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忆柔悉心地帮白飞扬挑着书,“这本诗集我很喜欢,还有这本……”
看了这几本书后,白飞扬笑着说道:“原来忆柔妹妹也喜欢这几本书?尤其是这本诗集,此前我还曾为这本书画过一套画卷。”
陆忆柔诧异地看着白飞扬,惊喜地问道:“真的?”
白飞扬连忙说道:“我刚到都城东西还没整理还,等我将画卷收拾出来便送去给忆柔妹妹指点一二。”
陆忆柔连连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能指点,我爹都夸你学识高呢。”
一旁的怀清一边喝茶一边翻着杂书,眼神还偶尔飘过去看一眼这两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白飞扬对陆忆柔感兴趣,如果这白飞扬真是良配的话倒也是一桩美事。
想着,她决定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白飞扬,毕竟陆忆柔性子软,可别被人随便骗走了。
不一会儿,白飞扬便以拜访友人为由告辞了,陆忆柔将他送到了铺子门口。
怀清笑眯眯地站在陆忆柔身后,突然开口道:“怪不得你这两天都不露面的,原来是身边多了个学富五车的翩翩贵公子。”
陆忆柔拉着怀清嗔道:“你可别胡说,白大哥是来都城拜师读书的。”
说着,她动容地说道:“白家同陆家一直都是多年的世交,一直都是江南一带有名望的书香门第之家,只可惜前两年白伯父去世了,白大哥是家中独子,独自支撑门户挺不容易的。”
怀清眨了眨眼睛,“听起来还不错,又是书香门第,又是谦谦君子,不知道有没有定亲呢?”
陆忆柔摇摇头,叹道:“白伯父去世后白家有些没落了,白伯母又是个身子常年不好的,因此白大哥的婚事也耽误了,听白大哥说他现在只想先立业再成家。”
怀清放心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看这白飞扬还挺靠谱的。”
两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旁传来某个着急的声音,“什么白飞扬?什么靠谱?”
听到周继宗的声音,怀清一顿,转头看还真是周继宗,而且周继宗一身的短打衣裤,全身像是从泥堆里滚出来的,额头和嘴角还有擦伤。
“周继宗,你怎么搞成这样?”
周继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去换衣服,他讪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今日军营里休沐半天,我就想着来……来买几本书。”
陆忆柔忍不住笑道:“小侯爷这个样子来买书,还真是求知若渴。”
怀清白了周继宗一眼,“你还是赶紧出门右拐往仁和药铺去吧,你这个样子还不得把我铺子里的人都吓跑了?”
周继宗没迈进门,咧着嘴笑道:“行行行,我马上就走,晚点儿我再来找你。”
在他眼里,长公主完全就是关心他才让他不进书铺去药铺。
怀清无语地看了眼他,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周继宗居然这么快又出现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前几天周继宗不来她面前讨骂,她还真有点无聊。
想到这里怀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是不是最近真的太颓废消极了,居然要用周继宗来消磨时间。
这时候,走出清风书铺的周继宗突然想到刚刚怀清说的话,他连忙和一旁的小厮吩咐道:“还不赶紧帮小爷去查查,最近怎么多了一个什么白飞扬的。”
小厮连连点头,“少爷放心,小人立马就去查!”
此时,长平侯府的书房内,陆夫人正在和长平侯说着话。
“老爷也真是的,那宁远侯府家的小世子我瞧着就挺好,您非直接给拒了。”
长平侯正在整理书桌上的几册子书,抬眸道:“夫人难道忘了此前朝中动乱时咱们府上差一点就被抄家灭族了?”
陆夫人低下头,“这不是已经翻篇了,况且如今新帝已经坐稳了位置,北晋国泰民安,我看老爷您就是太过小心了。”
长平侯叹了口气,“夫人,我这祖上承袭下来的爵位已是最后一任,在朝中又向来无族人帮衬,咱们也没儿子,唯独忆柔这一个女儿,若是不想好退路,万一有朝一日天下又不太平,咱们如何是好?”
“我已准备好了辞官还乡,如今宁远侯府成了朝廷新贵,若是真与其联姻,陆家又如何置身事外?”
片刻后,陆夫人点了点头,“老爷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够安身立命已经是最好的了,只是忆柔的婚事……都快成了妾身的一块心病。”
长平侯抬眸道:“这次我见了飞扬,倒是觉得这孩子很是不错,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不说,又有学识,不是那些官宦子弟能及得上的。”
陆夫人想了想,“飞扬这孩子妾身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再瞧瞧吧,也得咱们女儿愿意不是?”
长平侯点点头,“总是飞扬入学前都暂住在咱们府上,你我可以好好相看相看,若是这门婚事能成,正好从都城搬回老家。”
就在这时候,门口的管家喊道:“侯爷,马车已经备好。”
两人这才停下说话,陆夫人帮着长平侯整理好外衫,又给他披了件披风,“老爷,你在大理寺虽然并无实权,但这次辞官也要小心着些。”
长平侯点点头,这才出门。
不多会儿,万花楼二楼的包间内,一阵风吹进来,白飞扬冲窗子旁的棕色布衣男人皱眉道:“还不赶紧把窗子关上?”
那棕衣男人笑着冲对面的白飞扬喊道:“那不是长平侯吗?飞扬兄不正借住在长平侯府吗?”
白飞扬走到窗边看了眼,还真瞧见长平侯走进斜对面的茶楼。
见长平侯似乎回身看了眼,白飞扬连忙侧身躲到墙后面,生怕被长平侯发现他身处这种烟花之地。
棕衣男人替他关上了窗,笑嘻嘻地说道:“也是,要是让长平侯发现你在这里,怎么可能还拿你当未来的乘龙快婿?”
白飞扬重重看了他一眼,“别废话了,我来找你是让你帮忙画一套画的。”
他早就买通了陆忆柔身边的丫鬟并且将陆忆柔的喜好都摸了个遍,发现陆忆柔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他更觉得简单了,要拿下这样的女人,他胸有成竹。
棕衣男人打了个呵欠,“一套画而已,小意思,你此前的诗词歌赋哪个不是我帮你的?只是……兄弟我近来囊中羞涩,也没钱买笔墨了,这……这不会耽误飞扬兄的大事吧?”
白飞扬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块银锭,“定金,画好后我把另一半给你。”
棕衣男人立马喜笑颜开地应下了,“好好好,我预祝飞扬兄早日拿下长平侯府的大小姐,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兄弟我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