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问你,经过经侦大队的调查,你们公司的账户每到年中、年底都大量的支取现金到费万才个人账户,然后再由费万才的个人账户分别转向了四个个人账户,非常具有规律性,况且每个账户所得的比例也是固定的,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梅盛林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转账记录单。
费金才闻听仿佛遭了雷击一般,禁不住身体一颤。
“这四个个人账户的持有者,经过调查都与某些领导有关系,要不要我都给你一一说明白呢?”梅盛林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击,狠狠地轰在费金才的心理防线上。
“完了、完了。”费金才心里暗暗叫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费金才,我是在给你机会,你真打算把牢底坐穿吗?要知道你即便不说,该进来的人一个也不会少。”梅盛林几乎一字一顿地对费金才说道。
“给我一支烟抽。”费金才猛地睁开了眼睛,舔着干燥的嘴唇对梅盛林说道。
梅盛林向一名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名警察拿出一支香烟送到费金才嘴里,并帮他点上了火。
费金才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长长的烟雾。
一支烟抽完,费金才开口了。
“其实我只是一个表面上的法定代表人,金财石材的大股东另有其人。这话还要从三年前的企业改制说起,当时金财石材是县办企业也算是国家资产,但是由于经营不善,造成连年亏损。”
费金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当时在厂里是负责生产的副厂长,有一天负责改制的李长功找到我,说是让我在竞标会上出价拿下承包经营权。我说我没有钱啊,怎么能参与竞标呢,他说钱你不用考虑,自然有人会出,等到拿下经营承包权会给我百分之五的干股,并让我出面当法定代表人,厂里的经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他们不参与经营,只负责分红。”
“你们多少钱,竞标成功拿下的经营权?”梅盛林问道。
“当时花了三百二十万,这远低于当时评估的市场价格,造成了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也没有人过问。到后来我才知道,在三百二十万里面,陶宏光占了百分之三十,范至来占了百分之三十五,我姐夫厉振立占了百分之二十,李长功占了百分之十,后来又给了我百分之五的干股。”费金才娓娓道来,每个人占的股份都记得一清二楚。
“费金才,你说的这些要有凭据,切不可造谣中伤。”梅盛林一方面听得心惊肉跳,一方面出言激将费金才。
“我当然有凭据,我们当时签的有个股权协议,只不过他们四个人都是找的亲属代签代持的罢了,这也就是你刚才说的我们每年向你们账户打款的那四个人。”
“那这份协议现在何处?”梅盛林抓住关键,急声问道。
“我把它用油纸包了起来藏在了我家的车库里。”费金才想了想说道。
“你说一下具体地方?”
“在车库的东北角,有一个纸箱,里面装的是我们厂办公楼的图纸,那份协议就在里面夹着。”费金才说完,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口气。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会去找找那份协议。”梅盛林说着就站起身来,同时对身边的警察说:“把他先押下去。”
梅盛林交待完,急匆匆地就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