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你们!”
庄明诚深深吸了吸臭水,努力克制着香味对自己的折磨,对父母挤出笑容。
“爸,妈,因为我鼻子的问题,没办法陪在你们身边,什么都不能为你们做,是我连累你们了......”
看着父母的白发,他心痛不已。
“明诚,你怎么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话?”庄父皱眉看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爸,妈,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庄明诚像是做最后告别似的,咬着牙,上前抱了抱母亲。
但他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靠近父亲。
陆非不禁有些奇怪。
似乎不仅仅是庄父身上沾有香料气味的原因,就像是无形中,有一种力量在干扰着他。
难道?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仔细打量着庄父。
庄父也许因为操劳过度的原因,显得格外沧桑,他紧紧看着儿子,老眼里浮现出深深的忧虑。
“明诚,你从来不是我们的负担!你是我们的孩子,哪怕养你一辈子爸妈也心甘情愿。”
“明诚,陆掌柜还在想办法,不要轻易放弃。叔叔阿姨年纪已经大了,以后还等着你照顾。”徐北用力劝道。
就连旁边助理那个叫老江的助理,也跟着劝了几句。
“冒昧打扰一下。”这时候,陆非突然走上前来插话,“请问庄老先生,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我戴的东西?”庄父愣了愣,从衣领里拿出一个同样折成三角形的黄符,“你说这个?”
“没错!”陆非点头,“这符有些特别,我能看看吗?”
“有什么问题?”庄父狐疑。
“上面是否写着庄明诚先生的生辰八字?”
“你怎么知道?”庄父吃了一惊。
陆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生辰八字的顺序是反着写的。”
这下庄父眼睛睁大,更加震惊了。
徐北猜到了什么,惊喜地问:“陆掌柜,难道这才是颠倒咒真正的咒物?”
陆非点点头:“所以,庄老先生,我能看一看这道符吗?”
“庄伯,快给陆掌柜看看吧,也许能救明诚。”徐北连忙劝道。
庄父迟疑了一下,才将黄符摘下来。
陆非和徐北一起看了看,这道符表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符纸有些褪色。
最异常的就是反着书写的生辰八字,上面还画了一个小人,小人的鼻子看起来特别怪异,仿佛是反过来的。
“没错,这就是颠倒咒的咒物!”陆非无比肯定。
“怎么会在我父亲身上?”庄明诚大惊。
“什么咒?这明明是父子连命符啊。”庄母十分困惑。
“小时候你生了一场重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后来我们找到一个大师,大师说你命数如此,只有把你的命和你爸的命连在一起,你才能活下去。你父亲这些年,老得这么快就是因为......”
“我们怕你接受不了,才一直没告诉你,大师特地吩咐过,这符必须你爸随身戴着,才能生效。”
听到这,陆非和徐北对视一眼。
显然,他们被骗了。
给符的大师,就是害他们家的人。
“伯母,你们被人骗了!”徐北叹气道,“就是这道符给明诚下了颠倒咒,害得他嗅觉颠倒,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怎,怎么会?”庄母难以置信,“明诚就是在有了这道符以后,身体才好转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大师说过,这符不能乱动,否则他们父子会有性命危险。”
“是啊,嫂子,不能乱来。”旁边的助理老江在这时候开口道,“现在有些骗子,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明诚和庄大哥这些年都好好的,怎么他们一来就有问题了?”
“损失点钱财没什么,不能拿明诚和庄大哥的性命冒险。”
“老江说的对,不能冒险!”这话正好戳中了庄母的顾虑,她一把拿回黄符,说什么都不肯让陆非尝试。
陆非不得不的佩服那位“大师”的险恶用心。
颠倒黑白,将坏的说成好的,骗他们说这符牵扯到他们父子的性命。
就算将来有一天,就算有人发现异常,他们也不敢随意动这道符。
接着,陆非又看了一眼老江。
他年纪也不小了,看样子在庄家干了不少年,深得庄家人的信任。
表面一副为庄家考虑的表情,很难说得清他到底有什么居心。
“江叔,爸妈,徐北是什么人你们都清楚,他不会骗我们!”庄明诚还是相信徐北,“也许我们真的可以试试!”
“万一,他也是被人骗了呢?”那老江又道。
徐北眉头一跳,一向脾气很好的他目光也冷了起来。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庄父终于开口了:“你们说明诚中了那什么颠倒咒,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方法证明。”陆非微微一笑。
现在找到了咒物,他就有百分百的把握,验证方法能够生效。
“陆掌柜,应当如何验证?”徐北见他如此有把握,跟着松了口气。
“麻烦你们准备一碗清水,一片羽毛,和一颗石子。”
“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老江嘀咕着。
清水和石头很好解决,羽毛麻烦一些。
幸好他们住在别墅区,徐北在花园里找到了小鸟掉落的羽毛。
三样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陆非洒了一些香灰在那碗水里,然后让庄明诚把羽毛放进水里。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那一片薄薄的羽毛,刚放到水面就向下沉去,一直沉入碗底,就像特别重似的。
“怎么可能?”
庄明诚难以置信,把羽毛捞起来又试了一遍,还是如此。
庄父和庄母惊愕不定,庄母还用力揉了揉眼睛。
就算是小学生,也知道这不符合常理。
“庄先生,你再试试把石子放进水里。”陆非微微笑道。
“好!”
庄明诚迫不及待将小石子也丢进去。
可没想到,那石子竟然漂浮在水面,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太不可思议了!
在庄明诚的手里,轻和重完全反了过来。
“不可能!他们肯定做了手脚!”
老江大声嚷嚷,拿起小石子丢进碗里,可石头并没有浮起来,而是直接沉入碗底。
他一下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