话都是出自这个凶手,就像一个隐藏在他身边的隐形人,不露真容但时刻关注着自己。“我们迟早是要见面的!”高飞心里自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