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冰冷。
黑暗中,好像有许多双充满恶意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虎子?虎子你在哪?”
陆非连忙打开手机电筒,朝着四周照去。
“老板,我在这!”
不远处,虎子顺着光亮跑了过来。身上沾了不少灰尘,灰头土脸的但没有受伤。
陆非松了口气。
“其他人呢?”
他不担心徐北,但庄家父子多半危险了。
“不知道,我也是刚起来,没看到他们。”虎子感觉浑身发毛,紧张地环视着漆黑的四周,“老板,我咋感觉有好多眼睛在看着我们?”
“小心点,这下面有古怪!”
陆非拿出打鬼鞭,虎子赶忙拔出鬼头大刀,小心翼翼地防备。
“徐副会长?庄先生?”
两人在黑暗的地下室走动起来,寻找其他人的踪影。
但无人回应。
这下面的空间是水泥地,没有做任何粉刷,不过陆非看到,墙壁上却画着一串串红色的古怪符文。
他凑近,将手电照过去,不由得眉头一跳。
这些符文全是用鲜血所画。
一条条血色符文向上延伸,汇聚到天花板中间一个红色的圆圈里。
圆圈里也画着什么,不过电筒光芒有限,看不清楚。
“用血画符,这是一个养阴的阵法!”陆非表情严肃。
豹爷能在这里开几十年的赌场,肯定不简单,庄家父子没和徐北在一块的话,多半悬了。
陆非不禁摇摇头。
他猜到这事是庄家得罪了人,却没想到是因为庄父年轻时的风流债。
毕竟,庄父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从没得罪过人。
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隐情。
那豹爷也够恶心的,报复庄父的方式,竟然是去折磨无辜的庄明诚。
不知他和小鬼什么关系?
他这种长相的人,心狠手辣自私自利,没有特殊原因,他不可能为小鬼母子报仇!
“老板,有东西出来了!”
现在没功夫想这些了,虎子将鬼头刀横在身前,紧张地望着一个方向。
陆非立刻将手电照了过去。
只见一只只瘦骨嶙峋的鬼魂从黑暗中爬出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鬼魂凹陷的眼中透着贪婪的光芒,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地叫喊。
“钱!”
“给我钱”
陆非冷冷一笑。
原来是赌鬼。
这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模样,显然在生前就被赌场吃干抹净,榨干了油水。
死后,它们还妄想着有钱翻本。
每一只赌鬼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阴气。
阴气向上汇聚,集中在天花板中心的红色圆圈里。
用赌鬼来养阴物。
这赌场当真吃人不吐骨头,连赌徒死了都不放过!
被那些贪婪到极致的目光盯着,虎子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给我钱!”
赌鬼们像怪物一样,争先恐后猛扑过来。
“找死!”
陆非挥舞柳条鞭,对着最先扑来的赌鬼,一鞭子当头狠狠打去。
啪!
鞭子的脆响在黑暗中回荡。
这一只赌鬼翻滚着,连惨叫还没发出,就化为了黑烟。
其他的赌鬼,动作都是一僵。
但也仅仅只是一僵而已,随即又疯狂地冲来。
“虎子,练手的机会到了!”陆非镇定挥鞭。
“是,老板!”
被老板鼓舞,虎子士气大振,冲上前对着赌鬼挥舞大刀。
这些赌鬼如同蝗虫一般。
单独一只并不厉害,虎子随随便便都能将其砍死,但是一大群密密麻麻地涌来就十分难缠。
这赌场开了几十年,天知道死过多少烂赌鬼,两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他们已经十分默契,配合着出手,也让这些赌鬼无法近身。
虎子越战越勇。
鬼头刀挥舞出一片残影,对着这些赌鬼如同砍菜切瓜,他们面前的一圈都被清理干净。
剩下的赌鬼终于知道害怕了,缩回了黑暗里,只敢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知道虎爷的厉害了吧?虎爷一个能砍你们十个!”
虎子喘着粗气,得意洋洋。
“别高兴得太早,这些赌鬼只是养料,这里必定还养着大家伙!”陆非一直留着力气,没有全力出击。
“大家伙?”虎子一惊,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小心望向四周,“在哪?”
“肯定和上面的东西有关!”
陆非抬起头,始终觉得那圆圈中间有问题,不过这地下太过空荡,没有踩踏的地方。
“先四处看看。”
两人在这里转悠起来,总算摸清了这方空间的大致状况。
这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密闭空间,一串串血色符文竖着向上排列,整体看起来宛如一个巨大的笼子。
什么样的阴物会用笼子来养?
“老板,没找到出口,这些墙都是实心的!”
虎子用鬼头刀到处敲了敲,浓密的眉头皱起来。
“出口肯定在上面,想出去得先解决那里的东西......”陆非抬头望了望红色圆圈,手摸到黑伞。
这时。
墙壁上那那些血色符文,突然像活过来似的,抖动起来。
“嗯?”陆非立刻警惕。
浓郁的阴气从符文中涌出,整个地下空间黑气弥漫。
一只只瘦骨嶙峋的赌鬼又爬了出来,贪婪的眼睛阴森直勾勾盯着两人。
“还敢来!”
虎子又惊又怒,当即挥刀冲上去劈砍。
陆非挥鞭沉着应对。
这一波赌鬼被他们有惊无险的消灭,但两轮战斗下来,他们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看来这阵法隔一会就会发起一轮攻击。”陆非皱了皱眉。
“那不就是车轮战,想耗死我们?!老王八蛋,真特么卑鄙!”虎子气愤得破口大骂。
打人他是一把好手,打鬼还差了点。
他可不像老板法力充盈,全靠体力硬拼。
被鬼物一轮一轮的攻击,再好的体力也支撑不住,更何况这些阴气也会损伤身体,长时间待在这里恐怕会变成那些赌鬼的一部分。
“莫慌,想困住我们没那么容易!”
陆非打开黑伞,细细的发丝飘舞出来,随着他的意念飞向天花板。
发丝似乎有些惧怕血色符文,不敢靠得太近,在天花板底下徘徊一圈,迟迟找不到可以着力的地方。
发丝无法着力,陆非就上不去。
“怕什么?”
他将打鬼鞭换成雷击枣木棍,对着黑发吆喝一声。
发丝这才不情不愿,用力扎进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