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领头的刘支书,赵青禾是知道的,对方有一支五六半步枪,上次进山冬围的时候,还露了两手好枪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一支老洋炮。

    靠近刘支书的三五个人,手里也拿着枪,除了老洋炮,还有一个人拿的是火铳。

    截止到这些人,画风划算正常,也别管那把火铳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好歹也算是个火器。

    在这些人后面站的人,手里拿的东西就有些跑偏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打围整黑瞎子的。

    有十好几个人,手里拿的是农具,有铁锹、老镢头、钢叉等等,种类不胜枚举。

    这些家伙事,真正面对上了黑瞎子,也别管能不能使上力,好歹也算是武器了。

    人群的角落里,还有俩个拿唢呐的,两人旁边还有个拿着两根短棍的,看样子是梆子,这又算是唱哪门子戏呢?

    赵青禾看得哭笑不得,领头的刘支书却不以为意,他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

    “嗯呐,俺就是带着人来打黑瞎子的,不过现在被你们弟兄俩撂倒了。”

    说着,他还伸出了大拇指。

    “禾子,真牛皮!”

    赵青禾谦虚地摆摆手。

    被刘支书带人一搅和,眼瞅着熊皮暂时是没法剥了,他干脆走过去,和刘支书唠了起来。

    “老刘叔,祭灶节都是晚上过节,你咋大中午就带着人喝上了,这时有啥高兴事?”

    刘支书挥手驱散了后面的人,看着他笑着回答:

    “屯子里有家得了双胞胎,正好赶到今天办酒,屯子里的人也都回来了,老少爷们在一起热闹热闹。”

    赵青禾这才知道,为啥狗子们和黑瞎子开片了半天,期间狗吠声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围观。

    原来杨刘屯的人都去喝酒去了。

    听刘支书的意思,说是也有人看到了黑瞎子,但是因为是独个一人,加上也不是炮手,就跑到酒席上说了出来。

    这个时节,黑瞎子都是饿极了炸窝才会进屯子,遇到啥都会霍霍,刘支书作为杨刘屯的领导,天然就有对付这畜牲的责任。

    坐在主桌主位的刘支书,听说有黑瞎子进屯子了,也顾不上吃喝了,拿了主家的老洋炮,带着人就跑来打黑瞎子了。

    期间,又有几个顺路的人,跑回家拿了枪,这才有了赵青禾看到的,一群人的武器五花八门的。

    至于那两个拿唢呐的,还有一个拿梆子的,就纯属是“活跃气氛”的。

    赵青禾婉拒了刘支书的邀请,站在原地挥着手,目送着对方走远,转身准备继续给黑瞎子剥皮。

    他一转头,就看到大哥赵青树,已经把黑瞎子拖到了一块干净的雪地上,拿出了自己的亲刀,正翻来覆去地给黑瞎子剥皮。

    赵青禾会心一笑,一边往回走,一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大哥,我来给你搭把手。”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黑瞎子跟前,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侵刀,从另一边下手,给这个畜牲剥起了皮。

    在两兄弟忙碌的时候,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路口。